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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自由

http://www.sina.com.cn 2003/10/27 17:51  《青年文学·下半月版》

  文/朱婧

  刚刚认识丹东的时候,小虫念大一,和阿洛在一起。

  阿洛的专业是心理学。小虫爱屋及乌,在心理学选修课上第一个冲上讲台,成为这一科的科代表;丹东是第二个上去的,成了副科代表——小虫的助手。小虫叫丹东“丹东”是
因为他总是雄心勃勃的样子,让她想起历史书上那个肥头大耳的法国革命时期神采飞扬的人物。熟识后,丹东对小虫说:“当时很佩服你,觉得这个女生有个性,但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柔弱,腼腆,敏感。”

  开始,小虫与丹东并没有交往,因为觉得他话多:任何时候都在与某人滔滔不绝。记得有一次心理课上,老师点着他说:“你说完了没有,可否听我说一下?”小虫直觉地认为他是个浅薄而浮夸的人。惟一的交往是因为录影带。老师让小虫放录影带,正好阿洛在楼下帮院里布置活动现场,让小虫看完片子去楼下找他。小虫怕阿洛等着急了,就把录影带空盒往丹东手里一塞,说,看完你收一下,就冲到楼下去了。

  下去到阿洛他们所在的教室时,透过窗,小虫看见阿洛与一个高挑的女孩子正边说笑着边在黑板前写写画画。小虫默然又去了楼上。丹东说:“怎么又来了?”小虫没有说话,丹东说:“录影带蛮好看。看完吧。”

  大一的生活在平淡中度过,小虫与阿洛的感情也在恍惚里度过。小虫有时会觉得惧怕。冬天到来时候,阿洛常常穿一件黑色的Adidas的羽绒服,小虫把头埋在阿洛的怀中,觉得很温暖,但这种温暖之是否会长久她不知道。因为阿洛的活动总是多,在近期末考试备考的日子,小虫常常一个人去自修,自修回来的路上,脚步总不由自主加快些,黑暗潜伏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

  一次自修回来,小虫意外地接到丹东的一个电话,问她心理课的事情,说是下一次课没有空去,想把作业给小虫代交一下。

  “好啊,怎么拿?”

  “我请你吃饭吧,吃饭时候给你。对了,刚刚打给你,你宿舍人说你不在,你怎么回来这样晚啊?”

  “我上自修的。”

  “厉害!”

  “我家屋”的灯光总是明亮,音乐总是轻快,学生大都喜欢去。小虫和丹东约好六点,小虫过去时,远远就看见高大的丹东戳在门口东张西望。进去时人已经很多,楼上没有了位置,他们就坐在楼下靠窗的位置,小虫面对着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人来人往。第一次和丹东聊天,小虫发现他是个极其善谈的人,那种善谈让小虫觉得天花乱坠。正谈得热烈的时候,小虫似乎有些怔怔的。她看见一群人从窗前经过,中间两个正是阿洛和那个女孩子,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那个女孩子笑得星光灿烂。大概因为刚吃过饭,热,阿洛的羽绒服脱了,搭在自己的臂弯上。小虫想,若是我和他走在一起,他大约会让我帮他拿吧。

  丹东也敏感地调转头,再回过头问小虫:“看见你男朋友了?”小虫点点头。

  “他看见我们在一起吃饭会找我吗?”

  小虫摇摇头,心中的恍惚却又荡漾起来。

  心理老师是个内心灵秀的女子,是阿洛的班主任。小虫喜欢她,因为她知道在心灵的某个深处,对美与善的追求她们是共通的。小虫也将成为她那样敏感而理想化的女子。小虫把作业交给老师。“谢谢你。”老师的声音甜美而轻盈。小虫在办公桌前又站了会儿,心理老师温柔的眼神笼着小虫。

  “老师,你知道我和阿洛的。”

  “我知道。我看见过他接你下选修课;我也看见你们手拉手在路上走。”

  “可是我想我们大约要分手了。”

  心理老师走近小虫,把她拥在怀里,抚摩着她的头发。小虫的泪水冰凉地流了下来。

  冬天过了春又来。开学的第二天就是二月十四日。傍晚时候阿洛来找小虫,阿洛说:“我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们去和他们一起过吧。”

  小虫定定地看着阿洛,“除夕,十二点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想和你一起数钟声,迎接新年,可是占线;一点时候打,还是占线;告诉我你在和谁说话,告诉我其实这个情人节你想说的真正是什么,你想和谁在一起,你说吧……”

  “小虫,开始时候,有三个字好难说出来;结束时候,有五个字更加难讲的。”

