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自瑞典道拉那省(Dalarna)的道拉木马，是当地很有名的旅游纪念品。记得上大学三年级时，新来的外教特地从瑞典带来了很多道拉木马，送给全班同学每人一个当作见面礼。当时我们都不识货，拿到礼物后很快就把它们束之高阁。等后来去了瑞典，才知道这种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木马，售价居然在两三百元以上。回国后赶紧翻箱倒柜找出当年被我丢弃的那匹小马，掸去灰尘，拿在手里细细地把玩了一番———还是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十厘米见长的木马，底色是鲜艳的大红，除此之外就是用油漆刷出来的花纹，线条简单粗糙，有的地方漆色刷得很不均匀，干了之后就结成块状。可就是这样一匹小马，如今已成为瑞典赫赫有名的标志性纪念品。

　　这次去瑞典，向几个道拉那的朋友请教，这道拉木马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回答说：“没什么特别的，比起北京的景泰蓝，这木马的制作工艺当然要简单许多。不过毕竟是纯手工制造的，价格也就比较昂贵了。要知道，劳动力在瑞典是最值钱的。”

　　我想这样的解释应该是比较靠谱的。在瑞典，人力远比机械昂贵得多，就连装扮一棵圣诞树，人们宁可动用大大小小几部吊装车来完成，也不愿多雇两三个工人。从我住的那座城市坐火车去首都斯德哥尔摩，在自动售票机上买票是64克朗；去售票窗口买则要67克朗———那三块钱就是人工服务的费用；如果上了火车再买，价格就一下子升到了145克朗———服务的价值在每一个细节上都有体现。再想想那些由匠人们一笔一划描画出来的道拉木马，虽然不那么精致，但是因为倾注了人的心血和劳动，价格自然也就不菲了。

　　前不久有个姑娘过生日，我说要送她一件来自瑞典的礼物。她不知从哪里找到了道拉木马的图片，告诉我生日礼物就要这个。等我真的把一匹道拉木马放到她手中时，从表情上可以看得出，她还是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