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a.com.cn
新浪首页|免费邮件|用户注册|网站地图

chinaquest
网上寻宝大行动
新浪寻宝大行动,
奖品多多,快来加入
文化教育

新浪首页 > 文化教育 > 文学专区 > 北京晨报 > 正文











精品库
  缥缈孤鸿影
  何处是归途
  三个在都市街头相遇的男人
  我妈我妈我妈我妈
  断续
  办公室生活(仿姜涛《毕业歌》)
  此欢能有几人知
  告别的年代
  小龙女冒险跳崖篇
  那年夏天
  原子时代
  花样年华实验武侠版:花一样如斯年华
  曹溪的佛唱
  在东北长大
  靠近我
  亚文化现象直击:漫谈同性恋
  那些寂寞的男人们
  浣心
  无数次的霸王别姬
  再闻笛-恍如笛音的心事
  值得为新世纪保留的23种事物
  我的大学
  乱想--嵇康
  卫慧--姿态过人
  无法逃脱的命运
>>更多
下载新浪即时信息软件
新浪点点通


怀念卞之琳:万般遗憾中的一点慰藉

http://www.sina.com.cn 2000/12/10 09:36  北京晨报

  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几天来,卞之琳先生的几位生前“小”友给我们写来文章,或讲述他们与卞老的交往,或表达他们对于卞老的怀念。我们临时决定选编其中的篇目,刊出这来自民间的怀恋--无论如何,卞之琳先生是值得我们纪念的。

  卞之琳简介:

  曾用笔名季陵祖籍江苏溧水,1910年生于江苏海门。1933年毕业于北平北京大学英文系。曾任北京大学西语系教授1949至1952年,后为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享受终身制待遇。曾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一、二届外国文学评议组成员,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副会长;历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顾问;曾作客英国牛津1947至1949年……

  卞之琳先生是我国当代重要诗人。他既写自由体诗,又写新格律诗,在新诗格律化问题上进行了持续不断的探索。著有诗集《三秋草》(1933年)、《鱼目集》(1935年)、《汉园集》(1936年,与李广田、何其芳的合集)、《慰劳信集》(1940年)、《十年诗草》(1942年)、《雕虫纪历1930至1958年》(1979年)等。卞之琳先生还是一位杰出的翻译家。早在1936年他的翻译文集《西窗集》就为文学青年竞相传诵,而其代表译著《莎士比亚悲剧四种》(1988年)更成为我国莎氏作品翻译的最高成就,研究著作《莎士比亚悲剧论痕》是我国莎学研究中的里程碑。

  卞之琳先生还主编了《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外国文学卷》的英语和爱尔兰语部分,曾撰文评述“现代主义”与传统、现实主义、形式主义和现代性的关系,这些成果对学科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

  2000年1月20日,卞之琳先生被中国诗歌协会授予“中国诗人奖终身成就奖”。

  希望年轻人日后比我们强

  在北京干面胡同东罗圈,住着一位优雅的老诗人。这样一个很大众化的地名,和老先生那古色的名字颇有些相映成趣的意味。这位老先生就是现当代中国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卞之琳。总部设在菲律宾的亚洲华文作家文艺基金会1995年4月赠送给卞之琳的纪念版上镌刻着这样一句评语:“诗歌篇篇独具创意,落笔生花,由平实语言精炼出新的感性,提供近代新诗助长的养分。承先启后,功不可没……”

  卞先生写下的《断章》一诗许多今天的读者仍然耳熟能详,短短的四句诗,却有着深厚的艺术底蕴。抗战时期(1939年)音乐家冼星海先生曾在延安鲁艺一个窑洞里向当时作为同事的卞之琳先生哼唱他居上海为《断章》谱写的钢琴曲。前些时苏州一位研究冼星海先生的青年学者在冼遗稿中发现了这个曲谱,曾特意寄给卞先生过目。

  今年89岁高龄的卞之琳现在和女儿一家生活在一起。因为去年不小心摔了一跤,去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行动至今不便,但他的思路仍然很清晰,谈锋甚健。

  卞先生晚年正忙于整编几十年的著译,一般不接受记者的采访,但是一旦答应了采访要求,却是极度认真对待,还特意换上一身整洁的中山装。从这样一个小小的生活细节,也能想见老先生平日里严谨的工作作风和一丝不苟的治学精神。

  晚年的卞先生生活极度有规律,他一般8点起床,晚上12点以后睡觉,每天只吃两顿饭,其余时间全部用来读书和看报,必看的报纸有《光明日报》、《参考消息》、《文汇报》以及英文版的《中国日报》等等,最令人惊讶的是老先生居然还受看《足球报》,爱看足球比赛,对英超联各队的情况也如数家珍。有时候年轻人不知道某某光头裁判是谁,他却能准确地报出名字来。问卞先生还有什么爱好,他的女儿说:“爱听昆曲和江南丝竹,爱吃江米饭,尤其爱吃青豌豆……”

