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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恐惧症,亦称惧飞症,与驾车恐惧、空旷恐惧、性交恐惧以及宠物恐惧一样,属于心理疾病。其实飞行恐惧算不算病,医学界说法不一,但最起码有一点是肯定的,即这种病乃出现在飞机发明以后。据估计,美国有10%的人口患有程度不同的飞行恐惧症,严重的根本不敢搭乘飞机,轻度的只好在机上以镇定剂或酒精来安定自己。 飞行恐惧症患者无非就是害怕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与原本不属于人类的高度和速度有关。就像R&B歌手美雅在《fear of flying》中唱道:“我患上了飞行恐惧症,我想这是一种与爱情极其相似的症状”。临床上,飞行恐惧与恋爱症候一样,都表现得捉摸不定。我患的这一种,内容绝不止担心从天上掉到地下,正如所谓“空难”有时并不一定只在空中发生,90年10月的广州白云机场空难,死伤惨重的倒是停机坪上飞机。又比如,我有一个爱赶时髦的朋友,近年来亦经常自称患有飞行恐惧症,其实,这位经常自费飞行的小商店东主,只怕死了机票的涨价。 至于我的惧飞,可以是与飞行有关的各种事情。我见过有些晕船者,从一拿到船票就开始晕了,而我的飞行恐惧症,一部份始自机票还没到手之前─我从一九八零年开始搭乘中国民航的飞机,那个时代,购买机票手续之繁杂与现在的结婚登记差不多,相当级别的介绍信和公章之外,还要托人。现在好了,只要有身份证和足够的现金,机票就会像外卖的盒饭一样送上门来。不过,从购票、前往机场到换领登机牌、购买机场建设费、安全检查直到登机的全过程,感觉上依然还算是“一件事”,还得经过若干制服男女,接受若干严肃的警告,举行若干严肃的仪式。 我当然不能期望有一天这个过程会简化为投币式服务,只是成功进入机舱、而舱门又顺利的关闭之后,飞行前的恐惧随即也自动转换成起一种欲飞未飞状态下的恐惧。相比之下,习惯性的晚点已毫不足惧,我所害怕的是和一群人一道莫名其妙地等候着完全无法预测的“起飞指示”,飞行恐惧症达至这种状态,已不是惧飞,而是怕它不飞了。 我的飞行恐惧更多还是来自于一些有中国特色的飞行细节,例如,我虽然已无数次地成为各航空公司的顾客,却始终也听不懂起飞前空姐在广播里必讲的一句严肃语录:“操作分离器。”对于空姐来说,“分离器”及其操作肯定是一个基本的术语和简单的动作,不过,在一个飞行恐惧症患者听来,这个词有时不得不让他们不祥地联想到某种紧急状况。还有,我们的机长现在也开始按照国际惯例在起飞后向乘客发表一番简短的讲话,此举虽无助于飞行恐惧症的彻底消除,不过总有些像厨师亲自出来见食客,多少显示了航空公司的诚意同时增强了乘客的信心。但此事似又未成定规,有的航班上是听不到机长讲话的,像我这样疑心重的乘客,就会怀疑机长今天是否心情或身体欠佳,甚至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如我想像的那样专业而精神地坐在自己的岗位上。 对于飞行恐惧症患者,目前国际医学界主要采取以脱敏为核心的行为治疗,结合了电脑技术的“虚拟实境治疗”则是最新的手段。当然,上述治疗主要系应患者要求而为,航空公司基本上是无能为力的,尤其对敢于涨价的中国各航空公司来说,因飞行恐惧症而流失的顾客毕竟是根本不足惧的一小撮。而且,患者大不了也就是改乘火车或汽车,白吃些皮肉之苦,而且肉烂在锅里,只有像博格·坎普这样的患者,才有正确认识和认真对待的须要。 如果说中式的飞行恐惧症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那么,我之以下经历,不知能不能算是中国特色的治疗方法:有一次搭乘国航的国际航班,在机上“娱乐节目”中看到一场歌舞表演,内容是周总理当年如何临危不惧地率领机组人员摆脱了一场空中历险,还配了惊险音乐一大段。最近这一次发生在东航航班上,下午三点多,漫长的等待之后,飞机终于升空,每个人都昏昏欲睡,突然间国歌大作,猛醒后抬头一看,原来是为大家录播的新闻联播节目。相比之下,上述治疗方法还不能称“生猛”,某大航空集团公司曾在电视里介绍说,公司总裁已七十高龄,但只要兴趣来了,还是会亲自驾机飞上一程。 一个经常被用来治疗飞行恐惧症的故事:分居两地的夫妇,向以两地书互诉衷肠,一日,男的有了钱,遂寄机票给千里之外的女人,要她立即飞来团聚,女的回信说:怕飞。男的去信安慰:亲爱的,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想一想,这十多年来我们之间的航空信,有哪一封是没有收到的呢? 吾友,怀疑论者,不相信任何航空公司和任何邮局,听过这个故事之后阴险地问道:那些航空信,难道真的都是用飞机来运送的吗?文沈宏非 文学艺术、留学移民、求职应聘、英语学习,尽在新浪网文化教育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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