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人要注意，不要老拿成人的视角来看，告诉孩子这也不许动，那也不要拿，久而久之，孩子的性格就会变得很柔弱，没有主见。

　　·家长做的就是给孩子提供一个好的环境，而最重要的还是孩子本能的东西，比如说兴趣、爱好啦。

　　·中国好多家长，自己还没有培养出来就想培养孩子。自己还不是个人物却在想让孩子“成龙成凤”，这个害处是很大的。

　　·家庭教育中家长与孩子之间应该是一个互促互进的过程，双方应该是处在一种平等的地位。彼此要相互欣赏，这样才是一个良性循环。

　　·应该在小孩还没有分泌“荷尔蒙”时就给他讲清楚，这样将来他长大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强的神秘感和欲望。这就是所谓的“越压抑就越强烈”。

　　·首先家长要健康,才能让孩子健康。这一点对家长来说至关重要。

　　受访人：赵毅(中国核工业二三建设公司职工医院副院长，主任医生)

　　采访人：冯林

　　时间：2001年8月11日

　　地址：北京朝阳惠新里千翔阁写字楼408室

　　采访手记

　　赵毅是我大学时代的诗友、老乡，本书快要结稿时，他来送他刚出版的第一本诗集，在我办公室看到本书样稿后我们不禁聊起了他的孩子和家庭教育问题。我突然想起怎么忘了身边朋友的很好的家教经验，决定应该把他的教子观念收录本书，于是我们仔细聊了一个小时，便有了此篇访谈。赵毅的家庭比较有代表性。他是学医的，是外科大夫，因此他孩子很早知道了人体生理的秘密；他爱人学计算机的，因此，他的孩子很早接触了电脑、网络和游戏；加之赵毅在单位上担任行政工作，外面交往很多，因此他的孩子很早就接触到社会上的处事方式，并且用自己的方式去独立处理孩子们之间的事情。赵毅说教育孩子最重要的是道家之法：大而化之，任其自然！

　　冯：我记得你们结婚早，孩子要的也早。在广元山沟里工作时孩子送回老家，接回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你们又是如何开始教育的？

　　赵：我的孩子3岁以前在成都跟爷爷奶奶住。因为那时工作需要，他母亲在深圳，我在四川广元，非常不方便。我发现，我的孩子是个男孩，怎么性格却很文弱，独立性很差。后来，单位给我解决了住房，有了一个套间，于是我就把孩子接到了身边。单独给他一间房子，任他在里面“大闹天宫”。当时，有一点很奇怪，我们也从成都带来了好多高档玩具，像什么电动汽车之类的。但我儿子却不感兴趣，反而就喜欢玩鞋，把各种各样的鞋摆在桌子上玩。虽然弄得乱七八糟，脏兮兮的，但是看他玩得那么开心，那么投入，满头大汗的，我没有像一般家长那样觉得脏，乱，就去阻止他，因为我知道一阻止就会破坏他玩的那种良好的气氛。

　　冯：你儿子刚来时性格比较柔弱，你是如何帮助他改变这种性格的？如何帮助他变得独立的？

　　赵：一个就是采取一种鼓励的态度，不要过分地干涉他。看他玩鞋玩得那么投入，先把鞋一个个码在桌子上，然后又一下子全推到地上，然后又很着急地捡起来，重新再玩。你做为旁观者也是觉得很有趣，很有意思。而且，你不去干涉他，慢慢地他就会有自己的想法，这样有利于他独立性格的培养。我们大人要注意，不要老拿成人的视角来看，告诉孩子这也不许动，那也不要拿，久而久之。孩子的性格就会变得很柔弱，没有主见。经过了一两年的培养后，我发现在我儿子身上还是挺有成效的。

　　冯：这么说，孩子和你在一起要比跟爷爷奶奶在一起好些？

　　赵：孩子跟父母在一起，他自身的依赖性就会小一些。其实孩子很聪明的，他们很早就有自我意识了，但也会在父母或爷爷奶奶那找平衡，钻空子，而爷爷奶奶往往因为溺爱更容易忽视这个问题，所以我认为孩子小时还是和父母在一起比较好。

