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伸出援助之手的不仅是我的姐妹还有我的兄弟,因为在我班大家情如兄弟姐妹。这感情是在理解和信任中建立起来的。我班是男女混合坐,平常就在一块学一块玩,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而且他们在理科上比我们更有创造力,总能想出一些捷径来解题。特别是做几何题时,在作辅助线的方法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殊途同归。在内部我们交流着意见,研讨出最佳方案,以备不时之需。在课堂上数学老师经常被打断,我们中的一个实在不舍得那简单而有高效的方案被窝藏,按捺不住,跳了起来,大叫:“老师,我这儿有个更简单的。”然后以他那著名的鸭公的嗓音陈述。在陈述方案时,老师有不明白(实质是听不清楚)的地方总是由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来解释的,就像是在演“多簧”。
那是一群可爱的纯真的少年。他们都拥有绝对对味的外号:一位叫“曾孙”,来源于上课时发音不准的老师点名,绞尽脑汁半天才恍然大悟是“群星”,从此此名注定伴随他一生;一位叫“Mary",盖因他晨读时盯着英语课文,口里念念有词,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过,凑近一听,全是一个单词“Mary,Mary,Mary……"这家伙早就神游外太空了,竟然念了30分钟的“Mary”,足见他有多爱这名字了,所以,他的名字就是这个了;一位叫“牛妹”,因为有段时间他总是念着:“一头老牛‘哞哞哞’,两头老牛‘么么么’,三头老牛‘妹妹没’……”既然老牛妹妹没,那就只有让他替代了;一位外号叫“老公”,因为他姓龚,他总是很得意他的外号,对女生说:“你能叫我外号么?”那神情就如阿Q拿着那偷来的萝卜问小尼姑:“你能叫它应你么?”还有一位他的外号比较难阐述,因为其数量之多能让你一个月内每天换一个,什么“吉普车”、“Jim”、“酵母菌”、“秃驴”等罗列一大串,他还很自豪;还有一位叫“阴关”,因为他在默写“西出阳关无故人”时很大意地写成“西出阴关无故人”。
我们那一群人是非常要好的。平时买了零食或者从家里带了土特产就一块分享,通常是每人那么一小份(有时还不是很好吃),可还是很开心很有味,吃到最后都是人间极品。我们最后研究得出一结论:无论零食本身的化学成分如何,经过我们好心境的催化作用,虽然只发生物理作用(被大卸八块),但内涵已发生鲜明改变,所以,要吃东西,就得一块吃,不能独吞。接着共享的范围越来越大,有赶超“前苏联老大哥”之势。大而言之,从物质食粮到精神食粮;小而诉之,从零食到饭菜到水(水是最宝贵的,是生命之源,由此观之,我们的感情已经升华到最高境界——舍生取义),从课本到习题本到试卷和小说杂志漫画(连自己天天藏在书包或抽屉的或躲在正规书皮下的宝贝都贡献了)。Mary和Lily(他的同桌,名李丽,女)还曾经共享同一篇作文,居然只改了两字,一个说“大家都叫我‘黑黑’”,另一个说“大家都叫我‘白白’”,而且该篇作文是语文老师介绍我们去买的作文书上的。“东窗事发”后他俩差点就改名了。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可以共享就共享自己的过去。Mary和“牛妹”上课时在桌下煮竹筒饭,开筒时香气四溢,把老师也吸引过来共享;“曾孙”天天放学或午休时就跳进河里游泳抓鱼烤的小学时代,总让我们向往。在忙忙碌碌的学习中有了另一种平衡,缓解学习的压力。就是在和他们单纯的无拘无束的交往中,我放开了胆子,学会给自己一张“厚脸皮”,勇敢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并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在我班,同学和朋友之间没有什么严格的区别,是同学就是朋友,是朋友就是好姐妹好兄弟。曾经,坐在我前头的同学“秃驴”故作神秘地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说:“同学关系啊。”“那是不是朋友?”“当然了,为什么不?”“他是不是男的?”“这还用问。”“那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男朋友了吧。”他得意地笑:“这是著名的不可破的晏氏理论。”我瞪他一眼,问:“那咱俩是什么关系?”他说:“你不是我朋友。”“你再说一次?”我怒目相向。他笑着说:“你是我番弟(兄弟)。”我也笑了:“这还差不多。你的晏氏理论已经被破了。”“怎么破?”“刚刚你自己破的,秃驴。”他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
在这样一个班里,我长大成了我。(宋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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