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明白特异功能的本质吗?”
“听水流说,好像是灵魂的力量。”
“没错。你们现在的程度,对于未加训练的特异功能者来说,应该是非常优秀的。但毕竟不过是‘业余’。我能感觉到,你们的灵魂富有古怪的力量。”
“我有个问题,最初见面的时候您说我们‘有资质’,不知道这个资质究竟有多好?”
“……在了解这个问题之前,我先来问你们几个问题吧。你们身边有‘温情’的存在吗?”
对于这个问题,司空琴的回答是:没有。我的母亲不爱我,一开始她把我视为工具,现在把我视为障碍。我的父亲,几乎是怕我的,因为我曾经用我的能力读出了他心底的秘密。我不相信所谓的“爱”,我认为那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父母爱孩子,是希望孩子将来孝顺他们,是希望自己的生活不再寂寞。男人爱女人,是为了繁衍后代,解决生理欲望。女人爱男人,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有所依靠。爱在这个世界上变成了一种在付出之后索取回报的东西,像买卖。我想知道的是……人与人之间是否存在一个不互相伤害,不产生任何不愉快的交往方式?……也许根本就没有吧。
苏柳涵的回答是:我死的时候不过六岁,温情是什么,在我的记忆中不太清晰。我也曾经以为这个世界充满美好,但在死了之后,我对这个有怀疑了。再加上我现在跟司空他们在一起……我也不太确定究竟他们说得对还是大多数人说得对了。现在……我想也许我需要更多的岁月去体会生命,体会温情,同时也体会残酷。也因为这个,我绝对不会坐视这个世界陷入毁灭的漩涡。
欧阳操的回答是:人间应该是有爱的吧。我的母亲很爱我……可是现在的父母并不爱我,甚至可以说是恨我。我的父亲是个相当卑鄙的人,我无法容忍。而且这个世界也有很多人,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别人,随意曲解别人,随意淡化他人的伤痛,用自己的逻辑来强行改变他人的观念。这种人数量多的可怕,我对世界的绝望由此而来。但是……有的时候我也想,也许在某些角落,有很多像我母亲一样好的人吧?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碰到他们。这个世界究竟是建筑在“爱”上,还是建筑在“恨”上,也许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明白了。
朱昔的回答是:“温情”?!你在说笑话吧?!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伤害,人本来就是不伤害别人,不伤害其他的东西就无法生存下去的动物。在以这种动物作为主导的世界上,还有“温情”?!还有“爱”?!我所接触的所有人都只会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来对待别人所受到的伤害,他们因为自己幸福就无视他人的伤痛,说一些比如“人生总有挫折,看开一点就好了”之类的不着边际,毫无帮助的伪善理论。他们根本不明白,有的时候一种伤害是根本看不开,也不应该看开的!他们其实根本不爱他们那些受了伤害的朋友,他们只想看到对方的笑脸,好让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而已!至于那个笑脸是不是伪装的,他们根本不在乎!对这种人还谈什么……对不起,我说多了。
“这么说来……您认为他们究竟是否算是有资质呢?”百里密在试炼场之外的办公房间里,面对着霍先生。
“我应该怎么说他们……”霍先生捻着自己下颌上那一撮胡子,“你说他们是‘特殊’的,果然没错。他们不能说是很有资质,因为他们本身的意志正处于光明与黑暗的徘徊之中,无法确定自己要倾向哪一个方向。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残忍偏激,甚至有点心理变态。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极端的悲天悯人让他们看到了太多的污秽,才变成现在这种个性的。”
“这种性格……很难调教吧?如果调教成功,会成为怎样的‘战士’?”
“没法确定。从多年经验来看,我认为如果强行把他们的意志推向光明或者黑暗,只能造成反效果。”
“那么您的意思是……”
“我可以把特异功能的利用方法教给他们,至于今后他们会变成怎么样的人,就只有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换句话说,也许依靠他们是不行的吧?”
在经过几天的疗养之后,朱昔的手臂虽然没有痊愈,但体力已经基本恢复了。同样水流也恢复了常态。于是,地下室炼场的真正练习从这一天开始。从特异功能的基本开始锻炼,逐渐加重最大负荷,霍先生用这种方法来帮助他们突破极限。但在朱昔,司空琴,欧阳操和苏柳涵四个人用这种方法锻炼的时候,水流和朱眉却在使用着另外一种锻炼方案。这种情况欧阳他们当然知道,但霍先生对此的解释是:朱眉和水流的进程跟他们不一样。
“特异功能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的时候所能使用的只有天赋的能力,且能力有限。第二阶段,天赋的能力会得到提高,能力增强。第三阶段,能力突破了天赋的界限,进入新的境界。那个时候你们会发现你们身上特异功能的另外许多用处。如果没有意外事故,达到第三个阶段,大约需要四五年。现在你们所进行的是第一阶段的初期训练,而水流和朱眉所作的是第一阶段的末期训练。”
就这样,司空琴,欧阳操,朱昔,苏柳涵在这个神秘的地方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每天下午锻炼特异功能,上午帮助百里密看店。与前段时间相比,现在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也别有一番轻松的乐趣吧。
唯一奇怪的事情就是,除了第一次见面随口一说之外,霍先生对他们的“资质”问题三缄其口,决不谈及。而且在朱眉和水流不断进步的时候,他们的进步却相当微小。
难道说这些人真的没有资质吗?
