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预示着一生，正如早晨预示着一天。--[英]米尔顿

　　一个好的母亲，抵得上一百个学校的老师。--[英]乔治-赫柏特

　　由于对孩子们的规训已经变成了一个如此具有争议和牵动人心的问题，特别是考虑到今天虐待儿童的灾难，一本这种性质的书是非常有可能遭到误解的。为了便于清楚地阐明我写的东西所依据的哲学，我收录了以下的问题及其解答，它们都是从孩子与父母之间那些实实在在的相互影响中得出的。也许这些内容可以使我所建立的结构变得血肉丰满起来。

　　问：你说过父母们要有一个计划--在他们培养孩子的方法中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么，对学龄前儿童，你会运用这样的计划吗?具体来说，就是孩子在18个月至五岁之间时，我们应该达到什么目标呢?

　　答：对学龄前儿童和甚至已经达到了上小学年龄的儿童，你应该给他们传递两个信息。它们是：(1)我爱你，小宝贝，超过你所能理解的程度。对于你父亲和我来说，你是珍贵的，我感谢上帝，他让我成了你的母亲；(2)因为我是如此爱你，所以我必须教会你听我的话。这是我照顾你并保护你不受伤害的惟一方法。让我们来看看《圣经》是怎样说的：“你们做儿女的，要遵照主的意思听从父母，这是理所当然的。”(《以弗所书》第6章第1节)。这对于一个十分重要而复杂的问题是一个十分简短的回答，但是也许它会给你一个起点，让你开始理清你自己培养孩子的原则。

　　问：我们听到过很多关于父母与孩子之间沟通的重要性的理由。如果你压制孩子的反抗行为，他怎样才能表达敌对和不满情绪呢？

　　答：孩子应该有对父母讲任何话的自由，包括“我不喜欢你”或“你对我不公平，妈妈”。这些真实感情的表达是不应该受到压制的，只要是以礼貌的方式说出来的。在这一点上，可接受的行为和不可接受的行为之间只有细微差别。孩子的激烈的感情表达，甚至怨恨和愤怒，只要存在，都应该受到鼓励。但是父母应该禁止孩子用咒骂和公开反抗的方式来表达。“爸爸，你在我的朋友面前伤害了我的感情，你对我一点也不友善”是可以接受的表述。“你这个愚蠢的白痴，当我的朋友的面你为什么不闭上你的嘴?!”这当然是不能接受的。如果像上述第一种方式那样理性地交涉，那么对父亲来说，坐下来尽量理解孩子的观点是非常明智的。如果做爸爸的觉得自己错了，自己应该有足够的宽宏大量向孩子道歉；如果自己是正确的，自己应该冷静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并且告诉孩子下一次他们怎样才能避免冲突。不牺牲父母的尊严而进行交流是可能的，孩子们应该被教会怎样正确地表达不满，这在今后的生活中将是一个十分有用的交流工具。

　　问：我们收养了一个孩子，他两岁时来到了我们的家。可是，他过去生活在恐惧之中，我们怜悯他。这就是我丈夫和我不忍心惩罚他的原因，甚至在他应该受到惩罚的时候。我们还认为我们没有权利训戒他，因为我们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我们这样做对吗？

　　答：我认为你们恐怕正犯了那些收养较大孩子的父母普遍会犯的一个错误。他们太可怜自己的孩子了，以致无法站到孩子的对立面。他们认为，生活对那些小家伙来说已经太残酷了，并且相信自己不应该再由于规训而使情况变得更糟。正如你所指出的那样，他们经常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对收养的孩子提出要求。

　　这类充满负疚感的态度会造成不幸的后果。收养的孩子需要与亲生父母抚养的孩子同样的引导和规训。这是一种肯定会使一个小孩感到不安全的做法，即把他当作一个不同的、反常或脆弱的孩子来对待。如果父母把他看做一个需要提供避难所的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孩子，那么他也会那样看待自己。

　　生病的和畸形的孩子的父母，可能也会发现规训更难于实施。一条胳膊萎缩或有某种不太致命的疾病的孩子，可能会变成一个小讨厌鬼，这仅仅是因为父母没有给他设置正常的行为界限。必须记住，在孩子的童年时期，几乎普遍需要给予领导和管束。生活中其他的问题和困难不会抹杀这种需要。在有些情况下，一些其他的麻烦使得对界限的需要尤其突出，因为正是通过出自爱的控制，父母才表现出了自己对于孩子的价值。

　　让我就被收养孩子的管理作一个更进一步的评述，这一评述需要引起注意。如果被收养的孩子遭到过身体上的虐待，那么，我对上述问题的回答会是不同的。如果被收养的孩子在得到固定的家之前，挨过打和(或)受过其他伤害的话，那么再使用体罚将是不明智的。早期的可怕记忆可能会让孩子很难理解惩罚的矫治性质。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形式的规训和强烈地表现出爱更适合于被虐待过的孩子。

