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莉的最新中篇《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单行本最近出版。该书是一部关于知青成长的小说。据池莉自己的叙述,为此,她差不多酝酿了20年,原定写5万字,后来意犹未尽,又拉长了2万多字,写完后池莉打电话告诉编辑,感觉好极了,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有人问池莉,这是否是她自己知青生活经历的写照,或者根本就是作家的一部自传?对此,池莉给予了坚决的否认:“小说不是我的自传。”
在池莉眼中,新作《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与她以往的作品一样,依然是一部虚构小说,没有自传的性质。作为一个迷恋写作的末代知青,池莉“从下放的第一天起就睁大眼睛观察一切,几乎每天都有详细的日记,早就预谋写小说。”但这个预谋居然一酝酿就是20多年。20多年来,池莉说自己屡写屡败,刚刚开头就茫然失措。没有料到,2000年11月的某一天,正在写长篇的池莉,“突然中了魔,看见豆豆这个充满反抗精神和反叛心理的女高中生顽皮地打断了我长篇的写作,活泼地从1974年的秋天向我走来。”于是,20多年的酝酿终于结果了。
池莉否认了知青豆豆就是她自己的说法。这符合池莉通常的写作倾向:虚构。但她的小说又总是那样偏爱生活细节的描写,难道这些细节全部来自虚构,而没有一丝作家自己的身影吗?
池莉说,她一直喜爱用密集的细节构成小说,而书中很多细节其实都是她的亲历。《生活秀》里面,来双扬用吸管和香蕉藏白粉的做法,是池莉去戒毒所玩的时候听说的。《来来往往》中的段丽娜,用内裤作武器,是她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亲眼所见的。一位未婚的女政工干部就是这么整她的男朋友的。《小姐你早》中的夜总会,更是池莉的亲历,近几年,池莉好多次陪不再年轻的女朋友去坐坐,其中自然有跟踪丈夫的。这些长年埋头在陈旧院所里的女科研工作者,清贫又清高,传统又保守,单纯又固执,她们对夜总会的感觉让池莉不胜感慨。
但无论是自传的笔法还是虚构,池莉说,她都会在作品中试图“向读者密传属于中国人自己的生命感悟。”
文学奖项都是游戏?
这个问题可真是难住了我。因为我不是文学理论家,我是一个热衷于独自工作的写作者。我只能作为一个读者,告诉你我的直觉。我以为所有的文学奖项都是有局限性的游戏,它不可能也用不着公正。只是一种社会的激励机制而已,很世俗的东西。真正的好作品肯定会超越任何文学奖而存在于一代代读者的传阅之中。
媚俗还是媚雅?
我不介意别人说我是小市民或者是世俗作家。我永远不会否认自己的胎记、皮肤和头发的颜色,以及自己生存的历史环境,不会否认自己的渺小和卑微————哪怕我住上了六居室呢。
我的小说一开始即不讨文学殿堂的喜欢,被批评为“苟活”和“小市民”,但我一点不生气也不着急,甚至从来不反驳。因为我与大家看世界的视点可能不一样,用文学界时兴的话说,我是从形而下开始的,大家是从形而上开始的,所以认识的结果完全不同。
中国的小说只能从“俗世”获得生命力,获得艺术的源泉和创作的自由。所以大俗即是大雅。但如果是恶俗则成了可怕的事物,文人的恶俗其实表现在媚雅。我可不想做个恶俗的作家。绷着脸批评他人的俗,以表达自己的雅,对于中国文学又有多大意义?
畅销书是麦当劳?
作家的书广为流传,并不等于这个作家写的是畅销书,更不等于这个作家就是畅销书作家。马尔克斯肯定不是一个写畅销书的,但是他的书肯定畅销,托尔斯泰肯定不是一个畅销书作家,他的书也肯定畅销。
畅销与畅销书是两个概念。畅销是客观指向,畅销书是主观指向。畅销书是麦当劳食品,食品本身机械化生产,按最普通的食谱制作,个个看上去质量都是同等的好;而且最重要的是诗外功夫,那就是包装和广告宣传,以此强化人们的记忆,形成一种软性的强迫接受。从中国当代文学的现象来看,倒正是有不少自诩为严肃文学或者说纯文学的小说在走麦当劳的销售路子,小说出来,个个质量都均等,吃一口一个味道,都知道是麦当劳,同时有评论家吹捧有文学大奖镀金有文学名人和文学前辈的提携和推荐,形成了人人叫好的局面,最终目的还是诱使读者掏钱购买。
这样的文学作品与那些不靠任何吆喝便在读者中经久不息地自然畅销的作品相比,我认为后者的文学主观才是纯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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