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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日报》记者:刚才很多老师都提到高考改革最大的担心是对公平、公正的挑战。高校自主权的回归在这方面势必会有一些招生腐败的滋生。在这个方案里好像没有更多的体现怎么杜绝招生腐败的问题,不知道各位专家在这方面有些什么样的想法?或者说如果按照这个方案来执行,接下来要做的后续配套工作是什么?
熊丙奇:刚才方案里面其实谈到了杜绝自主招生腐败的问题。方案里提到大家有目共睹,一方面通过考试立法,当然法律的执法行为我们再说。还有高考的家庭因素。其中有一句我们只是点到,但是没展开,就是关于怎么样树立高校的自主招生的公信力的问题。刚才谢老师讲得很好,说怎么样发挥老师的推荐权利,我们在方案里没有讲到,实际上一系列改革就是政府放权的问题,就是怎么样让学校归于教育本位,老师要在教育中发挥作用其实很简单,就是基础教育比如中小学要实行教师委员会、家长委员会参与治校,大学要建立现代大学制度,针对目前行政化的问题,比如我们要建立大学校长公开遴选,大学取消行政级别,大学要实行教授治校,这是一套。如果只有招生自主权,而没有大学的自主办学,没有大学的理事会治理,大学还是以前的行政级别,我们这套制度是无法实现,自主招生必然会遭受这样严重问题。因此,高考制度只是所有制度中的一个环节,是一个系统工程。刚才李老师也讲到,我们有很多配套措施,有些超过了高考改革本身,但是恰恰证明了高考制度本身就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只有把高考解决好了后续一系列的问题都好改。关于高考公平的问题是需要一步一步解决,而不是靠目前的方案能进行,高考制度需要大学改革制度和基础教育改革制度进行,根本就是教育的权利真正交给学校。
杨东平:按照熊教授的想法,我们的改革要20年以后再谈起。高考公开还是可以认为是非常技术性的一个问题,尤其是在我们现在信息技术的平台上,主要是最大限度的信息公开和全程公开。我还建议能够组成一个面向社会的由家长、社区代表、公众、校友、媒体代表参与的一个陪审团,全程参与每一个高校的录取过程。这有什么困难、什么成本呢?相信很多家长肯定有很高的积极性,而且天天坐在招生办,知道每一个环节、每一个过程是怎么样的,这是很容易做到的,这就是更大程度的公开,而不是招生办几个人跟校长高度机密。
李楯:你愿意,有人不愿意。
杨东平:只要国家做出规定,有关的层面可以实现。
熊丙奇:我们在方案谈到了全程公开的问题,目前的自主招生实际上也要求阳光招生,但是我统计了一下,最多公开的省市是公布了7项,哪7项?姓名、性别、省份、中学、科目、英语,没有了。我们要求全部公开是尽量公布这个学生的所有信息,我们希望隐私权让出一部分,每一个人的家庭情况都公开,这样高考制度公平就能够通过信息公开来保障,当然全面的信息公开还需要今后的现代大学制度改革,当然我们要一步一步来,通过全程全面的信息公开,媒体和法律参与的机制保证。
李楯:隐私是不能公开的,需要公开的是把招生人的名字都公开。
熊丙奇:这个容易做到。
李楯:底下就有人查,名字公布了之后是为了将来出了事情我们知道这个人处分了没处分,不是谁招的。
谢小庆:《光明日报》的记者问了一个非常核心的问题,杨教授回避了综合素质的问题,他们认为那个东西根本不可行,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我们现在给招生老师的综合素质根本不行,对他根本没有没有制约,杨教授回避了。他们认为给高校自主权高校就能自我制约,其实对高校没有制约,而现行的招生制度实际上对高校是有制度的,是按分投档的。东平他们有些想法其实都是很理想化的,他们实际来讲很正确认识到不能给高中老师发言权,因为没有制约,但是他们认为没有给高校自主权,应该给高校自主权,其实他们的制约是不具有操作性的。
李楯:高校教授认为自己的脸面比生命还重,这是能做到的。
主持人:这不可能。希望光明日报能够将两方的观点都表现出来。孙先生刚才讲了一句话,没讲完,我们请孙教授把话讲完。
孙复初:教育改革要搞好必须和国家政治体制的改革密切结合,孤立地谈教育很难做到。比如说我们的教育经费4%为什么总达不到,这个问题不是教育部的事,很多问题停留在口号上,小平同志讲“口号不是硬道理”,但确实我们有很多是口号。教育体制的改革一定要密切和国家的政治体制密切结合,这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当然我们这里可以在杨教授的方案里不重点展开谈这件事情,但是我们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果政治体制不搞好,学生政治思想教育一直没搞好,现在是在滑坡的,这不完全是学校教育的问题,诚信,首先谁讲诚信,这个问题大家很清楚。所以教育的问题要改,包括学生的政治素质水平提高,不仅是政治课和学校教师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应该重视,而且是向上汇报的过程中谈这个问题。
王晋堂:高考到现在建国60年,77年的时候是一考定终身,从77年恢复高考到现在还是一分定终身,也就是我们60年共和国的历史,有49年是一分定终身。为什么大家能忍受?它的弊病很多,就是因为它还能保持公平和公正。假如没有这个基础,它就不能维持。高考三个阶段,77年,文化大革命中先是闹革命,毛泽东说大学还是要办的,72年开始恢复大学招生,那个招生就是推荐和选拔,痛苦我们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高考需要改革,也可以改革,但是改革的底线是不能破坏公平。如果破坏了公平就不是改革,是折腾。
第二,刚才谈到政府行为。现在政府还不是说他们管的太多或者是管得太死,就是有些不该管的管了,但是有些该管的又没管住。
程方平:监督最重要的是利益相关者的监督,问题应该从利益相关者提出来,有一个类似仲裁的机构去执行它。而且高考的法不应该是一个软法,包括封建社会,包括一些国家,作弊是要严惩地。我们现在太软了,所以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