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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高分复读生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2月25日 21:15   新浪教育

  美国的高中

  美国的高分复读生

  近年来,中国的高中出现了大量高分复读生,即高中毕业生的高考成绩超出了重点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但因为没有考入理想的大学,宁愿复读一年再考。

  在高竞争的升学战中,这额外一年就像马拉松比赛的额外30分钟一样,当然会带来不可忽视的优势。实际上,高分复读也不是中国独有的现象。比如,最近美国的高中复读现象就越来越普及。

  在美国,过去一提复读生,人们总想到那些最差的学生:因为功课达不到学校的要求,无法毕业,只有重读一年。最近美国提高了对各级学校的教学要求,对那些不过关的学生越来越不迁就姑息,复读现象也自然增多。但是,更有趣的现象,则是“好学生”的复读。这种复读,在一些顶尖的精英寄宿学校中特别流行。

  请看下面的几个数据:

  康州的Avon Old Farm寄宿男校,2005~2006年度学费34650美元,高中新生中的16%是复读生,其中包括三位全A的优等生。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名声显赫的St. Paul’s,也就是克里的母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毕业生至少被一所常青藤盟校录取。该校2005年录取的高中新生中,有22%是复读生;在二年级学生中也有6%的复读生。在康州的另一个著名的贵族寄宿学校 Kent,高中三年级的学生中竟有11%是复读生。普林斯顿边上的Lawrenceville,2001年150个的高中新生中只有一个是复读生,2004年则有15个,今年又有11个。

  过去在这些昂贵的私立学校,只有很小一部分学生会复读,而且男生比女生多得多。男孩子成熟晚,有时需要额外的时间才能懂事。有时男孩子需要多一年让身体长得壮一些,改进各种运动的技能。因为美国的学校和社会都特别看中体育。男孩子在运动场上有两手,既受尊重,自己的信心也足,对成长大有好处。

  如今则不同。家长的目标实际得多:让孩子进常青藤。从初中到高中这一转折点,是复读的最好时机。第一,美国高中和初中是相互独立的两个层级的学校。孩子如果在同一个学校复读,或在跟着原来的同学从同一个初中升入同一个高中时复读,会被同伴笑话,抬不起头来。而美国是学区制,学生一般都在居住地的学区就读。要在公立学校复读,除非搬家,否则很难避开原来本学校的同学。于是有钱人家采取读两个高一的战术:第一个高一在公立学校和原来的同学一起读,第二个高一则送孩子上私立学校,创造一个没有熟人的环境。第二,这样复读,到了大学申请时便于做手脚。比如,学生可以把在公立学校初中的成绩和在私立高中的成绩寄给所申请的大学,而不寄在转入私立学校复读前在公立学校高一的成绩。从大学方面看,该学生初中、高中的成绩完整、连贯,粗心些就不会觉得这个学生比别人多读了一年。结果,这个学生纸上的成绩就显得格外优异,容易被录取。

  比如在马萨诸塞的Westchester,当地的公立高中本来就非常有竞争性。一位女生平均成绩只有B+,对申请大学毫无把握。她母亲认识一些复读生的家长,马上去取经,最后毅然决定把女儿送到寄宿学校复读高二。为了不伤害女儿的前途,她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但坚称这是她一生中做的最有价值的一件事,使女儿的前途一下子光明了许多。

  大多数复读生都希望掩盖自己的复读经历,怕给人一种得益于不公平竞争的印象。美国的大学录取,比较强调照顾弱势阶层。有的录取官员直言不讳地说:“如果你在18岁以前,从生活中该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甚至别人得不到的东西也得到了,那么即使你的SAT成绩非常高,我在做录取决定之前也要想一想:为什么这次还要把机会给你?相反,一个穷孩子,生活里该得到的东西都没有得到,但一直奋斗到这里,分数就差那么一点。就凭天地良心,我也得给他或她一个机会。这也许是他或她一生中的第一个公平机会。”