　　问：你认为在家中也应该要求孩子说“谢谢”和“请”吗？

　　答：我认为确实应该如此。要求孩子使用这些措辞是提醒他这个世界不是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方法之一。尽管父母们为孩子们做饭，替他们买东西，给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但是小家伙们必须担负起一些态度上的义务来作为回报。正如我所指出的那样，必须教会孩子们懂得感激，并且这一教育的过程是从基本的礼貌开始的。

　　问：我的丈夫和我离婚了，因此我必须自己实施对孩子的所有规训。针对这种情况，怎样变通你所提出的建议呢?

　　答：一点儿也不用改。不管家庭环境怎样，良好纪律的原则都不会变。对单亲家庭来说，实施规训的过程确实会变得更加困难，就像你一样，因为当孩子公然反抗的时候没有人支持你。你不得不扮演既是父亲又是母亲的角色，这很不容易做到。然而，孩子是不会体谅你的困难的。你必须赢取他们的尊敬，否则你就得不到尊敬。

　　问：你已经讨论了在家庭中设立界限的必要性。但是孩子们真的希望在他们的行为上设定界限吗？

　　答：当然!在与孩子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后，我对这一点再肯定不过了。他们从知道界限在哪里和谁有权执行界限而获得安全感。也许一个例子能使这一点更加清楚。假设你自己正开车跨越科罗拉多大峡谷。大桥架在谷底之上100英尺的地方，并且作为一位第一次穿越者，你在过桥时会非常紧张。(我认识一个小孩子，他非常害怕从桥上往下看，他说：“噢，爸爸，如果你从这儿摔下去，你肯定立即会摔死的!”)假如桥边没有护栏，你会在哪儿开车?肯定是道路中间!尽管你不打算去碰桥边的护栏，但是知道在哪儿有护栏无疑会让你感到更安全。

　　实验和观察表明，儿童也是如此。在进步教育运动的早期，一位热心的理论家把围在幼园院子旁边的一连串栅栏移开了。他认为没有这种有形的障碍围着，孩子们会感到更自由。

　　然而，当栅栏被移开时，男孩们和女孩们在运动场中心附近挤在一起玩。他们不但没有走远，甚至都没有冒险到运动场边上去。

　　确定的限制之中包含着安全感。当家庭环境是稳定和正常的时候，孩子们就会生活在极度的安全中。他们从来不会碰到麻烦，除非他们故意寻找麻烦。因而只要他们在界限之内，就一直会快乐、自由和被接受。如果说这就是“民主”这个词在家庭中的含义的话，我是非常赞同的。但如果民主意味着没有界限，或孩子们设定他们自己的界限来反对父母的话，我除了反对别无选择。

　　问：“放纵”是一个相对的词。请解释一下你所认为的该词的意义。

　　答：当我使用“放纵”这个词的时候，我是指缺乏有效的家长权威，导致缺乏为孩子们设定的界限。这个词意味着对孩子的无礼、抗拒和由于没有大人领导而出现的普遍混乱的容忍。

　　问：我从来没有打过我三岁的孩子，因为我害怕这会教会他去打别人，成为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你认为我错了吗?

　　答：你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它反映了对儿童管理的一种普遍误解。首先，我强调这可能，甚至很容易，使一个在家中经常看到暴力行为的孩子变成一个有暴力倾向或侵略性的人。如果他经常被怀有敌意、反复无常的父母揍打，或者如果他亲眼看见愤怒的成年人打架，或者如果他感到在家中不被爱、不被欣赏，那么这孩子将不难发现暴力游戏是怎样进行的。所以，不是根据经过深思熟虑的原则而实施的体罚，会是一件危险的事儿。作为家长，你没有权利因为很糟糕的一天或心情很怀而扇孩子的耳光或威胁他。正是这种不公平的规训让一些好心的专家完全否定体罚的。

　　然而仅仅因为一种方法被错误地运用，是没有理由全盘否定这种方法的。就许多孩子而言，非常需要这个方案来解决他们的对抗行为。在孩子完全了解父母要求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而拒绝服从大人领导的时候，适当的体罚是纠正这种态度最迅捷最有效的办法。当他低下头，紧握他的拳头，明白了他会碰壁的时候，必须及时而雄辩地向他讲清道理。这种反应不仅不会使孩子变得有侵略性，反而会帮助他们控制冲动，与一生中出现的各种善意的权威和睦相处。为什么?因为这本身就符合自然规律。想一想减少孩子一生中的痛苦这个目的吧。

