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经济观察报社、中国经营报社主办，北京市五洲在线广告公司承办，新浪网教育频道提供网络支持的“首届中国商学院院长高峰论坛”2003年8月8日的会议议程结束以后，上海交通大学管理学院王方华院长接受了新浪网教育频道独家专访。

新浪网教育频道独家专访王院长

　　新浪教育：新浪网能对您做个简短的专访我感到非常容幸。我刚刚听了您的演讲，规范—质量—品牌—发展的演讲，您认为这几者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王方华院长：我是倒过来思考，中国的MBA正处在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机遇期，发展是靠品牌来支撑的，是品牌时代的商学院的发展，应该树立品牌，把品牌放在商学院发展的很重要的位置上来考虑，品牌是靠什么来的？是靠质量保证，如果没有质量保证的品牌是不可能取得发展的，所以以质量来创品牌。质量是怎么来的呢？要规范。我们一直讲质量，质量的问题不在于去想，不在于讲，而在于建立规范。我是这样的倒思维方式。这样我们再来想怎么建立规范，怎么加强质量，怎么创立品牌，怎么进行发展，思考从逻辑上是这样讲的。所有问题的核心，刚才有一位提问者非常敏感地提到了，就是质量问题。现在市场很大，教育资源又不能满足旺盛的市场需求，于是，各方面的人都来抢这个市场，有中国自己的商学院中外合作办的商学院、民办的商学院，甚至有的是私人在赚商学院的招生钱，大家都好这个市场。在这个过程中间，作为一个商学院只能把你的质量看成是你的生命线，把你的质量从头开始，每一个环节都要抓好，做好，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这是作为一个院长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这个有了，其他方面的工作自然迎刃而解，品牌上来了，发展也健康了。如果没有质量，即使这个学校看起来很风光，说不定过两年就没有了，因为你没有质量来作为自己发展的基础。所以我是非常非常关注质量问题的。加强质量的问题，它的核心就是教学。教学、教学是教和学两方，学始终是被动的，教始终是主动的，没有办法。你来读书，我教你知识，我教得好，学生自然学得好，但是我教得好，如果你不努力学习，也不一定学得好，但前提是要教得好。

　　新浪教育：在商学院什么样的教师是合格的、称职的？

　　王方华院长：要顶天立地，教师首先要了解你所在的专业领域的国际最前沿的东西。比如说我是教营销的教授，国际上的营销怎么样，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存在的问题是什么，如何解决企业存在的核心问题，这一系列问题都要了解。如果老师拿了一份教材，就以为自己可以当教授了，这种老师太多了，拿了一本学生找不到的书，就把那本书哇啦哇啦教给学生。某一天学生找到了那本书，那个老师就下台了。老师无非就是比学生早一点接触这个知识而已。现在是信息社会，老师没有办法找到学生找不到的书，这种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个时候老师就要很努力，要不断地去学习。所以我们经常给教授各种机会，交大最近提出了一个海天计划，在一年中要派出80—100个教师到世界上各个著名的商学院去看、听、学，目的是什么呢？希望他们能够顶天，知道在这个领域里人家做到了什么程度，也就是说这个老师自己的知识有多大，才能给学生多深。你有一桶水，才能给人家一杯水，如果你只有一杯水，给学生只有一口水，如果只有一口水，自己吃还来不及，还给学生什么？所以教师一定要顶天，就是理论的天。但是要立地，商学院要解决企业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在中国的企业，是中国特殊的市场环境下的企业。比如说你讲一个西方很规范的操作的东西，这个教授是很了不起的，我请来的是美国营销工程学的创始人，他讲的东西绝对是营销学里最前沿的东西，比如说广告，他会告诉你做多少广告才会有效，多做了，钱是浪费，少做了，没有用，这个理论很好，所有企业听了这个理论以后都感觉有道理，这样多好啊，广告可以算出来有多少钱能达到多少效果。但是这种理论在中国在操作上有很大问题，不是这么精确的，有各种各样不可控因素，把你算好的模型冲得一塌糊涂。所以这个理论要立地，要在中国解决问题，要有一个区间，在这个区间中是合理的，然后要控制这个区间，用什么办法来做，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解决中国问题的教授。因此说，中国的教授今后应该成为一个既能够跟上理论的前沿，又能够站在企业实践的角度解决企业问题，这样的教授才是一个合格的教授。

