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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珠

　　栗色卷发，有范儿的衣衫，走起路来看似带风，见人却总是笑，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这就是董明珠。

　　在全国两会众多代表中，衣着时尚的董明珠是受人关注、日程最忙的代表之一。最多一天接受二十多家媒体采访的她，连妇女节当天晚上的“节目”都是接受媒体采访。

　　记者们也喜欢董明珠。因为向她抛出一个问题，等待他们的，很少是三言两语，通常都是侃侃而谈。只是，不管记者抛出的是什么问题，善于化解的董明珠都能把话题转到格力上来。

　　从这点看，去年代替成龙、“亲自”担任格力代言人的董明珠，无疑是格力的最佳代言人。

　　只是今年61岁的她也不可避免要面对跟年龄有关的话题。昨日下午，在接受集体采访时被问及几时退休，侃侃而谈的董明珠停顿了两次，随后深情表白：“如果退休，也不会和格力分开。因为它已经成为你的符号”。

　　“厉害”

　　在广东代表团，“小马哥”马化腾、小米的雷军、格力的董明珠是最火的三位“明星代表”。马化腾无论出现在会场还是在电梯都很低调，极少说话。雷军总是步履匆匆，少有停留，一散会即匆匆离场。相比之下，董明珠几乎逢问必答，而且气场也足，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

　　离董明珠稍微近一点，就很容易感受到她的意气风发。

　　春节一过，格力拿到广东省科学技术特等奖；全国两会大会刚开幕，董明珠自己也上了《福布斯》杂志亚洲地区最具影响力女性商界领袖榜，她是上榜的15名中国女性之一。关于她上榜的帖子迅速在参会代表们的朋友圈传开。在驻地酒店电梯里，董明珠为此被女代表点赞“厉害”，她笑了笑说，“其实我就是个卖空调的”，说完还很开心地爆料，格力可能会再拿科技大奖。

　　董明珠言必谈格力。

　　其实从去年起，董明珠多了一重身份——— 代替成龙成为格力的形象代言人。

　　“敢不敢”

　　董明珠或许也是广东团最忙的女代表。全国两会还没开始，3月3日，已抵京的董明珠这天从早到晚接受了22家媒体的采访。当晚11点，酒店大堂人很少了，她还在和记者谈格力创新驱动、格力的年轻人。两会间隙，董明珠也常被目睹在驻地一楼大堂的会客厅接受媒体采访。

　　“三八”妇女节下午散会后，在楼道里，别人向董明珠道别，问她晚上的安排，董明珠也答“要去录节目”。

　　和媒体谈年轻人，是能令董明珠兴奋的话题之一。她总把格力的80后、90后挂在嘴边，不停告诉人们格力的科研人员平均年龄才29岁。

　　当被问及大学生去找工作好还是创业好，董明珠以她自己的人生路径做答。

　　谈起自己当销售员卖空调的日子，董明珠说当年的她“只想一件事，把空调卖好，而且那时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这一辈子就做销售员，所以我会全力去研究我的岗位。你不认为那是创业吗？”

　　昨日下午，面对群访的记者，谈及中国制造，董明珠连续用了多个“你敢不敢想”。她说，在服装商场很难看到中文字，就是国产也挂个洋名，“这是对自己的不自信。这个产品就是我制造，你敢不敢大声说出来？”

　　她透露自己曾问过她的研发人员，“未来的5.0革命是什么你们敢不敢想，为什么老是赶着别人屁股后面。你敢不敢大胆想？”

　　不单是对下属，董明珠也不怕给政府捎话，“希望我们政府大胆担当，特别是政府采购，走基层到企业评估和调研，你不吃他的、不拿他的怕什么？要敢于去看。”

　　直率的董明珠谈到专利被盗，当场咬牙切齿，“就应该罚他罚到倾家荡产，下次不敢去偷”。

　　“绝不挖人”

　　董明珠在广东团有两个亲密“小伙伴”，陈伟才和孟祥凯。

　　在列席今年广东省两会时，董明珠和他们就“形影不离”。在广东团赴京参加全国两会时，问及格力的事情，有代表叫记者采访孟祥凯，记者们只当是开玩笑。

　　等记者看到全国两会代表名单，才发现去年显示职务为“中航通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的孟祥凯已过档格力。其实，2014年7月，孟祥凯已跳槽到格力，成了格力集团党委书记。