  上面这些复读生,能上得起一年3万多美元的寄宿学校,家境当然都非常富裕。这些富裕家庭,住的一般都是房价贵、学区好的地方。他们的子弟上的公立高中,比一般老百姓的子弟的学校好不少。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优势,再上贵族寄宿学校复读,便宜自然占大了,拿出来的高中成绩单、SAT成绩,也很容易超人一头。贫富之间的教育差距也就越来越大。所以,高校录取官员对这些复读生盯得很紧,要给他们的成绩单打折扣。大部分学生选择高一复读,就是因为他们的复读经历不容易被察觉。不过,这里的风险也非常大。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使面对两份完整的初中和高中成绩单,有经验的录取官也可能察觉出来:这两份成绩来自不同的学校,中间有一年空缺。这个学生那一年在干什么?如果你隐瞒了在公立学校高一的成绩,一旦被人家看破,就可能落得个不诚实的恶名,反而降低了被录取的机会。

  不仅是高校录取官员,有些私立学校和寄宿学校也开始拒绝接受复读生,宁愿放弃送上门的学费。他们生怕此例一开,会助长富人在教育上的贪恋,复读生源源不绝。事实上,如今一流的精英寄宿学校,会给家境贫寒的学生优厚的奖学金。比如波士顿远郊大名鼎鼎的寄宿学校Groton,学费虽然3万多,但30%的学生有奖学金,奖学金平均金额高达26000美元以上,目的是不使任何一个合格的学生因为家庭经济条件被排斥在外。可惜,这种公平,只有最财大气粗的学校才支付得起。在未来一段时间,财富与公平在美国的教育上还会有许多轮恶战。

  2005年11月26日

  美国高中的精英化

  不久前,美国的两张大报在同一天报道了北牛顿高中。《纽约时报》的报道放在头版头条,而且接下来又用了整整两个版面,讲的是这所高中里“不可思议的女孩儿”。《波士顿环球报》的报道则摆在地方新闻的显著位置,讲的是这所有2000名左右学生的学校斥资1.5亿美元左右的昂贵校园翻修计划。

  一个高中这样成为媒体的明星,多少有些偶然性。这所高中无疑是优异的学校。其校长是普林斯顿毕业生,哈佛的博士候选人。其中许多教师,都拿着常青藤或其他精英大学的文凭。不过,这也不是所优异得不同寻常的学校。比如在《新闻周刊》的美国百所优异高中榜上,找不到这所学校的名字。在当地,其知名度也赶不上声誉卓著的波士顿拉丁。真正值得注意之处,是这所学校提供了美国教育的一个典型案例:在日益激烈的大学升学战中,大量富裕社区的高中越来越精英化,培养的简直就是小超人。

  牛顿是波士顿以西六英里处的一个繁荣的镇,人口将近84000人,是医生、律师、大学教授等高知人才的聚居之地。不过,这绝不是一个百万富翁的社区。全镇中等家庭年收入为八万美元(即一半家庭在这个水平之上,另一半在这个水平之下),虽然比五万美元的美国平均水平高不少,但考虑到波士顿地区的昂贵,特别是比起周围几个中等家庭收入在十几万美元的镇,显然还属于老百姓住的地方。事实上,镇上的居民不少仍属于劳动阶层。镇上有两所高中。其中南牛顿高中在2002年马萨诸塞州的公立高中排名中,居第五位,北牛顿则居第八位。另据《波士顿杂志》的马萨诸塞州排名,南牛顿曾居第11位,北牛顿第18位。可见,北牛顿若以学术而论,在镇上的两个高中中还是个“小老弟”。

  不过,这是一个非常重视教育的镇。镇中心的商业区充满了升学补习班和咨询机构。家长们在当地的“全食市场”(Whole Food Market,一所高档有机食品超市)彼此碰到,马上就议论起谁家的孩子上了哈佛或耶鲁。每学期高中最后一期的学生报纸,都有长达两页的毕业生名单,并标明他们所上的大学,就像发榜一样,为全社区所瞩目。这里的孩子,要拿好成绩回家。毕业后即使不上常青藤和一些精英名校,也要上一个至少有体面声誉的学校。学生要在升学的挑战、家长的期待和同伴的压力之间奋斗。

  美国的教育不是唯分数论,要考察学生的社会表现。所以在这样的高中成功,至少要有三个面向。第一,功课出色;第二,什么都做;第三,举重若轻。

  先说功课。大学入学的学术能力测验SAT早已不够用了。拿了SAT满分的学生已经不那么稀奇。为了加大自己的竞争优势,毕业班中500个学生中有145个参加了3到5个高级课程或荣誉课程,有得甚至参加了六七个。我曾经介绍过,所谓高级课程叫Advanced Placement(AP),有专门的考试,其内容以大学课程为基础。通过了考试,在许多大学可以免修相应的课程。换句话说,这等于在高中提前读大学了。这一潮流如此巨大,乃至《新闻周刊》以学生参加高级课程的平均数目来进行高中排名。进前百名的学校,学生平均参加的高级课程都达3门以上。

