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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首页 > 新浪教育 > 青春校园 > 特别策划:骊歌响起,有一种情绪叫“毕业” > 正文

网友投稿:笙歌

http://www.sina.com.cn 2003/07/03 16:18  新浪教育

  作者:elppa 欢迎毕业征文投稿

  我一直认为是个轻别离的人,六月是离别的季节,大学里更是如此。每年的这个时候,走过学校的草坪,总能看到即将分别的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坐者,听着音乐,聊天或打扑克;也看多了离别时的泪,每次我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也都会不以为然地走过,至多再加一两句感慨而己。今年也是如此。即使那面临分别的人已不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最后的那些日子,没有上课,没有考试,一切的忙碌,繁杂都己过去,似乎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淡淡的离愁。那时,几乎每天都有各种活动,不管是真情流露还是刻意营造,离别的气氛是越来越浓了。我还是淡淡地领受着,并没有特别的悲与喜。系里聚餐的那一天,所有的毕业生坐成一桌又一桌,许多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微笑着。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开始互相敬酒,没太多的话,只是将酒杯一个一个轻轻碰过去,说很简单地祝福,过往所有的悲欢与恩怨全都沉淀在琥珀色的酒里被一饮而尽,那一天,许多人都醉了,包括我。醉过之后,心里有种酸酸的东西。

  大学的最后一夜,应该是记忆最深刻、最清晰的一夜,可不知为什么,此刻想来却有点模糊了。我已经不能确切的记起那一夜是怎样度过的,连那一夜是否有雨都已经记不清了。能恍惚记起的只是一些片段:互相写留言,打电话要了十分鸭血粉丝汤闹着吃最后的宵夜,故意慢慢地收拾行李。最后一切都整理就绪,似乎不再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们忙碌,夜色以深,周围渐渐静了下来,哀伤似乎要有一次笼罩我们。有人略带伤感地说起离别时的感慨,我忽然很害怕去想这些,我大叫“不要”,并开始闹着逼一位刚恋爱的同学大谈她的爱情体验。于是,那本该悲伤的一夜,我们在大笑声中过去了。

  第二天,晨曦轻轻穿过窗户,将我们唤醒,窗外是个灿烂的晴天,外面土坡上的小草在一夜的雨露滋润后显得分外清亮。这个清晨似乎没有因为离别而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大一时的无数个这样的清晨,由于我们都喜欢晚上裹在被子里听音乐却没人愿意在熄灯后下床去关录音机,于是在第二天早晨,灯光亮起时耳边总会传来李度的那首《舍不得把眼睛睁开》,那是何等逍遥的时光,那种放肆的幸福我想以后不会再有了。

  要走的同学都已陆续起床,做最后的准备;后走的人帮着拎包,所有被送的都泪流满面。伤感并未因为昨夜的欢笑而远去,却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淹没了我们。我看着那些哭泣的眼睛,仍然能静静地与她们拥抱,说声“保重”,我想这才是我理想中的告别场面,没有眼泪,只有祝福。我坚信等我离开时我会如徐志摩所写的一样“轻轻的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要走的都走了,等我拿到车票,却发现竟是10:20的车,再看看手表,已是8点多钟,下一个该时我了。分别比想象中来得快,总以为是遥远的一件事,突然间已到眼前。还有许多零碎的东西尚未收拾,找了根绳子,想把眼前的书扎起来。低头扎书的一颗,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升起无边的悲伤,泪很快充满了双眼,又一低低的落下来,打在书上。伸出手,想去擦干它,却发现更多泪流了下来。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去看谁,只深吸一口气,极快地把书扎好。抬起头,想笑笑说“好了,该我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一声不响地拎了包走在最后面。临出门的一刹那,我转头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这个我待了三年的屋子,曾经在这里度过我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没有好好看过它,此刻却似乎要把它永远刻在记忆力。直到现在,有时仍不免有想打个电话回去的冲动,只是想知道那间屋子里如今住的是怎样的一群人。

  路,没有想象中的漫长,很快已在校门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装完行李,背对着她们。我深吸几口气,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转过身,看到眼前那些曾朝夕与共的朋友时,所有的努力在一瞬间崩溃,我突然明白了人们为什么会流泪,其实只是因为离别,只是因为那一刻忍不住的辛酸与留恋,因为许多梦都飞了。我们紧紧相拥,太多要说的话,最后只变成“再见”、“保重”和当初我们的约定“别忘了,我是要做你伴娘的”。再模糊的泪眼中,我用心地去记住他们每个人的样子,想永远记得那许多青春的容颜,那里有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和永恒的怀念。

  毕业后的很长时间,都没有与她们联系,也分不清是不愿还是不敢。只是每次听到许多从前常听的歌,每次和别人聊起大学里的生活,每次午夜在梦里回到过去,醒来后,心里总会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所充满,以至喘不过气来,从而也明白许茹芸为什么会唱到“又太多太多回忆,哽住呼吸”。这些天,陆续与她们通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总有泪要流下来,但不知为什么,又终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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