　　冯：那他上幼儿园也在广元了？

　　赵：呆了一年多，4岁的时候公司搬迁我们来了北京。

　　冯：你怎样看待孩子上幼儿园？

　　赵：我认为孩子应该去。因为幼儿园是封闭式的，相对而言也更安全，而且同龄人也多。在这种环境下，就更应该放开了。就像我带他到深圳大亚湾时，每天带他到海边，本来一个“白娃娃”却晒成了一个“黑娃娃”。当时在那有好多外国人。中国家长和外国家长的差别很明显，我们中国小孩都是由妈妈带着，打着伞，生怕晒黑了。而外国的家长早让孩子骑着摩托艇自己到海里玩了。

　　冯：那时候，鸣鸣在大亚湾下海时也就3、4岁吧？

　　赵：没有，才2岁多！所以他现在游泳游得非常好。

　　冯：当时，你的孩子上学时情况怎样？

　　赵：我的孩子上学比较早。还不到6岁吧。4岁那会儿上学前班，特别好动，而且领悟力很好。后来老师就觉得没什么可教了，于是校长出了两个题考了一下，他全答上来了。这样就算毕业了，开始上小学。今年他十二岁，已经上初二了。

　　冯：那你是不是从前有意识地做过这方面的辅导啦，学前教育啦？

　　赵：那时候曾经有意识地给他放过一套英语动画片，名字叫《马泽的故事》。但并不是让他坐在那儿学，而是在吃饭呀，或玩累的时候呀，放给他看。通过耳濡目染来影响。而且那部动画片也很有意思，他也爱看，这样一些单词就自己记住了。所以他现在英语不错，跟这个大有关系。

　　冯：在他上学前，你有没有教他识字、算术呀？

　　赵：没有。我有一个观点，在家就干家里的事，在学校就干学校的事，不能混为一谈，所以，他的学习呀，成绩呀，我们从来不问，让他自己去做，去处理。

　　冯：这一点你做得很好。我现在策划这本书，也采访了许多家长、专家，我自己也快成半个专家了。我发现他们培养孩子还真有一套方法。当然采访中也反映出中国家庭教育存在的问题还很多。尤其是现在好多家长把家里搞得跟学校没什么区别。一回家就让孩子学这学那，给孩子一种很压抑的感觉。那么，你以为家庭教育的功能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赵：家长要注意培养孩子的情趣，注意引导。孩子有时候控制不住，像玩电脑游戏，一玩一个通宵。还有就是在做人、做事，交友方面要多加注意。还有一点我比较注重培养小孩对书的兴趣，经常给他买一些合适的书，而且他的姑姑、舅舅呀，每次都是把书当做他的生日礼物，他也喜欢。我记得他那时候可以把各种《脑筋急转弯》一本本地背下。见家里来了客人会冷不丁地考人家。有一次我一个朋友说想考他，结果反而让他给问住了。后来朋友对我说：“来你这儿不错，还能跟你儿子学点知识。”

　　冯：我领教过，他的“脑筋急转弯”确实挺厉害。那你有没有主动地帮他复习功课，辅导学习？

　　赵：这个基本没有。只有在他问的时候，我们才会帮。而且也经历了这么多考试，他有一个特点，考试前三天怎么也看不进书，他说那时候就是应该放松。

　　冯：那他成绩还不错吧？

　　赵：小学会考他是全校第二名，而且现在也基本上是班里前五名，重点班，只要成绩还可以，我们就不会去过多地要求。

　　冯：这样挺好。现在有好多家长一见成绩就指责孩子，“你怎么没考第一名？怎么没有上次好？”结果孩子成绩本来不错，压力却越来越大，成绩也越来越糟。

　　赵：这就太过分了。孩子也有失手的时候。每次他拿试卷回来后，我都是只看他错的地方，对的我从不去看，主要看他错在哪里，是方法不对，还是马虎粗心。其实如果方法对了，只是由于算错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过分指责。所以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家长还是要把握好。

　　冯：我觉得对孩子不要管得太多，只要关键的把握好，也可以很不错。

　　赵：是这样的。再有就是需要有一个好的教育环境。当时，他上五年级的时候，就是10岁左右吧，从我们的子弟小学转到了燕郊开发区里第六小学。那个学校是当时我们那儿条件最好的，硬件、师资都不错。但从孩子心里讲，他不愿意去。开始我就每天送他，过了一阵就开始自己去了。在那里他接受了更多新的知识，接触了很多优秀的学生，所以我觉得这个环境对他的帮助还是很大的。家长做的就是给孩子提供一个好的环境，而最重要的还是孩子本能的东西，比如说兴趣、爱好啦。