  所谓什么都做,则体现了美国教育中“培养完整的人”的理想。仅有高分并不一定能进好学校。人家要看你的领袖才能、社会责任、参与意识、服务精神等等。而培养这些素质,你就要参加运动队,参加各种俱乐部,加入学生组织(包括竞选学生领袖),投入于当地社区的建设,当志愿人员,从事戏剧表演等等。

  这里特别值得强调的是体育和戏剧。体育在美国教育中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了中国人的想象。体育上的成功,说明了一个人具有许多难得的品性。在西方文明的传统中,战争是最能塑造领袖的。而体育则是和平时期的“战争”。自己年轻时出生入死的丘吉尔曾对将临战阵的将士说过一句名言:“每一个小时都必须是你们一生中最完美的时刻!”在高度激烈的体育竞技中,你确实要在每一时刻都保持完美状态,否则就会被对手抓住机会。这种严格的纪律、百折不挠的勇气、坚强的意志,在体育竞技中最容易体现。因此,运动队是检验你人格是否可靠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一个球队,就是一个复杂的小社会。在这里谁都想出人头地,但大家只有彼此配合才会赢,只有全队的胜利才能给个人提供出风头的机会。作为一个好的队员,你必须在场上引人注目,但又必须向队友证明:你的表现,并不是为自己出风头,而是为队里做贡献,为队友提供机会。这样才能获得队友的认同,而不至于招致嫉恨。所以,理想的运动员,应该是律己、自信、可靠、临危不惧、有感召力的人。而这也正是所谓领袖的品性。

  另一个不为中国人所理解的教育则是戏剧。中国有“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古谚,有“戏子”这种对演员的蔑称。而民主社会的政治生活,自古就有高度的身体性和表演性。你的权力,来源于你是否能说服公众。而这种说服,不仅要通过你写的东西、说的话,还要通过你的肢体语言。比如在古雅典,戏剧是一种政治娱乐,是城邦政治的核心。许多政治家有戏剧训练,甚至有从演员改行从政的。当今的美国也一样。里根、施瓦辛格都是从演艺界出来的成功政治家。现在许多共和党人还呼唤曾演过总统的好莱坞明星、前参议员汤普森出来选总统。其实不仅是在政界,在企业界、学术界,“现身说法”的要求无所不在。没有这种才能,就没有感召力,你既难说服人家选你,也难说服人家雇你。所以,许多美国的孩子,从小的教育中戏剧(包括舞蹈等表演艺术)就是一个大课。

  有了这些还不够,还要能举重若轻。这也许是最难的。美国的一个精英高中生,要功课全优,要参加各种比赛,要演戏,要当志愿者,要参加俱乐部,要竞选学生团体的领袖,即使是有三头六臂,也每每感到分身无术。去年我碰到一位来自波士顿拉丁学校,并上了哈佛的女孩子。她告诉我,她大概从13岁开始,每天就睡不够7个小时。晚上12点以后入睡,7点以前起床,是她学校里的通例。另一位来自精英私立女校Winsor,后来上了哈佛和牛津的学生也告诉我,她在高中时,很难保证7小时的睡眠。在她们看来,学校让她们多休息的号召是虚伪的:你怎么能一方面给学生这么多功课,鼓励学生参加这么多活动,一方面又让大家保证睡眠?北牛顿的校长承认,她学校里的孩子,从14岁就开始操心如何在大学录取官员面前包装自己。要能抵制这样的压力,非得是超人不可。

  也正是在这种压力下,在高中生们的青春期文化中,产生了这样一种同伴压力:最“酷”的人,要既优异又潇洒,不是死用功,不那么斤斤计较,样样在行,但又照样能放松地享受生活。这当然是一个近乎荒谬的要求。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同时做这么多事,又显得对一切都漫不经心呢?

