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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公布的《中国青少年网瘾数据报告》显示,在青少年网民中,网络成瘾者占十分之一。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王大伟对工读学校调查发现,在青少年犯罪的各类案件中,有六至七成的少年人走上犯罪道路是因为沉迷网络。
北京军区总医院医学成瘾医学主任陶然指出,我国青少年网络成瘾状况是全世界最严重的,网络成瘾损害青少年的生理、心理健康和社会功能,还会拖累家庭,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如精神疾病、自杀、犯罪等。许多家长疑惑的是,如今的孩子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什么物质需求都能满足,为何却还要沉迷网络呢?(“新华网”5月31日报道)
一旦谈论“沉迷网络”、“网瘾”等问题,好多人不假思索的就会给出一个“罪魁祸首”:网吧,除此之外的“协助为恶”者自然就是在互联网上传播不良信息的商业网站、违法网站。这就有了互联网管控的强烈呼声,按照一些人的设想,政府最好能够将所有网站的内容进行预审核,关闭所有网吧,建立一套家长、学校、政府主管部门可以随时把控QQ等聊天工具运行状态的程序。
这种想法很善良——必须承认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好,但是从技术层面来讲根本不现实,并且也可算作一种不厚道的诉求逻辑:信息革命、消费主义、民主化浪潮驱动下的后现代都市文明和技术成果,当今的父母辈都或多或少从中受益,却要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开“倒车”,幻想回到没有流动性、开放性和社会影响的教育框架中。
笔者赞同北京军区总医院医学成瘾医学主任陶然的观点,今天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富有”,“精神上的关爱、伙伴关系、游戏和亲情,这些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要素,我们的许多孩子却没有。”笔者以为,这些要素的缺乏,归根结底来源于现代工业社会的高度细化分工。基于职业和岗位,成人被“物化”,成为挣钱或弄权的“奴隶”,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再按照中国传统的家庭教育模式来“干预”、陪伴、引导孩子的成长。更何况在社会价值观、信息传播内容日新月异的今天,家庭教育的要求被急速抬高,显著的超过了父母们的能力半径,后者在子女面前常常很“out”(过时)。
事实上,沉迷网络的学龄孩童存在较大的特征区别,一种是“新华网”报道中所列举的物质“富有”、精神空虚的孩子,还有一批是经常以“悲惨”个案的方式出现在媒体上的“进城儿童”、“留守儿童”等农民工子女(第三代)。前者往往拥有富足的家庭环境、能够支配额度较大的零花钱,对学校教育、父母说教和社会信息持强烈的反感厌恶情绪;而后者多出现在城市边缘、城中村、新兴工业区附近的“黑网吧”,财力匮乏,这些小孩儿上网固然也是受网游吸引,但应当看到他们本身那种迫切接近都市文明(特别是都市人生活方式和文化生活)的愿望。
除此之外,还应看到,口号体系、话语内容高度理想主义,运行中却高度功利化的教育体制带给孩子们的既有向心力,也有强大的离心力(特别是对于成绩不能位居教育各阶段前茅的孩子而言),这是造成“童心”沉迷网络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