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霜天水影2
1997年4月11日凌晨,王小波先生离开了我们。到现在有四年时间了。
常备于枕边的就是先生这本杂文随笔集《沉默的大多数》,这是本充满智慧的书。序言是他逝世前22天所作,多少有些天意的成份,先生说:”我对自已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是想要弄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所愿,我这一生就算成功”。
然而环境之于作家,无异于游鱼之于水,在生存的夹缝里,王小波挣扎的实在可怜,如作家本人曾经的叹息,在一个宽松的社会里能收获到优雅,在呆板的社会里也能收获到幽默,而王小波所处的环境里竟然什么也收获不到,这着实的令人尴尬,我看看眼前这本书,苦笑了一下,也许先生能收获到的只能是这沉默中的扭曲景象。
这本集子里,可圈可点之处实在繁多,我感兴趣的文章也不少,值得一说的是,王小波没有把自己变成一根棍子,生前打人,死后让别人接着打,我想来想去就挺佩服的,把文章写的有趣些,内里的压抑却曲折的释放出来,有如此的耐力,其实我们对中国的知识分子还能有过份的要求么-----不写捐税的文字,不养孟夫子的”浩然之气”,就比什么都强了。
我想,促使讲话”捐税”的条件很多,如老爷的板子,大狱里的铗子和烫金字的贴子……到了后来,没有这些条件后,捐税的习惯已成积习,想改也就难了,像王小波举的例子是《红楼梦》里,黛玉和湘云两个人大半夜的对句子,吟着吟着竟说出颂圣的词,搞得王先生都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这要怪曹先生有捐税的习惯。怪不得别人。知识分子就放一边吧,我当兵时到是有个例子。
我的排长。这人是个本科生,每晚到了点名时,就要讲上一通”党中央……之类的话,”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联想的,反正讲的十分顺嘴,这话总让我想起坐在台前,后面插几面红旗的大会场合。
虽然我们排也就五六个人,他却能声情并茂,煞有介事,如入无人之境似的,搞得我们都挺感动,本排的一个胖子就不争气,一到点名时间长了,他就会放屁,我们就以为这是个污辱。排长也不满,其它的排长们到了点名时,都是把当天的事看不入眼的骂上几句,再加上几个男女性器官之类的。后来关于”主观,客观,本质与现象,”都是从这些捐税的话语中学到的。
摩罗先生在一篇评论王小波的文章时说他是”不知道哪块肉最疼”。生在一个大哭时代里,且能有疼痛之感已是不易,也许于轻描淡写处才是至惨至痛时也未可知。还有几天是小波先生的祭日,写下这些文字权当一点纪念吧。
霜天于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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