  “你不要说了,我都了解,我替你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后的一个星期,小虫就听到同学讲阿洛与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她克服不了那种心被针刺的感觉。她更加恍惚,不知方向。她时时想起分手后阿洛给她发的一份e-mail这样写道:“你美丽,你温柔,你什么都好,不好的是我;你碰见我是秀才碰见兵。你这样的女孩子需要的是每时每刻的关怀我做不到做不好。我喜欢自由的空间,是我不能够好好爱你,那么就让更适合的人来爱你吧……”

  林的出现似乎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在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小虫投靠似地成了他的女友。他补偿了阿洛的一切,他提供全方位的好。除了上课,所有时间都陪在小虫身旁,一天七八个电话问候大小事情。他说:“你是我的初恋,我珍惜你。不管你爱过谁,心里有谁,我都爱你。”小虫外表幸福内心却是越积越深的失落与负罪。她知道自己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林,这只是一种填补,对阿洛造成的空白的填补;一种惧怕,对寂寞和对比的惧怕。她无法一个人面对阿洛和另一个女孩子手拉手走在校园小路上的现实,她需要一个人的手挽着她的手,以爱来支撑她薄弱的自尊和勇气。她选择了林,也开始了林的不幸。

  和林交往两个月后,五一的长假快到了。放假前几天,一度好像石沉大海的丹东又打电话来找小虫。小虫已经差不多忘了这个人了,所以也是一阵惊讶。他约小虫五一长假前的那个晚上一起吃饭。

  “又吃饭,为什么啊?”

  “我想去‘我家屋’吃汉堡。可是一个人去怕人家说是自恋,和另一个男生去怕人家说是同性恋;所以还是找个漂亮女生比较安全。“

  “好吧。”小虫不由笑了。

  或是太长时间的压抑,那次吃饭,小虫与丹东说得海阔天空,尽兴愉悦。小虫感到自己乘着一股轻灵的风在天上飞,什么烦恼都一层层剥离了,天上是个纯美的世界。她真切地感到那份轻松,却忘了时间的流逝。他们一直到“我家屋”打烊才出门,这时已经十点半了。小虫才想起来这时林一定不知道往自己宿舍打了多少电话了,她原来告诉他很快会回去的。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小虫感到阴影开始一点点袭上心头。丹东依然和她调皮地说笑。这时,小虫看见一个骑自行车的身影在黑暗里清晰地向她和丹东逼近,小虫一眼就知道是林。她只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楞楞地又有些冷冷地看着在他们俩面前停下车的林,面容无辜得像个孩子。林看着他们俩许久没有说出话来,转头又骑走了。

  丹东问:“你们认识?”

  “恩。”

  “是你男朋友?”

  “恩。”

  小虫和丹东走过一个拐弯口,到了小虫的宿舍楼下,发现两个人候在那儿,一个是林,另一个是林的学兄播。

  播说:“小虫,你好,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林说,对着小虫说:“我在学校骑着车一圈一圈找你,找不到你;我快疯掉了。”

  播一把抓住丹东的衣领,他比丹东瘦小但气势逼人。

  “你敢碰我?放下!”丹东毫不客气地回抓住他。

  “你这种败类!”

  “我该做的事情我当然不怕,我只是送小虫回宿舍,你说谁是败类??”

  林呆呆地望着小虫。小虫蒙起耳朵,说:“求求你们,不要吵了”

  丹东看看小虫,说:“好,我们要打架换个地方;不要在小虫的宿舍下面打,她这种女孩子受不了。”

  四个人退到草坪上。

  小虫对播和林说:“不关他事,他只是我的朋友,请我吃饭,送我回来的。”

  又对丹东说:“对不起。”

  林说:“那算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声音冷硬如岩石。

  “我不想回去。”小虫淡淡地说。开始一个人向外面走。

  “我陪你。”丹东跟过来喊小虫。

  “我陪你。”林大步走过来。

  “你跟谁走?”林看着小虫说。

  “林,你回吧,我跟他走。”

  林眼中闪过一层绝望地泪花。“照顾好她,拜托你。”

  那天晚上,丹东和小虫上了通宵网。小虫写了这样一段话给林,“在开始的时候,有三个字好难说出来,在结束的时候……”

  第二天清晨,小虫和丹东从网吧出来时候,天空呈现着南方天空特有的干净的淡蓝色,透着几许轻盈。小虫不想吃早饭,丹东让她喝了杯豆浆。

  “至少要补充些水分啊。”豆浆很甜,这一天也是回家的时候了。

  五一假期过来后,小虫在匆匆地忙考试,好像忘了很多东西,关于阿洛,关于林,亦或关于丹东。她第一次隐隐地有种找到了某种坚定不移的依靠的感觉,那就是书本,知识,艺术,精神。他们永恒而强大。