  卞先生介绍说,他是按家族辈分被取名“之琳”的,“琳”字在古代本来是个男性用名,现在一般女性起名时爱用这个字。有些电影女明星的名字里也有“之琳”二字。卞先生幽默地说:“我曾几次想改个名字,把‘琳’字的王字旁去掉,但所用证件不容自改,无可奈何。”

  卞先生在谈话中几次提到新月派诗人徐志摩的名字。他在大学读书时曾师从于徐志摩先生。徐志摩先生当年读了卞之琳的诗,非常赞赏,不仅拿到上海交一部分给他自己编的《诗刊》发表,还请沈从文先生写题记,给卞之琳编了一本取名为《乌雅集》的诗集,准备交新月书店出版(1931年徐空难去世后未能出版)。

  另外卞之琳还向记者深情地回忆起自己在延安鲁艺代课以及随八路军772团转战太行山的一些情景,他提到一些当年的友人的名字,比如沙汀、何其芳,以及当年在772团任政治部主任的卢仁焯等等……

  在现代文学史上,因为卞之琳、何其芳和李广田曾合出过一本名为《汉园集》的诗集,所以习惯上人们把他们三位合称作“汉园三杰”。那“汉园”二字有什么来历呢?卞先生解释说:“当年我们都在北京大学读书,北京大学所在的地方当年叫汉花园,其实也没有花园,只是一个地名罢了。”他还介绍了何其芳当年考大学的一些趣事。他说:“何其芳1930年报考清华,结果清华糊里糊涂就录取了他。后来一查,他没有高中毕业文凭,就又把他开除了,第二年他又同时报考了清华和北大,结果都考中了,后来他上了北大。所以说何其芳又是清华的校友,又是北大的校友。”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个小时,担心先生过度劳累,我只好礼貌地起身准备告辞了。最后我问卞先生对现在的一些年轻诗人的作品有什么看法,卞先生坦率地说:“他们的有些作品我看不懂。不过,我希望年轻人日后比我们老一代强,同时也希望他们千万不要丢掉我们中国文学的传统。”(高昌 原载于http//www.oklink.net)

  万般遗憾中的一点慰藉

  一个多月前,卞老突然把我召去,竟然兴致勃勃地跟我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其间,他几乎连一口水都没喝。吃晚饭时,他自个儿举箸投匙,饭量尚可。我连连夸他身体不错。

  在这几个月里大伙儿都翘首以待12月8日--卞老90华诞的到来,都已经想好了祝寿的礼物和方式。

  3日早上,我正在寓所悠然地看书,忽然接到卞老的女儿青乔女士的电话,她慌里慌张地劈头就说:“我爸没了是昨天上午没的”我手中的书本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或问什么。青乔女士说,卞老几天前就有点不舒服,吃不下饭。她以为那是暂时现象。那些日子他们楼下在搞装修,并不浓烈但怪异的油漆味一直往上窜入他们屋里,卞老的胃口就是被那油漆味给败坏的,兴许过几天就能恢复呢。不过,一向孝顺的青乔女士还是不敢怠慢,她问卞老要不要去医院。卞老直摇头,说医生只会把他由没病看成有病、由小病看成大病。卞老的左手曾经由于医生的失误而久已张不开了,所以他对医院既恐惧又怀疑。此刻我眼前浮现的一个画面是:卞老坐在高背椅上,一边操着带有浓重乡音的江浙普通话,跟我闲聊,一边用右手不断地掰着左手--掰开了又合拢,合拢了又掰开,再掰开再合拢……我们每个人离开尘世的时候,上苍都让我们尽量地张开手掌--所谓“撒手尘寰”,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卞老早就对世事人生看开了,根本没有紧握的欲念。但上苍却偏偏让这样一位一生淡泊名利的老诗人的手掌到最后都紧握着--这是何等的悖谬和遗憾啊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卞老才答应青乔送他去医院,但是为时已晚。在整个抢救过程中,卞老只是要了点水喝,他肯定想润润嗓子,然后说点什么,他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但他已没有能力说话,所以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一个人临殁之际没有留下片言只语,难道不是一种遗憾吗?

  卞老留下的遗憾还有不少。

  这些年他最关心的是《卞之琳文集》的出版。由于种种原因,到今天才出了第一卷;而连这第一卷也没能跟卞老见面,没能让他像对亲生孩子似的抚摩几下。卞老甚至连样书的封面都没见着,这怎能让他瞑目安神于九泉之下呢?

