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上的大象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在活动，在路的左侧出现了象群，这么近的和野生大象接触已是前所未有，没想到我们的吉普竟然兀自地向象群奔了过去，哇哇尖叫中，象群已经近在咫尺。车子停下来了，突然，一头大象大吼着向我们的车冲了过来，车上的人除了导游先生，都鬼叫乱抖：“快开车啊快开车。”可车子却不动窝，就那样和这只愤怒的大象对峙着，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大象眼中的怒意———它们可是野的呀，和河边的那些不是一回事。可是，大概在离我们两三米的地方，这头大象却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我们，看它的样子似

　　乎并没有过来“席卷”我等的意思，我们惊魂稍定，而它似乎也已经判断出这帮胆小鬼也没想造次，转身扭着大屁股，走了。

　　导游告诉我们，大吼的这只象，是象群的“leader”，这时我们才发现，它抖威的时候，其他的大象该干吗干吗，显然对头领的威慑力有足够的自信。

　　此后，当我们和另一个大象家族遭遇的时候，又被冲击和呵斥了一次，这一次我们虽然也一样害怕，但却不再担心会被它袭击———其实，它们只是阻吓我们不要再靠前，只要判定你并不是要伤害它，它们就不再理会了。

　　在近两小时的穿越中，我们看到最大的一个大象家族有二十多只，一只大象肚子鼓鼓的，行动有些迟缓，导游告诉我们，它快要做妈妈了。最小的小象只有小猪那么大，而且好像也和小猪一样爱在黄泥坑里滚来滚去，在小象的两边总有成年大象扶持和照顾。

　　导游说，许多欧美客人扛着非常专业的长镜头来，结果却发现根本用不着，因为他们没想到近乎可以“大眼对小眼”地观察野生大象的生活。

　　热带的雨说停就停，天空碧蓝如洗，云朵随意舒卷，树木葱茏，大象们悠闲地散步吃草打滚，生命自由，天地祥和。

　　大象虽然本身已经足够强大，但它们依然合群、团结、互助。它们不靠欺侮弱小以自大，而它的尊严却没有谁敢冒犯；它们永远从容不迫气度雍容———大象实在是一种很有德行的动物，做人苟能如此，也该是一个相当超拔的境界了。难怪大象在许多文化中都被视为一种瑞兽。当然，大象常常也不免被人役使，没有狮虎那么孤傲山林更具王者气度，可也许正是它和人类这一地球真正主宰的“合作”与“妥协”，使它免于像狮虎那样濒危的命运吧。

　　文并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