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21世纪教育研究院和北京大学民办教育研究所共同举办，新浪网教育频道独家门户网络支持的“为教育改革和发展建言献策”系列活动的第一场——“我们培养什么样的人？”于2月21日成功举行。研讨会除了邀请专家、教育管理者和企业界人士外，还邀请了来自福建和北京的家长代表以及来自北京和河北廊坊的大中学生代表，希望通过家长和学生的教育利益直接相关者多元声音的呈现，为国家教育改革发展中长期规划提供有价值的参考意见和建议。

　　到会嘉宾：北京市教科院院长时龙；中国教育科学研究所郭元婕；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杨东平；传统文化公益组织“一耽学堂”总干事逄飞；北京师范大学学生巫爱金；北京海淀区实验中学学生；零点咨询集团社会公众事务研究总监范文；浙江省衢州市教育局局长姚宏昌；中国社科院教授李楯；中国青年报记者、《大小眼看美国》的作者陈强；作家、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研究员孙云晓。

　　以下为北京市教科院院长时龙先生的精彩发言实录：

北京市教科院院长时龙

　　时龙：各位下午好！非常高兴能够参加这个讨论会，今天这个讨论会题目非常好，就是我们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我觉得这个问题就是教育的根本，同时也涉及教育方针问题。给我出的题目叫《重新审视我国教育方针》，题目太大，但是我想试着在这里跟大家交流一下。

　　我对教育方针的研究并不深入，只不过是在公民教育有关研究中涉及了，特别是杨东平老师在公民教育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我们也是老朋友，所以借这个机会跟大家交流，我想简要地谈这么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什么是方针？我们平常都讲路线方针政策，用的非常广，但是讨论教育方针就要知道什么是教育方针，其实非常简单，方针就是涉及全局、涉及长远、涉及发展的根本原则和根本要求。政策要体现方针，方针是管政策的，比如说我们的教育发展中终生教育体系，发展终生教育是方针，在教育政策上就要体现如何促进终生教育发展，可惜现在我们的一些教育政策上并没有体现方针。那么教育方针就要体现国家的教育意志和教育的基本理念，以及全民的教育需求，在这方面是教育方针必须回答的。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教育方针是要变化和调整的。今天发的这个材料里面对我们建国以来的教育方针有很好的描述，我就不重复了，但是教育方针确实是需要随着时代和实践的变化不断调整的。建国以来，我们国家的教育分针和类似方针式的表述比较多，但是比较权威的是《教育法》里面那句话，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教育方针，我理解就是教育方针，我看大家也是把它当教育方针用的。但是细看起来，建国以来教育方针的提法是在不断地变化，但是坦率地说，我认为我们现在从《教育法》那句话来看，我们关于教育方针的表述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似乎就是多了现代化这三个字，其基本意思建国以来我们在教育方针上面基本还是那么几句话，那么几个意思。那几句都是好话，也都是好意思，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全民学习需求和教育理念的发展，我们的教育方针确实是需要进行调整的，尤其是我们党的十六大、十七大对教育发展有很多重要的提法，而我们目前教育方针的表述上我认为体现得不充分。所以我认为教育方针是需要调整的，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教育方针最关注的是什么？我认为教育方针最关注的是两个发展，一个是社会发展，一个是人的发展。其实这也是教育最关注的，也是教育研究最基本的问题。大家学过教育，教育学或者上课，或者讨论问题，无非就是教育与社会发展，与人的发展这两个基本问题，教育方针也要关注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问题，归根结底是培养什么人的问题。

　　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改革开放以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出现了很多新的情况，所以研究我国教育方针做出必要调整，就要看到这些新的变化和新的情况。我认为在人的全面发展这方面出现了很多新的变化，现在都讲以人为本，学习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是核心，那么以人为本和教育是什么关系？笼统地说关系非常大，但是具体说，以人为本在教育里面怎么体现？我认为应该从教育的角度我们认真地来讨论，教育中以人为本，为了什么本？要体现什么？我初步的一个看法就是教育的以人为本，就是要以培养人的发展能力为本，以全民教育为本，以人才培养为本，以终生学习为本，这都涉及人的发展状况。我们过去讲教育要培养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这个话有点儿笼统，我和学校同志们也讨论，你哪一个学校能培养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人？德智体全面发展是要靠一生造就的，学校培养的就是他全面发展的能力，这就是我们讲的“素质教育”。

