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恋恋风尘(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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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03/25 15:45 新浪教育 | |
作者:何伟枫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去巴黎,巴黎对游人并不陌生,或许甚至已经感觉厌倦。但当我抵达那里,对于我来说是人生的第一次,这第一次的相遇我不能忘却,也无法复制。我只能在描述里,尝试再次踏足那片迷蒙的薄雾,重温那段处处惊艳的旅途。 这场浪漫之都的旅行,却有个并不那么浪漫的开始。 英国没有加入申根协定,而我所持的是英国签证。为了一纸法国的签证,我和一大批人在法国使馆外面排了数个小时的队。伦敦四月的清晨,依旧寒气逼人。尽管这些申请的人中许多人的主要目的地不是法国,但因为法国签证可以当天拿到而不必像其他申根国家一样需要等上两个星期,所以他们还是愿意来排队。 向签证官出示英国学生身份证明、英国签证、银行财务证明,来回机票以及在法国预定酒店的资料后,听他微笑着说:Wlcome to France。其实心中早已雀跃不已,也要顾作深沉,微笑颔首道:Thank you. 到达巴黎时天气阴沉,巴黎城在灰色天幕下有别样的味道,是一种百转千回的美。法兰西首都、时尚发源地、艺术之城,这么多美称加身,无论怎样馥郁妖娆在她都是稀松平常。她已经习惯被众生爱慕瞻仰。巴黎人的傲慢直接体现在他们不愿意为游客指路的名声上,所以我拿着法文地图,自作主张地将那些法文地名翻译成似是而非的英文。 海明威说,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从巴黎圣母院附近坐游船沿塞纳河北上,看着巴黎圣母院哥特风格精致且低调的奢华,你会开始对这句话有深深的理解。首先是那一座座桥,以鲜花和雕像装点,美不胜收,是电影里的场景。新桥,电影中流浪贵族画家与乞丐相恋的地方,我们记忆里都不会忘记桥上那场疼痛的爱恋和那场璀璨烟花。其实它是全巴黎最古老的一座桥,却偏偏有个“新”的名字。 艺术之桥是塞纳河上第一座铁质桥梁,也是唯一一座人行桥梁,连接法兰西学院与卢浮宫,“艺术之桥”由此得名。一路上,眼睛没有休息的时候,真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巴黎的艺术气息如同香水从每个毛细孔中向外渗透,弥漫在空气中。 远远的,看见巴黎铁塔的身影。然后船返回巴黎圣母院,我们在那里上岸拜访她。站在她脚下仰望灰白色的身影,觉得肉身的渺小。巴黎圣母院的闻名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哥特风格建筑的杰出代表,还因为法兰西文豪雨果的同名传世著作。雨果对巴黎圣母院有特别的深情,《巴黎圣母院》中上演的所有爱恨善恶都以她为舞台。雨果曾在巴黎圣母院中流连了整整三年,直到有一天他在教堂顶部一面阴暗的墙上看见前人刻下的一个拉丁字母:命运。那一刻他才感觉将三千凡尘参透,无限感慨。 看着光线从圆形的彩色玻璃窗中透近来,感觉自己与进来前的那个自己隔了一个世界。恍惚中,想起这里还与另一个伟人相关,你一定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是拿破仑。就是在这里举行的加冕典礼上,拿破仑夺过了教皇手中的皇冠。 我起程去寻找容军院。 容军院有个金光闪闪的圆屋顶,这里沉睡着拿破仑。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不知道怎样的形容词可以用来确切地形容他这样伟大的一个人。这个出生于科西嘉岛阿雅克修城一个破落贵族家庭的小个子以个人非凡的努力在重重困境里建立了一个帝国的荣耀,唤醒了在封建制度中沉睡的欧洲大陆,也获得了举世长久的赞誉。 步入室内,圆形穹顶下放置着拿破仑的大理石棺冢,12尊胜利女神像环立周围,静静守护。 没有谁比胜利女神更适合做拿破仑的守墓人,因为他一生的起落都与战争有关。但时常将生死悬于争斗胜败的他却终生没有宗教信仰,也不相信会有奇迹显灵。当1804年巴黎圣母院的加冕典礼上,他自教皇手中夺过皇冠自己给自己加冕,他坚信他自己可以选择命运。 当他24岁时在土伦堡战役中显露出过人军事才华,荣升准将。 当他27岁时在军需匮乏的状况下,率领三万名衣衫褴褛的部队,连破意大利、奥地利,屡战屡胜。 当他30岁时发动雾月政变任首席执政官,攫取政权 当他33岁时由首席执政变为终身执政,确立独裁统治。 当他35岁时颁布将为资本主义社会确立立法规范的《拿破仑法典》 当他36岁的时候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中以少胜多赢得欧洲第一名将的荣誉。 当他37岁的时候横扫德意志,瓦解神圣罗马帝国,颁布《柏林敕令》…… 当他在以40多场战役记录下来的光辉岁月里,欧洲历史上所有的军事强国都一一败在他手中。 当他用自己所建立的荣耀使得法兰西人在欧洲赢得前所未有的尊敬。整个世界的人都愿意这样相信:是他——拿破仑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但谁又知道拿破仑是否不过是命运掌心的一个宠儿,这宠爱施与收的权利都掌握在那一只看不见的手掌中。 拿破仑不曾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衰老的。 或许是在儿子罗马王诞生的那一刻,或许是因为经历了那场让大部分法国士兵长眠俄罗斯冰雪之下的对俄战争。拿破仑开始犹豫,开始有舍不得的情绪,开始看透人性然后胸怀慈悲地去面对亲信的背叛。 拿破仑开始老了,命运之手开始将他推上另一个方向。最后终究是命运选择了拿破仑,但这世间芸芸众生,谁人又不是这样? 我曾在比利时小镇滑铁卢登上226级台阶瞻仰山顶上有那头高4.5米重28吨的铁质巨狮。站在巨狮脚下眺望宁静的小镇,当年卷土重来的拿破仑就是在这里遭遇一生最大的挫折,开始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流亡之旅。在那场永载史册的24小时恶战中,3万法军士兵和3万英、俄、普、奥、意、荷、比等国的联军士兵都倒在滑铁卢空阔的土地上。一个时代就此终结,英武一世的拿破仑折戟沉沙。这巨狮据说是由当年丢弃在战场的武器铸成。山丘下不远处站立着拿破仑的雕像,神情自信地将目光投向远方,而脚下是簇拥的鲜花和100多年络绎不绝前来瞻仰的人群。我们中国有一句俗语说:不以成败论英雄。这句话说来评价拿破仑再恰当不过。当年取得胜利威灵顿却在这里被人们遗忘了,成了不折不扣的配角。 未经作者允许,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