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旧时光
http://www.sina.com.cn 2001/02/15 14:2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楼兰姑娘0378
那是一本中国地图册,薄薄的,加上封页封底也不过30页。是父亲念大学时的辅助教材,单单幼年时,父亲用它来做启蒙。这些,单单早就不记得了,最近在整理书的时候无意间从那个古老的藤箱子里拎出来,才知道父亲细心的保存了十多年。那本地图册缺了好几页,封页也掉了一半,想来是小时候经常虐待它,拿它们去央隔壁的婆婆做纸船或者飞机了。由于有了那样的残缺,单单感到了一种任性的温暖。
在翻阅那本地图册的时候,单单惊异的发现每一张上都有一个的勾。红色的,蓝色的。于今天看来,手法未免太稚嫩。至于如何会在上面有这许多勾,却是无从追忆。是小时候的信手涂鸦?是父母教自己用笔?甚或是根本不出自己的手?记忆就在时间的飘逝中变得虚无飘渺。
唯一记得的倒是那种笔。十多年前没有现在的水笔,连蜡笔也算稀罕,这种圆圆的木杆子包着彩色内芯的笔就十分流行,可惜只有红、蓝两色。很奇怪的是,单单在上学以前非常不喜欢看书,倒是对对比度强烈的色彩痴迷不已。成天画画,并且是不分时间场合的。如果说别人尚能一边抑制呕吐的欲望一边毫无原则的夸奖单单有艺术细胞,父亲是绝对不愿看见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荒诞不经的道路——不是潦倒一生就是疯了,或者像凡高一样两者皆有。
为了引导单单,父亲准备了许多书——无一例外都是些内容肤浅,图片绚烂,寓教于乐的。
后来父亲回忆说,单单当时只拿了那本地图册,并且很有原则的拒绝其它所有,他还委实高兴了一阵,以为后继有人——单单的父亲年轻时学的是地理,抽空他还兴致勃勃让单单熟悉地理纬度,0子午线。可是梦想很快破碎了,父亲淡淡的笑,你小时候感兴趣的只是那些不同国家不同的色块。的确,薄薄的一本册子,里面缺页的缺页,涂抹的涂抹,已经毫无用处了。只剩下那一段旧时光,那无暇的童年,它是那样的纯净涵容了一切。
生命就这样消逝,但借着这些微小的,往往勾起的就是一大片。真想回去阿,在这种时刻,单单感觉到往事在召唤她。有时候,单单常后悔童年留下的东西太少,少年也是。早知道,那些书本,笔记还有许多玩物都不该扔。可是如果早知道,她在十多年前就不纯净安详了,忧伤也因此会提早是多年。所以,那些过往的东西也不益留下来,能在记忆中翻动就好。正如林清玄所说:“在雪泥里找到鸿爪,或者从鸿爪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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