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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写下一个新的日期,总有快速翻过一页的急切,进入2015年感觉很辛苦。内心希望早一点走过这段时间,甚至是这一年。虽然,这一年对于我们全家人非常特殊,也可以说是非常艰难的一段时间。但是,在涩涩的苦味中品味甘甜不就是最真实的生活吗?
儿子的状态非常稳定,中午不值班我尽力回家给他做饭,还可以简单聊聊天。在他看来,每天的时间就像印模,抖落出来相同的印品,仅是因为不同的学科作为记号。我会说一些自己学校的见闻和有趣的事,调剂一下他枯燥的感受。前几天,他无意间说午觉失眠。我不由多看他一眼,“有什么心事吗?”“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了。”他每天午饭快速做一套听力试题。我的语气里尽量压抑住担心换做随意,“是不是做完听力,剩下时间太短,不敢睡了?”“不会吧,我也不清楚,我一般不看表,”“你放心睡吧,我叫你。”“那你上班不晚了,而且也不能天天叫我,有闹钟,没事的。”儿子说完进自己房间。是啊!值班时我不能回家,学校还有一帮初三毕业生等着我呢!有那么一丝的歉疚,我赶快追上一句,“我叫醒你再走,不会晚。” 儿子和我上课的时间不同。我冬季的下午上班时间该为13:40。一般:13:15分左右离开家,儿子下午14:20上课,他的闹钟是13:20分。 当天中午我全部穿戴好整齐,等着时间一到敲完他的房门,迅速冲出家门。
下午还是有点担心,接近下班时给他们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他在学校有什么异常。回答很肯定,情绪和学习状态都很好。至于睡不着觉可能压力过大。因为还有半个月就要进行全市第一次调考。有异常会给我打电话。我很感动地表示谢意。最后老师还是给我提出了一点建议,希望说服孩子努力调整字体,写的规范清晰。我有些无奈地在电话里笑了,“老师,自从上次你提到这个问题,我也和他认真谈过,几乎每天都会暗示。甚至在一张红色A4纸上打印了一行字贴在他的衣柜上以示提醒:你舍得将每天起早贪黑拼命挣得的30分轻易扔掉吗?因为字迹不清带来的阅卷误差。如果不愿意,端正写好每一笔画,字迹清晰,卷面整齐。”
上次家长会上老师告诉我,曾经在全市调考中做过试验,同一份答案,让两个字迹不同的学生完成,所有学科加起来竟然有30分的误差。这样惊人的差距让人不由感叹主观因素还是非常重要,特别是对于文科生。那次谈话后,我认真和儿子交流,谈到卷面的重要性。如今老师又提及到这个问题,我几乎怯怯地问了一句:“这一个月里,一点也没有变化吗?”“没有!”回答很肯定。一时我竟无语,有点失望,也有难过,但是内心里有点疑惑地暗想,前几天儿子回家说语文老师发现他的字有进步,在评语中进行了表扬。谁不喜欢被肯定呢?
短暂地沉默以后,我也同样肯定地回答,“好吧,老师,我一定努力督促他。但是,我们可不可以采取一点策略,偶尔,你在他作业里圈几个还说得过去的字,稍作肯定,让他努力以此为模板。他可能对自己不太有信心了。”儿子的确前几天说过快没信心了。老师模棱两可地接受了。我知道自己的建议一定让老师费解甚至会恼火。家长的如此反应说明有点归罪于外。这毕竟是学生自己的事。是啊!老师怎么会不希望他写好呢?特别是这些还算不错的学生,不应该为卷面丢一分才好。我有点讪讪地挂了电话。满心烦恼。这么多年来都在后悔,孩子在小学时没有对他写字足够重视,中考[微博]时就吃了亏。初中毕业后用了两三个假期去参加钢笔字训练班,整体有一定进步。笔画还显得潦草,这也和每天作业太多造成的紧张忙碌的情绪有关系。
心理压抑了半天,第二天上班前,翻找了一张儿子没带走的试卷,拿给我们办公室的一个教语文、写字非常漂亮的副主任看看。我对他做了简短说明。想让他给儿子提几条建议。他看了试卷说:“字写的不错,在考试中不会太吃亏,但是也不会挣分。”“能不丢分就万幸了。”我苦笑着说。后来他很认真地在一张稿纸上写了几点建议,还工工整整地示范了一段字样。
中午回家,轻描淡写地和儿子提起他的卷面,没有对儿子反映他们班主任的不满,而是将我们老师的建议拿给他看。他看到写给他很肯定的希望,非常惊讶也很高兴。我又借机进行了鼓励和提醒,他很认真地点头并且坦诚地说:“现在的文综考试时间很紧,开始还板着笔认真书写,政治大题在试卷最后,写字又最多,时间一紧张就顾不得字体了,以后调整一下顺序。”儿子拿着写给他的一页纸看个不停,喃喃自语“董老师的字写得真不错。”那一瞬间,我知道他接受了我们的建议和要求。有时,不同的处理方式也能解决同样的问题。
又过了一天,晚上接儿子回家时,看他满脸倦容不想说话。知道超负荷的学习和满心的压力让他很疲惫。想起他提到午觉失眠,我摸摸儿子已经粗糙的脸,“不要那么介意考试形式,无论是学校统考还是月考、周考,更不要被所谓的全区市调考唬到。老师不断渲染全市考试的重要性,只是提醒大部分同学加强自律、珍惜时间,在统一制卷和比较规范的组织考试中检验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效果。无论什么级别的考试,都是一个简单的事实,把会的题写在卷子上,努力不丢分。不会的空下来,在以后的复习中学会它,错的记下来。归纳题型,不断训练,争取在以后的考试中不再做错。考试就这么简单。每天做的题,在周考中那么做。在市考中还是那么做,不要给考试增加那么多的修饰,以此来恐吓自己。心里要相信:永远是下一次考试最重要。”看着儿子收回看着车窗外的视线,睁大双眼,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微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不要说第一次调考,即便高考出现问题,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人这一辈子就是在一段段的考试中磨练自己。有的是有试卷、有批阅的成绩反馈,有的是没有试卷的,需要大众、社会和自我的评价。最重要的是要调整情绪,振奋精神,接受自己。不论正常和异常的任何影响,在自己身上出现任何反应,任何情况,都要尽力调整,努力接纳。路长着呢,随他去考吧!”在我说话期间,儿子那一簇鲁迅般的小胡须在咧开的嘴角边绽放开来。
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他本身对自己就非常苛刻、很要强,但有时会信心不足,一味地打压只会让他更加紧张、烦躁、甚至气恼。压力过大只会适得其反。
高三的每一天都在梳理知识,发现漏洞、总结经验中不断丰实自己。意识到不足能够警醒并改正,这是高三最重要的课程,成绩单上的分数甚至不是最重要的,有了整个过程的不断修正,并且让成果不断巩固成为常态,就会沉淀成为积累,最后显现在成绩单上。无论结果如何,接受,是最正确的事。(作者:张文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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