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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附语文老师吴祖兴:优秀教师怀念集(组图)(2)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28日 18:03   新浪教育

颜同照老师
颜同照老师
周洪键老师
周洪键老师
孟广平同志
孟广平同志

  善于捕鼠的“好猫”

  ——怀念颜同照老师

  在我们同龄教师群里,颜同照的外号是“猫”。其来源可能有二:一是他既沉稳又灵活,有“猫”的“素质”;二是他圆圆的身材又加上圆圆的脸上总是笑容可掬,像猫一样亲切可爱。

  “猫”出身于香港富商家庭,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本着报国之心,报考大陆高校,中山大学毕业后到北大数学系任教,然后又来到了附中。

  颜老师在数学上造诣极深,讲课生动活泼,深入浅出,而灵活的思路,对青年学生尤具启发性。敝人也慕名听过他的几节课,即使以门外汉的身份,亦觉大受教益。

  颜老师指导了北大附中建校后的第一批数学小组,并大展雄才,在北京市第一届数学竞赛中取得辉煌成绩,报纸上公布的一、二、三等奖中有多名北大附中同学。一个建校不到三年的中学由此崭露头角,真正走进了北京市的名校行列。

  颜老师酷爱体育,百米短跑曾有12秒7的佳绩,并且是北大教工篮球队队员之一。“文革”期间,我们常在校园马路上挂起网打“山寨”排球,他奋身扑地鱼跃救球的场面,总能引来围观同学热烈的掌声。

  颜老师下象棋在附中是绝对的冠军,他幼时在广州曾得到过著名象棋大师杨官璘的指点,故棋路老道而善变。附中教工中只有大师傅张进鑫可与他对抗,但也总是输多胜少。星期六晚上,他们往往挑灯夜战直到次日凌晨。

  颜同照为人慷慨豪放,三年困难时期,他因有侨汇券可到特供商店购买卷烟、食品之类。附中住校教师备课都到深夜,大家于困乏之时总是至其屋里聊天,他必以“熊猫”、“大中华”等招待,眼看着一盒盒香烟“灰飞烟灭”,而他从无吝色。

  有一年,附中组织全校学生登香山比赛,颜同照负责照相。行至半程,他带的一台高级照相机放在自行车后座不慎丢失。我们都为此感到十分不安,建议回去沿路寻找。但是他说,那样就要耽误照相了,好在他还带了一台备用的,先用它拍了再说。从他镇定自若的神情中,我们感知到了他的脾性:为学生的事,自己即使丢失了珍贵的东西也算不上什么。

  绝  唱

  ——怀念周洪键老师

  周洪键老师来自北大地理系,他是侯仁之先生的高足。周老师地理知识十分渊博,几乎是一部活辞典。有一次我“考”他,在一本世界地图册中任意提出一个国家或地区,他能够立即讲出它的面积和人口数;在中国分省地图中任意指出一个县名,即使是最偏生的,他也能够立即讲出它在何省并处于何方位。我连问了十多次也没考倒他。我相信他确实是把两册地图读得烂熟于胸了。

  周老师大概只做过一两年班主任,但是他跟许多班同学的感情真可说是“亲如手足”。作为一个任课老师,他竟能多次到学生家中家访。他在北大时曾梦想当个地理专家,但到了北大附中后,他的梦中可能全是北大附中的学生了。当然,这并不影响他的“专”。上世纪六十年代,他曾多次应外交部之邀,为外交官们作地理讲座。但他内心的情感则倾注在学生身上。不管是在办公室,甚或是马路上,学生们遇见周老师,不管是否听过他的课,只要向他提问,他都能极详尽地作答,而且一直讲到你十分满足为止。他亲口对我说,看到有学生向他提问,他就高兴,他甚至会对提问者产生一种感激之情。

  有一个例子足以说明周老师对学生的“痴情”。

  周老师一家中有多人精通音乐,他的一个姐姐就是中央乐团的歌唱演员。他本人也喜爱抒情歌曲,而且特别擅长模仿女高音唱国外名歌,如《鸽子》之类。虽然音色不够亮丽,但也唱得有板有眼,抑扬顿挫,轻柔婉转,并声声有情,特别是他双手交叉于胸,两目注视前方,那种认真演唱的神态,完全是女高音的端庄台容。这使他面前的听众丝毫也不感到其中有做作或逗趣的成分,因而个个能肃然起敬而侧耳倾听。

  北大附中各班每年年底都举办新年联欢会,周老师有请必到,他要唱遍高初中楼的所有教室。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歌声温暖了北大附中所有师生的心。

