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警方水上支队在一起

　　还躲在一旁的警官们，此时突然一齐拥上前去，亮出证件，逼着那黑脸汉子给我们带路。那家伙吓坏了，战战兢兢地带着我们上到10楼，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一间公寓的大门。

　　大家冲进门去，里面顿时乱作一团。几个房间，光着身子的妓女们，有往床下钻的，有往大衣柜里藏的，嫖客有提着裤子往外跑的。有个房间敲门不开，警长上前猛地一脚，门踹开了，只见里面床上一男两女，男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白人，女的显然是两个泰国妓女，每个人都是一丝不挂，看到我们闯进来，一个个惊惶失措，赶紧往身上乱披衣裳！

　　妓院老板四五十岁，持泰国护照，是泰籍华人，普通话讲得很好，自我介绍叫李百瑞。此时他哭丧着脸，一个劲儿地求我放他一马，说是他来到新西兰后，本意是要投资开个酒店，没想到听了坏朋友的馊主意，搞来搞去，酒店没开成，却开起了这家妓院！因为看到红灯区那么多的妓院，都干得挺红火，根本就没想到，开妓院会是违法行为。

　　那位接电话的女人，名叫王晶，31岁，是从大陆来的技术移民，有大学学历。说是来新西兰一年多了，运气不好，一直找不到工作，昏了头，才应聘跑到这家妓院来打工。她专门负责接电话，安排迎送嫖客，自己从没有亲自参与卖淫的勾当。

　　我把我俩当天的电话录音放给她听，严肃地说：“虽然你没有亲身卖淫，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积极参与了妓院卖淫的活动，这项控罪的最高刑罚，是五年监禁。”

　　那女人头垂得低低的，用手帕擦眼泪的手，开始不停地哆嗦。

　　我停了一停，接着说道：“王晶，我们要打击的，是经营妓院的主犯。如果你对警方实话实说，愿意合作，我们可以考虑从宽处理。”

　　王晶一听可以从宽处理，一股脑儿地把妓院的内幕讲了出来：“李老板不仅自己从泰国招募妓女，还将妓女转卖到奥克兰其他妓院，这是他妓院的收入之一。有些姑娘是被他骗来的，说是到工厂来工作，来了就把护照收走，强迫她们卖身，说是她们欠了他的债，还了债，才能有自由。”

　　王晶偷偷瞟了一眼那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双手戴着手铐的黑脸汉子，接着说道：“那家伙就是李老板的泰国打手，凶起来的时候吓人极了，经常毒打这里的姑娘们。有两个姑娘被骗到了这里，天天挨打，每天都是哭哭啼啼，后来被几个凶巴巴的白人领走，不知去向。李老板还叮嘱我，对洋人顾客，可要多加小心，有可能是警方派来的探子……”

　　有了王晶的证词，李百瑞成了瓮中之鳖，坐两年牢看来是少不了的了。王晶成了警方证人，我们对她免予了刑事起诉。

　　李百瑞上缴了护照，取保候审。离正式开庭还有四个多月，他的律师向法庭申请说，李患有严重的肾病，熟悉他病情的专科医生们都在泰国，希望法庭允许他回泰国，治病两个星期。警方坚决反对，可法官居然还是让他交了两万块钱的保证金，飞回泰国去了！不用问，李老板是有去无还了，我们经手这件案子的警官们，一个个都气得直摇头。(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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