　　冯：我们再谈谈电脑对孩子的影响。我知道你爱人是做计算机工作的。我在采访过程中，有些专家就不大赞成孩子上网，玩游戏，在这个问题上，你是怎样看待和如何处理的？

　　赵：他们这一代是“电脑的一代”，电脑太大众化了。从前我们称“文盲”，现在说“脑盲”。而且学校里也开这门课，他们也在考级。再有我们的工作环境中，他母亲是专门搞这个的，现在信息也逐渐网络化，所以这是你限制不了的，封也封不住的。

　　冯：这样说来，他接触电脑是比较早的了，大约从几年级开始？

　　赵：小学五年级吧，那时候家里装了一台。刚开始时也是主要是玩一些打字游戏，绘画呀，搞一些简单的设计，弄成了他就有一种成就感。慢慢地就把电脑里其他的功能掌握了。现在玩电脑里一些程序的比我都强。而且我记得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开始玩那些游戏软件，学看怎么装，怎么删，怎么改掉游戏程序，这样玩起来过瘾呀！慢慢地触类旁通，一些东西自然就懂了。

　　冯：那他什么时候开始上网的？

　　赵：刚开始时是上局域网，就是几个孩子联机打游戏，什么《红警》呀《星际争霸》啦，这就很早了，大概是在小学的时候，那时他游戏水平提高得很快，有时也到网吧玩。

　　冯：现在社会上普遍以为网吧对孩子负面影响太大，你怎样以为？

　　赵：我倒觉得只要能把握住度，正面的东西也不少。因为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总有一种争强好胜的心理，有一种竞争的感觉，他不会找比自己弱的对手，只找那些水平高的，比自己强的，一来提高自己，二来也符合社会中的大趋势，这对孩子也是一种锻炼，但一些孩子玩起来管不住自己，就不好了。

　　冯：那你们是如何限制他的？

　　赵：说到限制，我认为每件事都有一个极限。玩游戏可以培养孩子一种上进心。当玩一个游戏已经很熟练了，他就会厌倦，就会放弃。所以一般新手瘾都比较大。所以，越早接触越容易“上道”，越容易厌倦，也就越容易放弃。再有家长态度也很重要，你越大惊小怪，他玩得就越起劲。这就是孩子普遍的逆反心理。人的生理都有个极限，他玩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你要小而化之，相信他一定会有个终点。就像跑步一样，总得有个终点。但这不是说鼓励孩子没日没夜地玩，而是家长心态要对，不要过分地重视。还有，家长的榜样作用也很大。有时，我也和他一块玩，也觉得挺有乐趣，但是如果一个电话打过来，有病人，有事，我立刻就可以下来，这样，不用明着去教育、潜移默化也会影响孩子。现在，我儿子上初中，住校，一般就是每个周五回来。那两天玩一会儿，我们只是要求他晚上10点半前睡觉，不要影响身体。他也很自觉，每次都是在学完后才玩。

　　冯：也就是说家长要给孩子示范好，使孩子对玩和学习、工作、休息有一个正确的区分。再有通过网络可以让他丰富知识，开拓视野。那他有没有网友？

　　赵：有，好像就是附近的，而且都认识。再有好多游戏软件都是从国外过来的，不可避免地带有外国的文化背景，通过这些他们也可以对国外文化，国际的东西有所了解。所以我觉得电脑网络还是利大于弊。

　　冯：那你有没有对他的将来有过什么要求或引导？

　　赵：有过，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鸣鸣对医学很感兴趣，而且还有一种国际化的眼光，他就说将来不一定在国内，在国外学也可以呀。而且，我们也经常在这方面给他一些引导。再有，我觉得对他的将来如何生存，如何发展进行一些设想，假设一些虚拟的前景，使他意识到将来要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学习，他就会更加注意自己独立性的培养了。这样迎合他的兴趣，适当地加以引导，效果还是不错的。

　　冯：那他自己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做法？

　　赵：有呀，比如现在他就很重视英语方面的学习，而且他也经常一个人从北京回成都玩，然后又一个人回来，就这样一个小孩自己跑来跑去。冯：你觉得他在生活自理，做家务方面做得如何？