　　这让记者们吃惊又不觉意外。

　　早在2013年全国两会后，广州市公安局人事处处长陈伟才就跳槽到格力，且引发不小关注。加上来自央企的孟祥凯，董明珠被冠上“史上最强HR”的头衔，媒体称她专挖人大[微博]代表。

　　不过，强势的董明珠显然不喜欢“挖人”这个词。“格力是家电业的黄埔军校，我绝不到外面挖一个人尤其是本行业的人”，在她的观念里，挖人不是良性竞争，格力也老是被人挖。

　　穷追不舍的记者们问为什么两名全国人大代表先后到了格力，直率的董明珠在现场“揭秘”。有一次她在全国两会大会上发言，当时还是公安干警的陈伟才事后找到她，称竞争行业更有挑战性，希望有机会到格力。没想2014年，同在一组的全国人大代表孟祥凯也找到她，“我在央企也有很多经验，你们最好的文化就是发挥每一个人自己的想象力。还有，珠海的空气好，环境好。”

　　按她的说法，“主动跳槽”到格力的陈伟才和孟祥凯二人到了格力也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因为格力管理很苛刻，“我们的副总，上下班都要打卡考勤”。

　　“过去式”

　　面对媒体，董明珠的回答总是洋洋洒洒，鲜见用一两句话作答。昨日全国人大安排的1个半小时的集体采访，14名记者提问，有的问题董明珠一谈能谈好几分钟。面对记者，董明珠也从不表现出不耐烦。

　　最近她被问得最多的一句是“什么时候做手机？”

　　此前，董明珠和小米董事长雷军的“10亿赌局”广受关注。昨日的集体采访，当记者不出所料抛出和雷军相关的问题时，董明珠笑了，轻轻带过，“小米和格力的关系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向记者解释“做手机”是在特定语境下说的，“大家总是在扯格力跟小米的关系，我们老盯着历史在说，没有什么意义”。

　　会后，仍有记者追问格力做家装一事，董明珠很耐心解释了企业规划。记者仍不肯罢休，“这与雷军有关系吗？”董明珠停住话头，反问一句“有什么关系”便离开。

　　除了雷军，周鸿祎是最近频繁跟董明珠同时出现在媒体上的互联网大佬。最近董明珠到360参观，引发外界关于格力与360合作的大猜想。

　　面对追问，董明珠一边不忘夸360，也照样不忘推介格力，说此前周鸿祎到格力让他重新认识了制造业。

　　“互联网就是工具”，敏锐的董明珠在不同的受访场合多次重复这句话。而关于格力是否与360合作的细节，爱说敢说的董明珠没有透露一个字。

　　25年没休假

　　早就有记者发现，不管问什么问题，身为企业代言人的董明珠总善于把话题绕到格力上去。昨日的集体采访，有记者问扶贫，董明珠谈到年轻教师工资2000块时，就立马比较“还不如格力普通员工(工资)四五千块”。

　　三句不离格力的董明珠在格力的未来也备受关注。

　　昨日下午，一名女记者问她何时退休。听罢，董明珠没有像听到其他问题那样微笑，只是平静地说“随时都可以退休”，但随后的回答耐人寻味。

　　她说希望自己能把格力带到全球市场，现在格力在中国市场已是老大，但是要让全世界认可，还有一段路程。

　　董明珠出过一本书《行棋无悔》，记者问她有没有后悔的时候，她说有的人是必须要做出和一般人不同的选择。

　　董明珠说她在格力工作25年，“没有休过一天年薪假，有人说可以放松放松，但是你心里放不下。”她说自己生病住院才后悔为何那么辛苦，心想出院了坚决不干了，但一出院又忘了。

　　谈及退休，侃侃而谈的董明珠停顿了两次，随后深情表白：“如果退休，也不会和格力分开。因为它已经成为你的符号”。

　　我当时做销售员卖空调的时候，只想一件事，把我的空调卖好。你不认为那是创业吗？我自己理解，那就是创业。

　　大家总是在扯格力跟小米的关系，我们老盯着历史在说，这没有什么意义。当时大家就好奇问，说你能赢小米，你做不做手机？当时我说做手机分分钟的事情，我表达的是只要我想做就能行。(采写：南都记者薛冰妮 实习生张硕秋 张融 于恬怡 发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