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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阳光--高三的五月

http://www.sina.com.cn 2004/06/17 09:52  新浪教育

  坐在座位上望着黑板,无意间发现老师的嘴边干得起了泡,可她还在不停地说着定律、定理,恨不得把她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喂进我们的嘴里。脸上是一种在和谁抢时间似的焦灼,老师也是用心良苦啊,我心里酸酸的。

  高三的五月天里,校园里的玉兰花默默地盛放,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亮晃晃的白,莫名的我的心中竟对春天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四季中总有如此明媚的季节,可是我们的生
命呢?能有几个这样的春天?春天过后,我们将面临一次艰难的选择。黑色七月,我们的未来究竟会是怎样?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谜团,涂抹在自己的心尖,明年的今日,我们又将在哪里?

  冲进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刚刚响亮。数学老师已站在台前:“快点,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迟到?快回到座位上去!”我背过脸去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坐在座位上望着黑板,无意间发现老师的嘴边干得起了泡,可她还在不停地说着定律、定理,恨不得把她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喂进我们的嘴里。脸上是一种在和谁抢时间似的焦灼,老师也是用心良苦啊,我心里酸酸的。

  “从这个星期开始,每天上晚自习,每次做一套题……”班主任威严地望着我们,不容置疑地说。

  啊?不会吧,我义愤填膺地握紧了拳头。同桌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想开点吧!谁叫咱们都高三了呢!”

  高三了,想到茫茫不可知的未来,我一下子也没了话说。

  只有在好友欢的面前我才像个不懂事的丫头般,整天喋喋不休的。下课后,我发现欢正在后面哼着一支歌,很奇特的旋律。我扭过头去,发现她的眼睛越过窗棂望着不知名的前方,空茫茫的一片。我握着她的手问:“欢,你有什么打算?”这句话既是在问她,仿佛又是在问自己。

  她摇了摇头,继续哼着:“还是走吧……”

  欢,我最好的朋友,一个聪颖而出色的女孩。唱歌、跳舞样样出众,或许由于分心太多,成绩一直都上不去,老师们劝她考艺校,说她肯定能上,可她总想着通过高考,读正规的名牌大学,只是那样的话又实在是太难了。面对渺茫的未来,她终于还是选择妥协,选择了艺校。真羡慕她,终于解脱了。

  初夏的清晨,骑车走在那条每天必经的路上。感觉有一种想飞的冲动和长笑的欲望。在十字路口,我遇到了强,初中的老同学,一个让我想起来会微笑,忆起来会叹息的人。

  “喂,要退到了!”我大呼。

  他回头看见是我,亲切地笑了笑。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脸上,发出一种金属般的光泽,很灿烂。他慢悠悠地骑着车,一如当年那个从容不迫的男孩。

  “志愿都填好了吗?”这是我老早就想问他的问题,我很想知道他想考到哪里去,我的志愿还未定下来,大概潜意识里我一直在等他的志愿,那多半也就是我的方向了。我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那时他的座位在我后面,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开不尽的玩笑。那时好年轻,那时好无知,我只知道我是多么热切地关注着他的一切,欢喜和忧伤,那是我心中一种苦涩中的甜蜜。

  “我想考出省,可能是上海吧!”他凝视着前方,留给了我一个坚定的侧影。我半仰着头,望着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想去南京!”几乎没等他说完,我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卸了什么包袱似的,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失落。那时的我们怎么会知道,最后的最后,是他去了南京,而我却留在了武汉。

  初夏的阳光啊,一缕缕甜蜜的忧伤,是我们不安分的心和萌动的理想。

  高考结束了,来得轰轰烈烈,又走得平平淡淡。跨过高考这个门槛,才知道这一步的分量。蓦然回首,有一种登高望远,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感觉。没能考进心目中的大学,我感到深深的自责和遗憾。(文/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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