　　假设两岁的彼得拉扯一块桌布，掀翻了桌上的玫瑰花瓶，花瓶的尖锐部分划破了他两眼之间的地方。从这次的痛苦中，他学会了如果不知道桌布上放着什么就去拉它是很危险的。摸到火热的炉子时，他立刻就学会了需要慎重对待热。如果他想活到100岁，就再也不会伸手去碰炉子的火红的铁圈了。当他拉狗的尾巴并被迅速地在手背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时，或者当妈妈不注意时爬上比他还高的椅子上并摔下来，会得到同样的教训。经过三四年的时间，他就积累了有关碰撞、跌伤和烧伤的经验，这每一种经验都教会了他生活中的界限。这些经验会使他成为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吗?当然不。伴随这些事情而来的痛苦，教会了他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上帝创造了这种机理，将它作为一种有价值的教育工具。

　　所以，当家长由于孩子故意违抗命令而适当地打他时，就给孩子传递了一种类似的非言辞信息。他必须明白，不仅是物质世界中有危险需要回避，而且还应该小心精神世界中的危险，例如公然对抗、粗野无礼、自私、脾气暴躁和给自己的生命带来危险的行为，等等。伴随这些故意的错误行为而来的不太严重的痛苦会限制这种行为，正像物质世界中令人不舒服的事情会塑造行为一样。两者都不会传递憎恨，都不会遭到拒绝，都不会使孩子更具暴力倾向。

　　实际上受到过爱他们的父母体罚的孩子们，并不难理解体罚的含义。我想起了我的好朋友亚特和金革·辛格莱，他们有4个漂亮的孩子，我很喜爱他们。其中一个孩子曾经历过一个脾气暴躁的时期。在一个饭馆里，当那个孩子继续做看起来像疯了一样的事时，矛盾激化了。最后，亚特把他带到停车场要给他一顿早就该挨的打。一个过路的妇女看到了这件事，她很愤怒。她谴责那位父亲虐待他的儿子并说她要报警。这时，孩子停止了哭泣，对他的父亲说：“那位女士出什么毛病了，爸爸?”他已经明白规训的含义，尽管解救他的人还不明白。一个知道家中充满爱的男孩或女孩，不会去怨恨一顿确实该挨的打。而一个不被爱或受到忽视的人会憎恨任何形式的规训!

　　问：你认为你会为了孩子的每一个不服从或公然反抗行为而打他吗?

　　答：不会。体罚不应该经常使用。可以给孩子一段适当的时间，让他坐在椅子上“想一想”他的错误行为，或者减去他的一项特权，或者让他回房间“服刑”，或者在他计划去玩的时候让他工作。换句话说，你必须使你对错误行为的反应多样化，总是希望领先孩子一步。你的目的是根据孩子的“罪行”不断以有益于他的反应方式来影响他。从这个意义上说，没有什么东西能代替智慧和机敏在培养孩子中的作用。

　　问：打孩子的时候你会打哪儿?

　　答：应该被限制在臀部附近，这里不易造成永久的伤害。我认为不能扇孩子的脸，或者猛烈地扭他的胳膊。我在儿童医院给孩子们治疗的时候，急诊室中常见的一种受伤形式是肩膀脱臼。那是因为父母们很生气地拉孩子的小胳膊，造成肩膀或肘脱臼。如果你只打孩子的腿的上半部分，我认为你打的地方是对的。

　　问：有没有人绝对不应该打孩子?

　　答：任何有虐待儿童历史的人，都不应该再次冒险打孩子，否则会再次被社会工作者接走孩子。任何偷偷地“喜欢”体罚的人都不应该是那个实施体罚的人。任何感到自己已失去控制的人都不应该继续打孩子。此外，祖父母如果没有得到父母的允许，或许也是不应该打他们的孙子、孙女的。

　　问：您认为体罚最终会不受法律约束吗?

　　答：这很有可能。虐待儿童的悲剧已经使人们很难弄明白刻毒地对待孩子与建设性的积极的体罚孩子之间的区别。在西方社会中，总是有人会使用体罚的，除非政府依靠法律的全部力量介入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之中。这已经在瑞典发生了，并且媒体似乎决心把这项立法引进美国。这对家庭来说将会是很糟糕的一天。虐待儿童的现象会增加，而不是减少，因为被击败的父母们在对反抗行为没有任何适当的反应方式后会爆发。

　　问：关于父母应该用他(她)的手还是其他东西，例如皮带或板子打孩子，人们存在一定的分岐。你的建议是什么呢?