  他的弟子和弟子的弟子都想在他90大寿时,见见他,跟他聊一聊,合张影。卞老自己也说,生日那天他要出来一下,让大家面对面地分享他的快乐。就差这几天,他却独自远行了,留下了永远的遗憾。这遗憾属于他自己,也属于所有那些通过飞机、火车日夜兼程赶来北京的他的徒子徒孙。那天闲聊中,我告诉他,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展览里有他的一角。他说他早已知道了。他已经有几年没下楼梯了,很想有机会出去逛逛北京;他说他最想看的是文学馆。青乔女士答应他,等天气暖和些,等她空闲的时候,开车送他去文学馆。但是,现在天气再暖和,卞老也出不了门,也来不了文学馆了。不过,我有种迷信:冥冥之中,卞老的诗魂将会降临文学馆--这作家们的灵魂的共同家园。

  正当所有人都在惋惜卞老差几天就满90岁的时候,青乔女士又来电话,说按照老家的惯例,生日可以用阴历算。卞老的阴历生日是11月初7。她查了一下历本,发现11月初7正好是阳历的12月2日。天下居然有如此的巧合--个人出世的日子居然叠合于他辞世的日子莫非上苍要在万般遗憾的碎石堆中镶嵌一块闪闪发光的慰藉的宝石吗?北塔

  编辑絮语:

  莎翁的来日即去日(1564.4.23-1616.4.23)这样的巧合又发生在他的著译者卞之琳先生身上,真不知冥冥中有怎样的“神力”。

  看风景的人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一直以为,那人是撑了油纸伞的,在水乡古镇,在烟雨迷离的长桥上,在栏杆前;一直以为,那人是一个聪颖而又忧郁的女子;一直,把那诗记在心里。但我并没有记住诗人的名字,我甚至连诗题也没有记住,我胡乱地给了它一个诗题:看风景的人。

  看风景的人现在去了。他知道我们也在看他吗?

  他当然是早就知道的,他说,“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的确,但他也许不知,他曾经装饰过一个诗歌少年的梦。现在由我们来看他时,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断章”了--是一个诗人生涯的“断章”。中国新诗的现代意味,是经由卞之琳一辈传递过来的;无论是“现代派”时期,西南联大时期,还是新中国成立之后,创作、教育、翻译,卞先生都是一位“站在桥上的人”--桥的人,或者,人桥。如果说他是一角诗歌风景,此话未免轻狂,但是谁又能不是风景呢?

  历史风云中的风景少不了凄苦与酸楚,一个才情与学识兼具的诗人,也未能逃脱昙花一现,此中隐谕,谁能勘破?诗人命运更多地交付于时代风云,恰是中国现代诗近百年的大风景啊。看风景的人亦是风景,而且更多凄惨,现在由我们在新一个世纪回头来看,心中陡增惋惜与悲叹。而那风景中的过来人呢?他们既在风景中,却也同为看风景的人哪!那“明月”与“梦”,是否有着更真切的云霓与烟岚缠绕?清晰的也许只有历史的线条,而诗人,却只剩下一梦可枕了。

  看风景的人现在去了。看风景的人们陆陆续续地去了。去到一个可以长梦不醒的地方。“乡下小孩子怕寂寞,/枕头边养一只蝈蝈;/长大了在城里操劳,/他买了一个夜明表。//小时候他常常羡艳,/墓草做蝈蝈的家园;/如今他死了三个小时,/夜明表还不曾休止。”这是卞先生的《寂寞》,但是有了夜明表的卞先生,大概不至太寂寞吧。毕竟,《断章》是要被人们记住的,即便是只有一首《断章》被我们记住,也能够永远地站在桥上看风景了。譬如张继和他的《枫桥夜泊》。诗人徐江认为卞先生是张继式的诗人,我非常同意,但卞先生同时还是一个中国现代诗的“桥的人”,这就有了“不曾休止”的“夜明表”的意味了。(秦巴子)


发表评论】【关闭窗口


 相关链接

追思卞之琳(2000/12/08/ 17:17)
最后一次见到卞之琳先生(2000/12/07/ 12:28)
卞之琳在天国看风景(2000/12/07/ 12:26)
友人带来了雪意(2000/12/07/ 12:24)
“风景”飘到天上去 新文化运动最后的诗人--卞之琳 专题
 新浪推荐:定制您关心的新闻,请来我的新浪
保罗-莫里哀中国巡演
美国总统大选
新浪招聘网站
时尚精品写真图片库
杨晨停赛风波
手机栏目提供选购、评测个性化方案
支持奥运,网上签名!
移民留学美利坚


新闻查询帮助及往日新闻

网站简介 | 用户注册 | 广告服务 | 招聘信息 | 中文阅读 | Richwin | 联系方式 | 帮助信息 | 网站律师

Copyright © 2000 SINA.com, Stone Rich Sight.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四通利方 新浪网

本网站由北京信息港提供网络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