也许,朱眉和水流才是“救世主”的最佳人选吧?如果真是这样,欧阳操,司空琴,朱昔,苏柳涵,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而在他们周围,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时机的人,究竟又是谁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百里密态度奇怪地打了一个电话。除了最初的问候之外,他一直一句话都不说,不停的点头。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沉默之后,他终于挂上了电话。
“有一个不知道应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要告诉你们。”百里密说,“明天就是‘考试’了。”
“真的吗?!”朱眉和水流异样地兴奋起来。
“考试?什么考试?”朱昔问完之后很快就明白过来,“谁是最合适的‘救世主’的考试吗?”
“没错。一直都没告诉你们,真不好意思。”百里密说,“这次比赛你们六个人都要参加。虽然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几十个选手,但我仍然希望你们能取得资格。毕竟……‘救世主’这种事情放在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手里,不是一件放心的事。”
“百里先生。”苏柳涵突然说,“虽然我们对自己的能力都很有信心,但从目前的进度来看,我们并没有进步多少。让我们这样的人去参加比赛,是否不太妥当?如果我们失败了,会怎么样?”
“……这个……”百里密稍微尴尬的笑了笑,“如果失败了,就表示你们不具备‘救世主’的资格,只有让你们返回你们来的地方了。不过只要你们胜利,就可以继续下去。”
“几十个选手,最后能有多少人获胜?”
“十个。而真正有用的是前五名,剩下五个座位候补。如果你们没有别的问题了,那么就去休息一下吧,为了给明天攒足体力,今天的锻炼停止。到市内逛一逛,轻松一下。”
百里密匆匆结束了这次谈话。
往市内的公共汽车上,苏柳涵,欧阳操,司空琴和朱昔都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窗外的天气也跟他们的表情一样,阴沉沉的。
“我说……你们不觉得不舒服吗?”苏柳涵抱着自己的胳膊,低声说,“他们根本不重视我们。”
“……虽然这样说很没礼貌,但我的确也有这种感觉。”欧阳操说。“难道说我们真的没有资质?为什么进步就是很缓慢呢?”
“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潜质,那么在这里所作的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司空琴说,“说实话,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答应来这里。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想,但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我越来越讨厌那个百里先生了。总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们。”
“对,就是这种感觉。”朱昔随声附和,“关于‘根源层的劫难’他显然是知道什么。如果没有决定的证据让他相信‘根源层的劫难’真实存在,他又为什么下如此大的力气培养这些所谓的‘救世主’?像他这种年纪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做梦的。而那个什么‘考试’,竟然会有几十个选手参加,这是否说明,像我们一样的组合有几十个之多?”
“的确,这些事情百里先生都没跟我们讲。”欧阳操笑了笑,“也许他不想说,或者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说。但不论如何,我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不喜欢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欧阳操加重了“寄人篱下”四个字,显然对此相当不满。
“……如果,我们真的失败了,你们计划怎么样呢?”司空琴问。
“应该是回家吧。”苏柳涵说。“反正我在这个世界是个为了求学,一个人住的女高中学生。”
“如果我回家,恐怕会死掉啊。”欧阳操笑起来,“我差点把我爸爸一刀捅死。我想我不妨尝试过流浪的生活吧。打零工,四处游荡。”
“如果我回家,恐怕也有问题。”司空琴笑着说。“水流装成我跟你们跑了。我回家之后只好说我被人绑架了。呵呵。”
“我跟苏柳涵倒是差不多,不用担心什么。”朱昔也笑了。“现在这种情况,真让人弄不清楚是获胜好还是失败好了。”
“对了,苏小姐。”欧阳操突然说,“刚到首都那天,你跟我说‘我们是特殊的’,‘世界靠我们才能拯救’,现在你仍然这样想吗?百里先生已经说过,大家都是救世主的候选者。与其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还不如你自己亲自上阵不是更好吗?”
“你在讽刺我。不过我原谅你。”苏柳涵不在乎地一笑,“说实话,百里说的话的确给我震动很大,但我并不就此否认我以前的看法……算了,现在讲再多也没有用。反正我始终觉得你们是特殊的。我能感觉到……有些事情我做不到,甚至连水流和朱眉都做不到。”
欧阳操微笑着,看着苏柳涵。
苏柳涵却在看窗外的风景。
考试的场地定在市中心的一家大饭店市内的一间套房里。负责监考的特异功能者在那里建造了一个虚拟空间。
然而考试的当天,所有考生进入那个虚拟空间之后,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灾难——原因不明的次元震,摧毁了整个虚拟空间。所有参赛人员大部分都去向不明。
当天的首都地方报纸也报道了这个消息,报到的标题是“大饭店原因不明爆炸事件”,警方怀疑有人在客房里安装了小型炸弹。旨在对这家饭店进行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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