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叫忧愁。
在画室里画写生,录音机里男男女女在唱歌,模特大姐口授人们如何炖鸡汤。中画板画一棵牡丹三矾九染画上半年。文化课,夹着闲书去听马列,读着《两般秋雨庵》的琐事悠悠睡去。可爱的老徐,微笑着走过来拍拍我的头“下雨了”。写论文就叫泡图书馆,借出一摞书勾勾画画来个大拼盘,四周的任务在上交的千钧一发之际搞定,咱就这么麻利。下乡课名山大川可以考虑,小村、山沟免谈,我身体不好,去趟永乐宫都晕倒,人人知道,不是我瞎说。食堂我从来不去,学校门口的小炒就很好,一个可乐一个盒饭一个中午。晚上到菜市转转,半份酿皮、几个包子,随便搞搞。到快熄灯的时候到街上吃砂锅。要不然到宿舍阿姨那儿坐坐,吃她老人家用电炉子煨的老蚕豆,再不然带上莱格红河与至亲的姐姐半夜三更在长廊上聊人生……
周末哪也不去,猫在宿舍里睡大觉。脏衣服决不马上洗,堆成山了,好!大喜之日已到,吉时必是午夜12点,独霸水房,大开着水龙头,高声吟唱“日照香炉升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一切结束,回到漆黑的宿舍里,强行进入那个还点着蜡烛的人的世界里交换今天的耳闻。
一切都那么自然,自然得就像校园里的杜梨,春天树叶绿,秋天树叶黄。《芥子园》我还没有临完,800瓦电炉子炖上的鸡还没有熟,香菇还放在笔洗里等待下锅,我就不得不穿上乌鸦黑袍子,带上乌鸦黑帽子,照那毕业照了。(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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