  有一年的联欢会上,他一直唱到第二天凌晨两点。他家住在西直门马相胡同,当时已经没有公共汽车了,他在寒风中徒步回家,到家时已经四点多了。

  周老师的歌声在北大附中肯定已是绝唱,但愿他那种对学生的“痴情”能够绵延不绝。

  一个愿意陪着教员坐牢的校长

  ——怀念孟广平同志

  孟广平是北京大学的名人,即使是总务处的勤杂工,一提到老孟,可说是无人不晓,而且还可以说无人不熟。老孟出身世家,父亲是积水潭医院院长、有名的骨科专家孟继懋。再加上他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一见面就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名士风采。然而他又十分平易近人,无论三教九流,都能倾心而谈,并能使人感到如沐春风,顷刻间即有知己之感。

  对老孟的评价,无论是北大还是附中有口皆碑,本无须我来饶舌。这里我仅就我们之间的个人接触,为大家补充一些片断。

  孟广平从北大教学行政处处长任上调来附中时,我正带着学生搞“战备工程”,每天挖土、制砖、砌墙。他来校没几天就上我那儿“蹲点”,和我们一起干活儿,而且各种活儿都拿得起来。我开玩笑说:“老孟,你干得这么卖力,是不是以后要把附中改成制砖学堂呀?”他说:“可能,还要制瓦呢!”现在想来,如果领导上真能让他放开手脚大干,他真可能让附中成为熔铸新时代的秦砖汉瓦的大工场。

  老孟当校长从早到晚都在学校里摸爬滚打。中午则在教师宿舍休息一会儿。他又找了我,说:“老吴,听说你屋子里有张空床,我上你那儿午睡行吗?”我说:“你是校长,你要来,我哪敢拒绝?”于是午饭后我们两人就一屋休息。他生性活泼,睡觉前总要讲几句笑话,使屋子里洋溢着亲切的气氛。

  但也有不便之处,因为他是一校之长,中午时常有人来找他说事,有时一谈就是一个中午,甚至有时还发生一些争执。我只能陪听,根本无法睡觉。后来我对他说:“老孟,我想在门上贴个条子,写上‘午休时间,切勿打扰’,落款是我的名字,你看怎么样?这可对咱们两个都有好处。”他笑着说:“不行啊,有些事不谈是不行的。当然,这影响了你的休息。我看这样吧,以后我就在办公室休息。”我说:“别!还在这儿吧,你们的谈话对我也有参考价值……”。其实何止参考价值,在三四年的午间休息中,我听到的一些谈话,现在想起来弥足珍贵,足可写进校史。

  如复课闹革命期间,有一次颜同照来找老孟。一进门就说:“老孟,数学小组的事我不干了!”老孟问:“为什么?”颜同照说:“怕以后又要挨批。”老孟一拍胸脯:“你放心干,我会保你。”颜同照说:“你保没用,你的官太小。”老孟叹了口气,然后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是的,我的官太小,保不了你不挨批。可是如果要你去坐牢,我能陪你一起坐。”他完全不是在说笑话,态度非常认真。颜同照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掂量这句话的分量。最后站起来说:“老孟,有你这句话,我干了。”他的态度也十分认真,而且神色中分明有点儿“士为知己者死”的气概。

  我被这一席简短的谈话震撼了。由于处在那样一个特定的年代,我几乎感受到了易水河边“壮士别燕丹”的悲壮气氛。我在心底里默默地说:“不错,一位好校长。”

  老孟特别珍爱人才。也就是在午休时间,我几次听了他竭力挽留周沛耕的语重心长的谈话。黄铁军调往《重庆日报》时,他与我、元以懃一起去火车站送行,并合影留念。

  老孟在附中终究是大材小用,后来他调去教育部当司长。但他依然对附中十分关心,如经常不忘给校图书馆送来材料。有一天,学校开运动会,我去伙房打开水,突然听到老孟在西校门外叫我:“老吴!”我一看,他已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提着一摞书站在铁栅栏门外。我跑过去,他把书递给我,说:“请交给张强。”我说:“你进来呀,大家都很想看看你。”他说:“不用了,免得打扰大家。”我认为他的话是真诚的,他的心地真好。

  升了官后,老孟仍是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从北大朗润园到西单教育部,一个来回至少三四十公里,我好几次在黄庄路口遇到他,望着他远去的自行车上的背影,我想:“他一定是个好司长。”

  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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