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校一门为研究生开设的必修课总共40学时,有位只上过两个学时的学生考了90多分。该生常拿此事开导师弟师妹:“有上课的时间还不如自己多读些书,别看那些专业课的名称挺新鲜的,可实际上老师讲的都是本科学过的,你不去上课也能通过,去上课也学不到什么。”
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杨瑞龙教授说,这件事反映了当前一些研究生培养单位 在课程设置上存在的问题,“不要把责任往学生身上推,我相信大多数学生都有着强烈的求知欲,关键在于我们开设的课程能不能吸引学生。”
电力系统专业毕业的硕士研究生何先生自称读研期间是逃课大王,“不是我不想学,确实是因为没什么可学的。凡是和专业课相关的课程,内容都是大学学过的。一些基础课,比如离散数学、模糊数学、计算方法,很多知识学了以后也用不上。像计算方法中要学怎样提高计算速度,现在计算机发展这么快,哪里还需要我们费力巴哈地思考怎么提高计算速度。再说,这些都是数学专业的课,学起来也很难。连任课老师都说,拿书上的习题考我们,全班都没有几个能及格,最后考试考的是书上的例题。”
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单波认为,课程学习是研究生教育中不可或缺的环节,是保证和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因素。可现在,部分研究生培养单位的课程设置,无论是在内容还是在教学方法上,都存在着本科化的倾向,“研究生课程与本科课程设置拉不开档次,不少课程是本科阶段的重复加深;课堂上,还是老师满堂灌的教学模式,讨论、研究的气氛稀薄”。
课程设置的本科化不仅表现在内容上,还体现在教学方法和考核模式上。何先生说:“大多数课还是老师讲,我们记笔记,基本上没有什么讨论。考试还是像本科一样,老师出几道题,我们答。”
清华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陈皓明教授强调,本科阶段是给学生打下扎实的基础,并教会学习的能力,而研究生阶段应围绕培养学生研究、创新能力,因此,老师上课不能照本宣科,应采用讨论式、启发式的教学方式,研究生课程学习必须突出研究性和自主性。
除了和本科拉不开档次之外,课程的陈旧、单一和课程设置的随意也是研究生课程“面目可憎”的重要原因。
北京大学研究生院院长王仰麟认为,研究生教育的课程建设还是比较薄弱的,特别是缺乏科学、合理的论证,忽视规范性、系统性和完整性,有些还是“因人设庙”,有什么样的老师就开什么课,有些该开的新课因为没有老师就要被拿下。
当今知识更新的速度飞快,课程和专业内容都应该不断变化更新,可是我国大学里的很多课程仍旧是老面孔,几十年不变制。据国内某重点大学一位学电气工程的学生说,他们用的教材有些还是80年代初编写的,这种情形并不鲜见。
一位传播学的在读研究生抱怨,方法论应该在研究生课程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但在我们的培养中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我在一份资料中看到,美国大学里新闻学硕士学位课程中除了专业课之外,还有“传播学的人文科学研究方法”和“传播学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两门课,后者主要传授社会学、心理学等学科的定量分析方法,前者传授传统的定性研究方法。可我们这里,方法论性质的课程所占分量既不够大,交叉研究的方法论讲授也不多。目前各种学科研究方法之间互相借用非常普遍,没有哪一个学科还固守着自己传统的研究方法,我们大都有采用别的学科研究方法的愿望,可却很少有这样的课程。
其实,高校的管理者和老师们不是认识不到研究生课程设置存在的问题,只是课程设置的更新是一个艰难的系统工程。更新课程设置,就要更新教学内容,更新教材讲义,更新教学实验设备,需要不断地投入人力、物力和财力。可目前,为数不多的一线教师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认真编写教材讲义,至于更新教学实验设备就更难了。
课程设置问题实际上牵涉到整个教育体制。王仰麟说,由于师资力量、硬件设施的限制,研究生的上课人数应该控制在20人以内,可现在研究生的课堂经常是本科生课堂的规模,根本就没办法展开讨论。而“因人设庙”的根源是高校的内部管理体制,因为教师不能循环,在岗的老师就要安排课,不论他的水平如何。虽然现在也建立了对教师的评估机制,但基本上只能在量上做考核。本报记者李丽萍、实习生李纬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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