　　赵：这一点我觉得还不是太好，但是还可以。我们让他做家务比较少。不过，我们夫妻俩也经常出差，所以一些简单的饭食还可以做，生存能力还是有的。

　　冯：我前一阵听说北京一个14岁的中学女孩放暑假后，在家里连饭都吃不上。鸣鸣还是不错的嘛。我们前面聊了这么多，像让孩子玩鞋呀、玩电脑，打游戏啦，这些就是你所说的“不教而教，无为而为”吧。再有一个问题，我就想中国的文化是比较传统的，许多家长都“望子成龙”，你怎么看待这个观点？

　　赵：我觉得中国好多家长，自己还没有培养出来就想培养孩子。自己还不是个人物却在想让孩子“成龙成凤”，这个害处是很大的。

　　冯：对，就像好多专家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首先你自己不是什么好的“蓝”，怎么还能指望，子女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赵：所以我认为家长对生活是一种消极的态度，对自己，至少是失望的，却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然后孩子做得不如意，就更加失望，造成一种恶性循环。现在好多的家庭问题都出于此。虽然家庭是一个单位，但孩子是做为一个个体存在的，个体就有鲜明的特征，有他自己存在的理由，父母不能把意志强加在孩子身上。如果家长意识不到这一点，那就是比较可悲的了。

　　冯：也就是说，孩子本身有一些本质的东西，可贵的东西，却被家长遗忘了，甚至是泯灭。反过来，家长应该是去发现它，欣赏它，从中找到自己欠缺的东西，去学习。

　　赵：对，家庭教育家长与孩子之间应该是一个互促互进的过程，双方应该是处在一种平等的地位。彼此要相互欣赏，这样才是一个良性循环。

　　冯：那你从你儿子身上发现到了哪些值得学习的地方？

　　赵：我觉得他那种快乐的天性，那种良好的状态，是我所没有的，也就是通常说的童真、童趣吧。

　　冯：你觉得家长应该通过哪些改变来改善家庭教育的现状？

　　赵：我认为，家长爱孩子，首先应该爱生活。把生活处理好，其他一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家长一定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自己整天还愁眉苦脸的，孩子肯定也高兴不到那儿去。并且在你的范围内，生理、心理上都要处理好，就像要有充足的阳光、水分、土壤一样，孩才能健康成长。

　　冯：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你打过鸣鸣吗？你对“打孩子”有什么看法？

　　赵：他4岁以前，我打过他。但4岁以后我们就杜绝了对孩子的家庭暴力。那是因为有一件事，给我的触动很大。就在鸣鸣4岁那年，我们楼里一个孩子是那楼出了名的“小皇帝”，一次来我家玩，不知怎么回事和我儿子抢起了玩具，而且抢得特凶，当时我儿子也急了，我爱人见状，忙去拉他，谁知道他冷不防在我爱人肚子上咬了一口，而且还渗出血印来。我爱人气得都哭了。接着，就把儿子往外推，边推边说：“你还咬我？我不要你了！”当时闹得很凶，我也在场。这时也不知道小孩从那学的，跪在地上就磕头，碰得地板“嘭嘭”直响，还边哭着说：“妈妈，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对我爱人说，你先冷处理，等会儿。过了一会儿，我看他头都磕出一个大包，才让他起来。那件事之后，我就下决心，绝不再打鸣鸣，决不允许暴力在我们家里存在。因为孩子已经意识到这种暴力，而且这种不良的影响对他的触动太大了。这件事给我印象太深了，从那以后，鸣鸣调皮时，我也吓唬过，但从来没有打过。

　　冯：在教育孩子过程中，夫妻双方该如何协调，如何分工才能达到好的效果？我看你们处理的就比较好，有什么经验可借鉴吗？

　　赵：千万不能互相拆台，应协调一致共同教育孩子。这样才不会对孩子起负面作用。应该自己慢慢摸索着来。当然也有些家庭是有分工的，但对孩子千万不能“暴露”父母间的分歧，你们有什么分歧可以私下里进行探讨。而且这里还要注意在孩子面前树立父母双方的威信，夫妻双方要相互补偿。

　　冯：我做这本书，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相信将来我当“爹”就好当一点了，我现在是到处讨教啊！做这本书还是很有意义的。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现在社会上一些不良风气越来越危害孩子成长，你是用什么方法让这种影响减弱或消除的？赵：我以为最重要的还是靠交流。比如说我经常有一些喝酒应酬，有时候我喝了酒回来，和他聊天，那时候大脑处于兴奋状态，说话也比较放得开，但我不会和他聊社会上的破事，就趁着酒劲儿侃侃唐诗宋词，天文地理什么的，他也愿意和我聊。当然，如果喝醉了，就去睡觉，不会去影响他。

