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走过的考研不归路:选择考研 选择孤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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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12/21 14:25 名校之梦 | |
时间长了,我们这些人就组成了一个奇特的“考研班级”,虽然彼此不一定知道对方是来自哪个系,也不知道他(她)的姓名。时间长了,我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每每在路上或者楼梯上看到了“班里的一员”,都互相点点头,一颦一笑间鼓励与问候已传给了对方。 一、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 王国维《人间词话》中提出的三种境界之一,莫不就是对人生的探索?!在这个科技发展一日千里、瞬息万变的信息时代,市场经济震得比原子弹爆炸还要响亮。作为社会的主体,人也跟着改变。生存状态的改变、价值实现的改变,伴之而来的是行为取向、精神理念的变化。幸福不再只是蹑步于月下的小溪、抑或谛听林中夜莺的歌声,它直接与人的生存能力挂钩,被物化了更多的实际内容。那些沉湎于网恋、网聚的Q徒们,在感受“狼”的力量的同时,也逐渐发现其实这世上轻舞飞扬和痞子蔡原本就只有一对。于是开始了对人生的深层思索。“cheese”随时可能被人拿走,“知识过时论”已不是痴人说梦,该从何处寻找出口?于是正如鲁迅先生所言:“曾经阔的要复辟,正在阔的要维持,尚未阔的要革命。” 这便是考研路上许多“狭路相逢者”相同的原动力。 另一批是来自校园内独辟蹊径、直奔主题的莘莘学子们。他们大凡有着相同的经历:大一淡淡的,像杯白开水;大二迷迷糊糊,睡醒间皆是梦;大三有点心动,在bbs与oicq中寻找心灵的慰藉;大四终于到了,恍然间大彻“再也不能这样过”。于是潇洒地向过去挥挥手,走进一片新的天空,郑重地道一声:从此开始孤独。 我当属介乎其间者。在父母传统思想观念的束缚和时代认识的局限下,我早早结束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从初中进入师范,18岁便匆匆走上讲台,生活道路简单而又狭窄。乡村中学的四季轮回里,有的只是“两点一线”(教室和教师宿舍)的重复和琐屑乏味的说教,偶尔加点虫鸣和花香的点缀。就像走进了漫无边际的荒漠,我开始迷失了自己。 有一天突然发现周围同学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深造的深造,而我依然孑然一身,手中的粉笔换了又磨,磨了又换。我顿悟:该改变了,就像电脑要升级,我也该给自己充充电了!于是在蜕变的阵痛中我开始苏醒,为了那个遥远的梦想,我选择了沉重。我要在苏醒中奋发,在奋发中重新找回自我。 “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和那些选择考研而抛弃其它许多东西的同路者一样,我毅然决然,志在必得。 天关于系里保送研究生的种种传闻。我虽然不太关心这一切,左耳听右耳冒的还是知道了不少。同室的小C是系里的红人,从他那里,时不时地传来保送研究生的最新“小道儿”消息。在他有意无意的渲染中,这件事笼罩上了神秘的气氛。我之所以不太关心这件事,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保研”的基本条件--六级没过。 前一天晚上十点左右,当我背着书包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同宿舍的诸君正在谈论着“保研”的事情。素来就善于调侃且愤世嫉俗的P君,正在发表着他的“李敖式”高见:“我是不读研究生的,就咱们这个专业,上了研究生又有什么用?连工作都找不到,白浪费几年的大好青春……即使上了,出来以后,三十来岁的人了,别说儿子,连孙子都耽误了!”C君又在神秘兮兮地进行着他的记者招待会:“我听系领导说,咱们班的M、N保研是没问题了,我还听说明年上研究生要交8000块钱的!”W君不屑一顾地说:“别提这事了,什么叫'保研'?先是说以成绩为标准,又说有特长的可以照顾,这到底还有没有客观性?”P君对此深表赞同。D君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看他的《天龙八部》,对我们的谈话置若罔闻,仿佛已经提前过上了研究生的生活。对保研,不但他自己有信心,我们也基本是上持肯定的态度,人家历年的学习成绩靠前,二年级时就通过了六级,而且年年都拿奖学金,论文大赛上又得了奖,虽然和系里老师们的关系一般,但这些条件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大刚,怎么还在用功啊,今天不是校庆日吗,人家都去看晚会啦!”甜甜脆脆的女中音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小Z九天神女般从天而降,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你呢,怎么没带考研的书?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每天小Z都是和我一起到这儿来复习的,今天她却两手空空而来。“哎,老看书,脑袋都大了,也得休息休息。”她突然话锋一转“瞧你也没有心思学,我请你喝咖啡吧。”恭敬不如从命,心烦意乱的我跟着小Z到了咖啡馆。不知怎的,小Z一改往日牢骚满腹、悲鸿遍野的消沉心情,意气风发,天南海北地侃侃而谈,“政治新大纲下来了吗?”我问了一句。小Z浅浅一笑,“大刚,轻松轻松好吗,今天我们别谈这个了。” 一路树影婆娑,我回到了宿舍。刚一开门,小P当胸就是一拳,“大刚,有美女服侍左右,真爽啊!”“哎,我不想去的,可是她非拉着我去不可,鬼知道她心情怎么那么茫俊迸员叩男狡黠地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吧,我告诉你,听说小Z的父母为了小Z保研的事,不远千里从东北飞了过来,带着小Z到某某教授家里'做了半天的客',依鄙人愚见,不但今天,以后她也不用再看考研的书了。” 以后的日子里,几乎每天C君都有最新的消息向我们发布,但是已经没有人爱听他胡说八道了,你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过了十多天,是“保研”名单应该下来的时候了,但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地没有下来,也许是我没有见到。C君这两天也不谈这事情了,往日里他"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神情不见了,似乎还有点黯然神伤。终于,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是在与小P一起“喝酒”时他告诉我的。“三天前,保研的名单下来了,那上面没有C也没有D。系里原计划把C保送到北师大的,但是北师大也要求英语过六级的,所以小C没戏了。”“D君呢,他各方面都是不错的呀?”我不禁追问。“大刚呀,你脑袋太单纯了,这事没那么简单。……来,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