　　全民教育也是，恐怕在相当大程度上很多人在理解教育方针和教育的时候不自觉地都认为是学校教育，是学段教育，是人一生中的某一段的教育，现在看来不是这样，是面向全民的教育，而且是终生的教育。还有，要以人才培养为本，教育培养人，一方面是培养人掌握科学文化知识，也需要人才。另外还有终生学习，现在我们的教育方针里面对终生学习的反映，包括对终生教育也不是很充分，我想这是教育方针关注人的发展这样几个方面，特别是从以人为本的角度来理解。这是我的几点思想。

　　教育方针还要关注社会发展，就是我们平常说的促进社会全面进步。促进社会全面进步也涉及诸多问题，这几年我们的教育工作很明确，而且更多的把教育工作和人力资源开发结合起来，其实这是一个思想观念的重大变化，也是教育工作本身的一个重大的转机，不是仅仅培养学龄阶段的学生，而是面向全社会开发人力资源，从人力大国到人力资源强国。另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教育，这也是很重要的方面。

　　我们的教育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大背景、大实践下进行的，教育如何服务？如何发展？另外，促进社会全面进步还涉及到全民族的综合素质，全民族的素质如何提高也是教育要面临、要解决、要发挥作用的地方。

　　因此，我想我们研究教育方针，审视教育方针，要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促进社会全面进步的角度来予以研究和讨论。

　　第四，如何表述教育方针？我不想重复现在《教育法》里边那几句话，大家都熟悉。我想我们在讨论教育方针的时候有几个基本的要求：

　　第一，这个教育方针要体现时代要求，要体现中国特色，要体现教育的基本理念，要体现人的发展基本需求，同时要体现国家意志，从这几个方面来研究和讨论今后的教育方针。有人说教育方针不就是那么几句话吗？确实就是那么几句话，但是这几句话里面它要反映出在当今时代发展中教育发展的基本趋势是什么？也要反映出这是中国的教育方针，要有中国特色。同时，要有基本的教育理念。我觉得我们有些教育方针，包括有些教育我也不知道那怎么表述，缺少教育基本理念，其实现在理念一大堆，特别热闹，但是往往在教育最基本的理念上我们重视不够，研究不够，运用发挥的也不够。我这儿插一句，有时候我到学校看，那个学校的墙上可热闹了，教育理念，东一个理念，西一个理念，全是好话，我看的时候我能觉得这个是谁谁告诉的，但是在教育的基本理念他是不清楚的，因为它是教育方针。我认为我们来重新审视教育方针，要特别注意研究，我们这里边要反映的教育基本理念是什么？我认为起码要反映素质教育，至于素质教育如何讨论，这个也是说法非常多，素质教育、全民教育、公民教育、终生教育、创新教育，等等这几个最基本的理念要体现。

　　另外从目前的教育方针来看也存在这样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没有全面体现十六大、十七大的新精神、新要求；第二个，小平同志讲的“三个面向”体现得并不充分；第三个，像全民教育、终身教育、公民教育这样一些重要的教育基本理念有待明确；第四个，语言论述也有待规范，比如说我们过去讲接班人非常重要，但是接班人不是法律语言，而且也不是很明确，不如培养现代公民、国家公民说得更明确。再有一个问题，更多的是从学校教育的角度，而不是从全社会教育的角度来理解。

　　最后，我想说对教育方针肯定是不成熟的，我有这样一个看法，我认为我们新的教育方针是否可以有这样一个表述？就是教育要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着力于人力资源开发与全民终生学习，提高全民族综合素质，培养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现代公民。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