　　答：我建议用其他东西。对于那些不同意这一点的人，我鼓励他们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建议用枝条或板子的原因是因为手应该被视为表达爱的东西--去紧握、拥抱、轻拍和爱抚的。但是，如果你习惯于突然用手去规训孩子，你的孩子可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打他，并且会发展成你突然抬手去搔头的时候他会吓得习惯性地畏缩。如果你花点时间去拿一件其他东西打孩子，这并不成问题。

　　我的母亲总是用一根枝条打我，它并不会造成任何永久性的伤害，但是它引起的疼痛足够传递一个非常清楚的意思。有一天我把她逼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她真的让我到后院去自己砍惩罚我用的工具。我带回一根小而又小的树枝，大约七寸长。她用那根小树枝除了给我搔痒不能干别的。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让我去做那件傻瓜的差使了。

　　当我同意上述做法的时候，一些人(特别是首先就反对打孩子的人)相信在规训孩子时使用树枝、板子或其他东西无异于虐待儿童。我理解他们的担忧，特别是在父母相信“武力产生公理”，或大发雷霆因而要伤害孩子的情况下。这就是为什么无论大人采用什么方式来实施规训行为，他们都必须在疼爱和控制之间保持一种平衡的原因。

　　问：有没有一个你可以开始打孩子的年龄?并且孩子到什么年龄时你不再打呢?

　　答：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打小于15个月至18个月的婴儿或小孩。在这样脆弱的年龄，即使是摇晃他一下也可能造成大脑受伤或是死亡。但从第二年中期(18个月)开始，一个男孩或女孩已经明白你告诉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这时你可以温和地要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假如一个小孩正要去触摸一个电源插座或别的会伤害他的东西，你说“不要动!”，但是他只是看着你，继续伸过手去。你可以在他的脸上看到挑战的笑容，他在想：“我就是要这样做!”我建议你打他的手指，但足够产生疼痛就行了。在这个年龄，一点轻微的疼痛就会产生很长时间的影响。“轻打”实际上是开始向他介绍这个世界的现实和听你的话的重要性。

　　在童年时期结束之前，没有任何神奇的时刻会有打孩子失去效力的现象，因为孩子们在情绪上和成长上变化太快了，可塑性很强。但作为一个普遍的指导方针，我建议大部分体罚在一年级(六岁)之前结束；从那时开始逐渐减少，到孩子10岁至12岁时停止。

　　问：如果打破所有的规矩，对一个小娃娃来说是本性使然的话，他是否应为他的反叛行为而受到处分呢?

　　答：对小孩子的许多打罚都是可能也应该避免的。惹麻烦经常是因为天性使他们想去拿、咬、尝、闻和打碎所有他们能够得着的东西。但是这种喜欢“伸手”的行为不是攻击性的。这是一种有价值的学习方式，不应该受到挫伤。我见到一些父母们整天打他们两岁的孩子，仅仅因为孩子想探视一下自己处所的世界。这样压制孩子的好奇心，对小家伙来说是不公平的。把贵重的装饰物放在会吸引孩子的地方，然后因为他拿了那个“诱饵”而责骂他，看起来是很愚蠢的。如果孩子的小胖手坚持要拿低层架子上的瓷茶杯的话，用某种别的东西使他分心比因为他固执而处分他要明智得多。娃娃们往往不能抵制新的好玩的东西表现出来的诱惑。他们非常容易对比较不易破碎的玩具感兴趣，父母们应该准备一些代替品以便需要时可以使用。

　　那么，应该在什么时候对孩子施以不太严厉的处分呢?应该在公然对抗父母的口头命令的时候!如果你在叫他的时候他朝另外的方向跑去，故意“砰”的一声把牛奶杯放在地板上，当你叫他站住的时候他却冲到街上去，在睡觉的时候尖叫或发脾气，打他的伙伴们--这些都是不可接受的行为方式，应该予以遏制。然而，即使在这些情况下，也往往并不需要用力击打孩子来消除那些行为。沉着地轻轻敲一下他的手指，或罚他在椅子上站几分钟，也会清楚明白地传达相同的信息。打罚应该留到孩子反抗最激烈的时候再使用。这种情况通常在三岁以后出现。

　　我认为强调上述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幼儿时期对于孩子形成今后对待权威的态度来说是很重要的。应该耐心地教会他服从，而不是要求他的行为举止像一个更成熟的孩子那样。

　　在并不损害我前面所说的一切的前提下，也应该指出，我坚定地相信在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中，应该机智地使用赞美(和幽默)。在一个孩子们被逼迫成长得太快、太匆忙的世界中，孩子们的精神可能会枯萎，就像一个处在批评眼光不断注视之下的傻瓜一样。看到父母们用“不图回报的爱”来调剂他们对于严厉的偏爱，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在我们的家庭中，永远都有空间留给更多的充满爱的宽容。同样，没有什么东西比遍及家庭的愉快心情和充盈房间的笑声，能更快地使孩子们枯燥、脆弱的神经恢复活力。请问，你最近听到不错的笑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