　　新浪教育：上海交大管理学院的教授是否已经达到了您说的顶天立地的标准呢？

　　王方华院长：如果都达到顶天立地的话，我肯定会变成世界最顶尖的史商学院了。之所以没有达到最顶尖，就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都达到，不是说没有，我们正在营造这样的队伍，已经有一支队伍。比如说EMBA教师里面就有十几个，将近二十来个，可以称之为顶半天立全地。理论上不能算是顶得很高了，但是至少顶了一半天。他经常到国外去，经常了解，经常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经常在国外发表论文，我认为就算是顶半天。立全地，肯定可以解决企业的实际问题，我们的老师都可以给企业开药房，然后可以帮企业一起去做。这至少是我们目前所需要的教授，但是我感到还是不够，人数不够。如果说我们的EMBA教授只有八十多个都可以这样，那质量就有保证了。不仅仅是顶半天，能够顶全天的话，我就是国际一流的商学院了。这是一个过程，只能一步步走了。

　　新浪教育：您是否认为商学院的所有教授都必须有这种实战经验呢？

　　王方华院长：也不是。在美国一些最著名的商学院里面，也不是全部的教授都是能够有实践的，也有非常多的是专门做理论的，学术型的教授，包括我们学院里面也有这样的教授，专门做学问、模型、定量的，可以象数学家一样，拿一支笔把所有的管理问题在他的笔里面做成一个数学模型来解决。但是这些人不会太多，要有，不会太多，他们是山峰尖尖上的几个人。这些人在学术界也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商学院不仅仅是MBA，我们还有博士，我们还有科学硕士，我们还要攀登管理学理论的高峰。

　　新浪教育：今天论坛中有很多嘉宾谈到关于中国MBA未来的发展走势问题，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王方华院长：我是比较看好的一派，而且我的观点肯定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指导委员会主要的几个委员我们经常碰头，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中国的经济发展需要EMBA，而且对中国经济长期的判断是稳定发展的话，那么EMBA肯定是有一个比较长的发展期，这和经济走势的看法是一致的。如果认为中国经济将出现一个持续低迷期，那就不一样了。在西方是经济低靡的时候，MBA录取高峰。中国经济高涨的时候是MBA录取的高峰。不能用西方的模型来对中国的模式。西方是这样，如果经济不好，就积蓄力量去读书，MBA高峰出现了。中国不是，中国经济低迷，钱放在口袋里不愿意读书，如果经济看好，认为明天会更好，就去读书，找一个更好的职位。经济要持续高涨，MBA持续高涨。第二，中国民营企业的发展绝对是一个很强大的力量，民营企业从家族制，从不规范的管理走向现代企业，唯一的出路就是引入职业经理人，这个职业经理人的队伍就是MBA和EMBA最重要的需求来源。再有世界很多大学，北京、上海、广州这三地感受最强。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上海的感受更厉害。其他不说，你到马路上看看，走走，外国人越来越多，人家来不仅仅是玩儿，还要赚钱。在中国这么多的外资企业，当然需要跟国际商务发展思路是一致的，这个人才是哪里来？那么是在MBA里。我还有一个观点，比较敏感，中国的教育体制正在大变革的前夕，将有一场急风暴雨似的改革将出台，而北大只是一个侯鸟，是一个探温度的一个做法，其实EMBA的招生已经揭示了这么一个序幕，接下来不改也得改，最后的改革堡垒将会松动，如果教育改革一旦启动的话，首当其冲，MBA又是一个最重要的发展源头。所以种种因素，我感到中国的MBA将在未来的若干年里面是持续看好，持续增长的。

　　新浪教育：您谈谈参加今天这个论坛的一些感想。

　　王方华院长：今天论坛，作为商学院院长的论坛，你们的选题切入点很好，因为商学院院长在国外也是一个很特殊的岗位，不同于一般的院长，他需要有商业运作的头脑，因为他的学生都是商界的。另外他的学生不仅仅是从学校门到学校门，大量的都是在职的，甚至是已经学有成就的人。商学院院长在国际上是一个很特殊的院长。这样的院长，大家在一起讨论问题，感到非常有意义，因为他们中有的人走的早一点，他们的经验可以使后来人进行借鉴，有的人有一些想法，对其他人也有所帮助。作为论坛来说，有几点需要注意，第一论坛的主题应该非常鲜明。比如说中国商学院的国际化，这就是一个主题，大家围绕主题来谈论，比如说中国MBA的发展，或者说中国商学院教师队伍质量的提高，主题鲜明，论坛的效果可能会更好。第二，要引起院长和院长之间的对话，不是一个人在主讲，下面在听，可以有一个氛围，比如说圆桌会议，大家可以直截了当地问问题，可以当中打断，也可以探讨，这样论坛的效果会更好一些。当然，作为商学院院长论坛，最好还应该有学生参加，因为我们最终是为学生服务的，可以听听来自学生的意见。在学校里面，我是每个礼拜都会跟学生对话的，因为学生是我们的上帝，是用户。所以这些方面希望今后的论坛再做一些调整和补充。

　　新浪教育：非常感谢您，也希望您以后能够对新浪网的教育频道、MBA频道、EMBA频道给予关注。

　　王方华院长：希望新浪网多支持交大。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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