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大卫再也不曾走进费康的那家书店。

　　马科安葬在高地上，靠近圣母小教堂，这位圣母注视着船只，保佑着船夫。

　　凯留在原处。

　　一月份的一个阴冷黑夜，一帮流氓砸碎了书店橱窗，抢走了钱柜。

　　凯不愿去报警。娜塔丽始终同她在一起干活。里盖回来了，发誓说他再也不会上当了。

　　娜塔丽惊奇地张望着，说他下回还会再犯的。

　　大卫再也没写信来。我们从报上得知了一些他的消息，为了不让凯发现，我们私下看这些报纸。

　　他仍在拍电影，拍了一些颇成功的影片。看到他获得上百万美元的收益，我们都为他高兴。

　　他同那些光彩照人的女明星挽着胳膊，这些明星个个都让人联想到巴拉斯大影院。指挥棒一动，崭露头角的一批明星便很快销声匿迹了，正当红的也一样。做人就要正派。

　　照片上，他微笑着，看上去很幸福。可这毕竟是照片。

　　得知他正在所有明星都去的春日棕榈诊所接受戒毒治疗的消息后，我们开始担心糟糕的事会发生。

　　后来，我们又得知他已从诊所出来了。

　　再往后，听不到一点有关他的消息。

　　一点也没有。

　　凯从不向我提任何问题。

　　早上，我见她骑着她那辆红色自行车向海边驰去，她刚刚起床，身上穿着泳衣。

　　不管什么天气，她都去游泳，我为她担心。

　　有时，海上天气十分恶劣，我骑着我那辆生锈的旧车跟着她，迎风直至海滩边上，不安地看着狂风怒涛大作，把她像只瓶塞一样抛起，又把她按下，把她卷起，把她淹没，又把她甩到沙石滩上。

　　有时她从水里出来，身上淌着血。

　　苦难，当人从中痊愈，并把它转变为同情时，那是很美好的。

　　她再也不说起大卫。

　　傍晚，书店关门后，她来喝上一杯时，我们闲聊着。

　　我们喝白葡萄酒，吃着淡菜，交流着各种新闻。我们尽力改善相互的生活状况，不落入各种俗套的想法中去，让每个人都会有机会。

　　这挺好

　　……该把桌子收回去关上饭馆了。

　　今年冬天，在15天的时间里，有两个男的从悬崖上跳下去自杀了。

　　无法阻止。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来我

　　的店里喝上一杯。我会让他们放弃这念头的。

　　还有一件憾事，我并不是以色列的总理。

　　凯的家灯总亮着。

　　她大概在读书。

　　或是正在写她永远也不会寄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