  《纽约时报》的报道,写的是以一个叫Esther Mobley的“优异高中里的优等生”为中心的女孩们的故事。之所以讲女孩子,是因为如今女孩子从中小学到大学的学术表现都超过了男孩儿,乃至大学录取时为进同一所学校女生分数要比男生高才行。可想而知,她们的压力比男孩儿更大。Esther的一个女友,17岁的Lee Gerstenhaber,同时上4门高级课程,晚上还要排戏。去年秋天的一天,她在凌晨4点钟还在赶高级课程的物理作业,最后终于顶不住了,大哭起来。结果,她放弃了这门物理课。

  Esther本人则是个不愿意追赶潮流的女孩儿。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她是个蹩角的运动员。她跑步,但跑不太快,缺乏竞争性。她的课程中,只有两门高级课程,一门荣誉课程,属于“才两门”的阶层,显得与世无争,虽然她一直坚持上高级拉丁文和西班牙文。她的同伴大多盯着那些油水大的职业,如医生、律师、企业家等等,她则对神学情有独钟,常常跑到教会服务,和父兄一起到波士顿市中心给无家可归者发放食品。不过,她课上读的书,包括尼采、海德格尔、萨特,好像是哲学系的研究生的阅读。她的伦理课老师,在教她罗尔斯的正义理论,并领导大家就美国社会的公平问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这位老师还给学生提供了SAT成绩和考生的家庭收入的关系,证明富裕家庭的子弟有更优越的资源准备这种大学入学考试。Esther因此决定放弃参加SAT的私人补习班,因为这种班穷孩子上不起,她不愿意利用父母的钱而享受不正当的竞争优势。这种行为在遍地SAT私人教师的牛顿镇,无疑是一种反叛。不过,这种不争的精神,并不能掩盖她在学校中的明星地位:她三年级的历史高级课程的作文赢得了学校的最高奖,她是出色的演员,并在教会中担任青年团体的主席。

  Esther的父亲是当地一所神学院的神学教授,母亲就职司法界,是一个助理公共辩护人。Esther一直把不追求金钱的父母作为自己的榜样。她父母也希望她不要承受过大的压力,保持一个完整的灵魂。但是,在高度的竞争面前,如此看破红尘的父母,也有些情不自禁。她母亲一方面说她不为Esther担心,不在乎她的成绩;一方面又表示,如果Esther拿一个B的成绩回家,她就要问是谁给了她B,她要找那个老师谈话。用她的话说,现在孩子的标准太高了。“他们起跑的地方,是我们那一代人冲刺的终点。”

  这一“起跑的地方”,就是大学录取。许多家长意识到,升学竞争的白热化,已经使他们的孩子上不了他们当年自己上的大学。去年12月15日,第一批大学提前录取的通知到达了北牛顿。Esther的朋友们,有上哈佛的,有上达特茅斯的,有上布朗的。大家兴奋异常。Esther正在上微积分课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爸爸向她报喜:Williams College,她最理想的本科学院,给她来信了!她大喜过望,马上让父亲把信送到学校来。十分钟后,父亲赶到。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录取通知书总是厚厚的邮件。这一薄薄的信,肯定是拒绝信。果然,Esther一打开信,就大哭起来。

  几天后,Esther总结出她失败的原因:“也许这是因为我不是运动员。”不过,她已经决定忘掉Williams。她还有申请了几所著名的本科生学院:Amherst,Middlebury,Davidson,还有她母亲的母校,著名的女校Smith。(这几所学校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的全美本科生学院排名中的名次是:Williams第一,Amherst第二,Middlebury并列第八,Davidson并列第十,Smith第十九。)在申请Smith的材料里,Esther还特地加了一封她父亲的信,描写的是Esther还是个婴儿时,父亲抱着她去参加妻子大学毕业后10年的返校聚会:看着列队走过的校友们,她们就像一队天使一样打动他的心。当父亲的真希望女儿长大后,也能和她母亲一样加入这一行列!

  不久,Amherst和Middlebury的信到了,全是拒绝。Davidson一直没有消息。但是,Smith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也许是父亲的信打动了录取官员,也许是母亲上了该校,使她作为校友之女有了一些不正当的竞争优势。但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位才女,仅以毫厘之微,而免于被锁在名校之外。

  Esther的父母在上大学时,绝没有想到自己的子女上大学竟是这样难。这是一代小超人。他们在高中时所经受的压力,所获得的成就,是他们父母当年无法比拟的。而这也正是在本世纪的全球化中准备领导世界的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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