　　冯：那你认为现在有些社会的丑恶面瞒着孩子，会不会造成将来他脱离社会？

　　赵：这个我认为不会。因为小孩也有小孩的世界，有他们的辨别标准，就像我们成人有成人的世界一样。孩子的成长有一定阶段性，所以不要让他过早地接触本不该接触的东西，而且有时候他也不愿意接触。比如说，我现在有些应酬要带鸣鸣去，他宁愿吃盒饭也不愿去。

　　冯：那他通过别的渠道，比如电视、上网接触到一些问题，需要你解答时，你怎么处理？

　　赵：那就应该从事实出发，告诉他社会的复杂性，但同时也要告诉他不要钻牛角尖，因为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都有其内在的辩证关系。尽量往开里说，也许在他看来很严重的事，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冯：在你的印象中，有没有他比较关心的社会问题，或者说很迷惑的事情？

　　赵：有过，你比如说他上小学时，我们院里有一个比他大四、五岁的经常截孩子的钱。但是他从没有找我帮过忙，而是通过自己的渠道、联合自己的朋友解决了。因为他认为这是小孩子的事，不用大人操心。这还是我后来知道的，他说这“小霸王”后来根本不敢惹他了。

　　冯：现在经常有些家长反映孩子上网看黄色网站，弄得家长手足无措，你认为这个问题应如何解决。

　　赵：现在这种色情的信息我们已经堵不住了，家长只能客观地去面对。中国的传统观念下，孩子碰到关于“性”的话题，往往羞于开口，不便交流。但是从他们异常的行为举止上，家长应该有所察觉，然后要及时引导。

　　冯：确实，我记得我们上学时，生理卫生课讲到“性”那一节时就跳过去，前两天我听说现在初中教学时，还是这样，竟一点变化没有？

　　赵：这确实是中国面临到的“性教育”的一个难题。看看别人，美国小学生就开始接受“性教育”了。其实这样是正确的。就我认为，应该在小孩还没有分泌“荷尔蒙”时就给他讲清楚，这样将来他长大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强的神秘感和欲望。这就是所谓的“越压抑就越强烈”。再有，我认为家庭里不应该有交流的禁区，包括性的话题。父母与子女应该广泛的沟通，这样好多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冯：很多年前，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日本人在孩子小时就带他与父母一块儿去洗澡，对身体部位给孩子很感观的认识。我觉得这种教育方式就很好。

　　赵：在这个问题上家庭氛围很重要。家里开放一点，让孩子多了解性方面的知识，相应地他也能预料到一些后果。我很早，大约在孩子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就买了有关人体生理，解剖的科普画册给他看。他平时在家也翻我的各种医学书看。所以现在他大一点了，进入青春期后这样的问题显得很平常了，甚至我还听见他和朋友们一块儿看见性的笑话时互相打趣。这个大人们完全不必大惊小怪。同时，只要了解了这方面的知识，在性的问题上，情感的成分就会更多一些，就好比精神和物质，情感的成分高了，肉欲的比例自然就会降低。而且关键在于能使孩子综合素质得到提升，精神和趣味更多些，这样他就不会沉湎于这方面的问题，也就更有利于孩子顺利渡过18-25岁这段被称为“青春冲动危险期”的阶段。

　　冯：你认为家庭教育理念中最关键的应该是什么？最应该强调什么？

　　赵：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提高家庭的综合素质,要有良好的健康的家庭氛围。也可以说是一种健康教育。这不仅包括肉体的健康,还有精神方面的。所以我提炼出八个字:“诚信为本,健康是金。”这不仅作为我们医院的经营理念,要求我们的医务人员首先要自己健康,才能给患者带来健康。同样也可以运用到家庭教育中。首先家长要健康,才能让孩子健康。这一点对家长来说至关重要。

　　冯：请最后给中国的家长提一句忠告？

　　赵：很简单,就是家长要充当孩子的阳光和水分！

　　冯：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吧。我挺有收获，以后有了孩子还得学你教育鸣鸣的高招。

　　赵：哪里，哪里，按道家的说法这就叫“不教而教，大而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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