  从春天开往夏天的日子总是很快。记不得是哪位哲人说夏天是躁动的季节,好像恋人总迫不及待地在这个季节分手。小虫下课时有着向对面楼走廊眺望的习惯。在每周某个下午,阿洛他们班在那边教室有课,下课时候阿洛会在走廊那儿站着吹会儿风。小虫常常看见他和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嬉闹游戏。小虫想:现在不应该是我难过了。于是自己对自己笑笑。可是这个时候,她会变得异常聒噪起来,会忙着和前前后后的同学讲话,仿佛要用语言赶走什么。林还有打电话给小虫,面对电话两个人都是相对辛苦的意思。林又回到了以前的简单生活。小虫之于他,就像春天里的一个小小的梦。

  暑假到了,小虫像某种平原常见的小鸟一样平静满足地给各个朋友同学发了e-mail祝愿暑期快乐,其中自然有一份给丹东的。这时,才发现彼此有两个月音讯全无了。可爱的朋友好像无穷无尽,未竟的学业好像铺天盖地。关于丹东,小虫认为他只是某个时段的存在吧。悠长的假期懒吃懒睡的时候,小虫也常常泡在网上,也会遇见丹东,但都少有聊天。小虫在网上有一个一看见就会心跳加速的人,所以别的人或者事情也只是视而不见了。丹东可能觉得在网上与小虫相遇味如嚼蜡,在现实中至少有一张清秀的脸赏心悦目吧。

  假期过后,小虫自在地回到了学校。一个月过得很快。十一放假之前,丹东鬼魅一般来了电话照例约小虫在“我家屋”吃饭。照例地边吃边说,这次坐到了楼上。小虫忙着在玻璃窗里找自己的影象,丹东忙着絮絮地说话。小虫孩子气地仔细盯着丹东看,才越看越觉得原来他长得有些像李敖?当然不好看,也不难看。——以前还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丹东。只是在说话中慢慢觉得他的丰富。吃过饭照例回去。小虫又一次认真体会了一下丹东的高,站在自己身边像一只北极熊——因为他也很白。于是觉得有趣,笑出声来。丹东却好像眼睛发亮,说,什么好玩事情呢,再笑啊。小虫的兴致过了,说没有啦。

  “哦,我教你一个高兴起来的好办法。”

  “什么啊?”

  “学狗叫啊,猪叫也行,还有鸡叫!”

  “我不会。”

  “我教你。”

  丹东果然就站住了。在拐弯的路灯下,白白的天真的一张脸,很逼真地学了起来;路过的人都回头看,小虫脸微微有些发烫,丹东却若无其事的样子。小虫忙推着他的背,“拜托啦,快走吧,我会了。”

  “那你叫叫看啊。”

  “我不叫!”

  “叫一个嘛!”

  “我不!”

  “我叫一声你叫一声好不好?”

  “不要——”

  可是真的很开心,小虫想。大概做梦时也会笑呢。

  大多时候其实是寂寞的。小虫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任性了。有时候想自己是否变成了阿洛,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阿洛的生活态度和方式----自己的感受最重要,生命本来自由------自己当初离开林是否也和当初阿洛离开自己一样有些自私呢?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阿洛是惟一原因吗?林以后会还那样执著认真于另一份感情吗?我们都是需要n度的自由的人吗?n等于几,n大于多少?……小虫的心里开始堆积起了问题。

  百无聊赖中,小虫接了份家教。第一次去时,打了个电话给丹东把他拖去了。可能有高大的他在身

  边会觉得安全些,而且他又会说无穷无尽的好玩事情,不会闷,足以把耳朵和心灵暂时填补满。几个小时中,小虫和小孩子讲了多少,丹东就在外面客厅和小孩子的家长聒噪了多少。小虫听着隔了门隐隐传来的丹东的声音,会想笑。丹东这样一个人,如果有天没有人讲话了,恐怕也会对着墙壁讲吧。

  把一颗圆圆的雀巢宝路糖放进装着开水的杯子里,隔着水杯可以看见水的颜色。香橙味的宝路糖会在下面有一层橘红色,柠檬味的是浅黄色,但是都会微微有些酸。日子就如斯过,每天有些糖果的甜与酸。后来小虫又经历了一些事情,到又一年春光明媚时候,才发觉依然是孑然一身,和丹东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联系着。

  或者只有吃饭的朋友才会比较久。

  丹东是个好孩子。他是n自由的最好实践者,他甚至连阿洛的错误也不会犯。丹东的n等于多少呢,大约是361吧。

  偶尔吃饭时候,小虫湿润的眼睛看看丹东,把他每一根竖在头上的头发都看成温柔似水的意思。每次吃完饭,丹东送有些寂寂的小虫回去,总会摸摸她的头,说,回去好好睡觉。

  小虫的眼睛常常是湿润的泪水,不是悲伤的泪水。像小狗善良无辜的眼睛里的湿润,有关欢喜与简单。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故事只能写到这儿,因为我们是要n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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