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歌唱--关于校园文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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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04/13 17:43 大中专文苑 | |
“校园文学”是这个时代文学领域的一道独特的风景。在这里,我不仅仅把“校园”当做一种空间意义上的描述,而更想强调它内里的时间与生命意义上的概括:它无疑代表着一个人最个性而稚嫩、生动而纯粹的一段时光(中学到大学),而“校园文学”应该是指正在享受、体验着这样的时光的年轻灵魂用笔进行的一种思想与情感的宣泄。我想强调的是我把一些回忆校园生活(非学生身份的写作者)的作品排除在了“校园文学”之外,因为这类作品中的“回顾”视角和“怀旧”意味已经使得那一段的青春与情感变得朦胧而遥远,不再具有真 就目前而言,这个写作群体的主要领地是网络(比较集中地出现在校园网站上的“文学园地”),也有一部分走在前面的写作者已经被杂志社或出版社推出,像郭敬明、韩寒、曾蓓等,有些刊物开始专门为“校园写作”开辟出园地,比如一向关注新生写作力量的《萌芽》,其中的“校园清泉”“青春心事”;《大中专文苑》的“阳光校园”“玫瑰花事”“左手倒影,右手年华”就是为学生提供的言说场地。 当我翻阅一篇篇书写青春的文字时,我感觉到从字里行间流淌出来的,是一曲曲年轻而激情的歌唱。这些花样年华的学子们在一个相对远离世俗的空间里书写着自己的忧伤与快乐、坎坷与波折、渴望与骚动、沉默与喧嚣,那些感受是他们独有的,没有经过岁月的磨蚀和浸染,本色而朴素。 爱情。在所有被述说的经验或感受之中,“爱情”无疑是出现频率最高的一种情感。在这个青春萌动的时刻,“爱情”带着神秘、新鲜、令人心醉神迷而又困惑茫然的一切到达一颗颗年轻的心灵,于是我们看到了任何一个年龄时段都没有的单纯透明、热烈激情、义无反顾。譬如爱上一个女孩就可以无所不在地注视她,不必拘囿于时间或空间的界定,更无须去考虑那些现实的生存需要: 我注意她已经两周了。她去食堂吃饭是一个人,上街购物是一个人,上课回宿舍也是一个人。如果,我想,如果在别的学校没有她的男朋友,那么她就没男朋友了。只是我还没有和她说过一次话,有那么几次,我们在路上相遇,我真的很想和她打个招呼,只是一个招呼,但那时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她还不认识我吧,还不知道我和她是一个班的同学吧。痛苦,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就痛苦得不能自拔。(五月《暗恋》) 一种暗恋也可以变得如此单纯,一个人的苦苦的关注,可以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角度里观察自己的恋人,没有现实的纷扰,衣食的忧虑。“不能自拔”的时候不必自拔,选择一个安静的教室看书想心事,不必在乎是否看得下去又看了多少,总之可以把它作为一种方式——遮掩失落与忧伤(也是逃避失落与忧伤)的一种方式。 一切都变得奢侈起来,在“校园”这样一个纯粹而安静的角落里,不必顾忌的不仅仅是时间、空间和精力,甚至是大把的青春。一个女孩爱上了一个男孩,尽管他另有所爱,高中三年的时间女孩都没有表白,她希望有一些相处的默契中男孩能够爱上自己,但是直至毕业,这份爱情都没能实现。女孩和男孩各自考上了距离遥远的两所大学,所有的音信只不过通过其他同学偶然的言说飘到女孩的耳朵里,她决定拿出四年的时间给自己无望的爱情以一点点希望:“在那个头脑还算清醒的夜里,我决定了等他四年,给他四年的时间去醒悟”——四年的等待,无言而被动的等待,可能最终仍是一无所成的爱恋(邢秋君《爱情树上的叶子》)。 只是一份无所谓开始也无所谓结束的情感,这样的等待计划显然与现实与功利毫无关联。时间像流水从指缝间慢慢地滑落了,一切仍是没有结果的结果,要不要再等下去?青春经得起几个四年的等待与轮回?不得而知,年轻的女孩是不需要答案的,她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青春作为资本,为了哪怕是为了极其虚无的一种情感。 友谊。就像爱情一样,这个时段里拥有的友情也呈现出非常单纯的质地。没有哪一时段里你会像这样接触如此众多的朋友,没有哪一个空间里会有如此频繁的人与人之间近距离的关联。校园的友谊是特别的,这里可能是你一生中结识朋友最单纯的一块园地,尽管也会有一些小小的“尔虞我诈”,但是比起现实生活中的利害,这里显然纯净了许多。那朋友是真正的朋友,那情谊是纯粹的情谊,无论你是贫贱的富裕的,内敛的外向的,都市的乡土的,彼此的相处中总会有一种无所负担的轻松。 伤感。青春的岁月当然不仅仅是晴空一片,还有不可避免的无奈、忧伤、挫折、落寞,它们有时给青春镀上了一层略显忧郁的冷色调。爱情的受挫,友谊的中止,生活在某些层面呈现出的单调与重复,都会给年轻的心灵以一种失落和受伤的感觉。 但是所有这一切都依然无法阻止校园生活特殊的魅力,它仍是我们生命中最单纯透明、最富有梦想与激情的时光。 关于“学校”,关于“校园”的话题出现在许多人的笔下,它们带着青春的朝气青春的忧伤青春的萌动青春的甜蜜向我们涌来,提示着一段正在消失或永不再来的岁月。没有人会对这一段时光无动于衷,无论年老还是年轻。所以我们才会听到那些尚在校园的学子吟咏青春的风月,我们才会听到离开校园的游子们回忆《青春》,怀想《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翻阅着这些校园写手们年轻的写作,耳边是朴树舒缓而忧伤的歌吟: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他们开放。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已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还在开吗,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文/齐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