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孩子,生活在城市边缘,但也许将成为这座城市未来的主人公。他们的命运、心态与受教育程度,值得引起我们的重视。
有统计说,目前我国外来流动人口1.2亿,其中适龄学童估计在200万左右。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随着户籍制度的松动,城乡流动的加快,这个群体将日渐扩大。
民工子弟求学的艰难遭遇,主要原因是长期形成的义务教育“地方负责、分级管理”的体制。现行户籍制度与人口流动现实不够协调,造成流出地政府与流入地政府在解决这一特殊群体就学问题上定位不明,责任不清。
不管怎样,让孩子有书读才是硬道理。民工子弟做人的尊严、受教育的权利应该得到保护———尽管他们来自贫穷的农村,尽管他们是在城市的边缘徘徊。
这群孩子比谁都渴望捍卫受教育的神圣权利。在高考成了“跳农门”的惟一通道,知识和技能成了“改变命运”的有力武器后,在目睹了父辈在城市里的平等与不平等竞争中,在对市民生活方式的张望与自惭形秽中,他们更坚信了这一点。
解决流动人口子女就学问题,是复杂的教育乃至社会问题。但是,如果我们坐等解决方案周详了再探索改革义务教育体制,等公办学校一点点打开大门,等主管部门研究清楚了给民工子弟学校一个“身份”……孩子们就会在等待中蹉跎掉求学岁月。
这不仅是个人命运中抹不去的遗憾甚至悲剧,也肯定是全民教育的一个失败。
民工子弟已经深刻感受到城里孩子与自己的差别,和这种差别的难以逾越。长期在边缘状态生长,将扭曲他们的心理,加深他们的被歧视感和对立感。作为打工者的第二代移民,他们已经很难再被拴系在农村土地上。这就注定,极力要排斥他们的城市,未来在一定程度上却要由他们参与建设。
今天的教育问题,在明天肯定是一个严峻的社会问题。
在杭州下城区那所民办公助、专收打工子弟的明珠实验学校里,刷在教学楼前的办学宗旨给我留下很深印象:尊重、服务、育人。他们说:要尊重每一个人平等的受教育权利,打工者也是城市的建设者、纳税人,政府理应为其子女提供服务,帮助他们成为城市中的有知识、有公德、守法律的新一代移民。
是的,山谷中的野百合也会有春天,而野百合的绽放,将使春意格外盎然。
一种矛盾的心理,使我在写下黄先珍与新星学校的真名时犹豫过。我担心:公开报道会不会招致它的被取缔?这绝非我所想看到的。但是,我又心存希望:只有让人们了解民工子弟学校的生存状态,才可能唤起社会对这一现象的关注,对它们采取更科学理性的态度。(吴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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