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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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05/28 16:47 新浪教育 |
异乡的生活会让每个人都迅速成长,无论愿意与否,我们会在不知不觉中圆融和成熟。一如那四季轮回、花开花落般自然。冥冥中有人指引着我们,郑州的蕾,山东的彤,广东的Chris, 江苏的Eric----四个来自中国不同城市的青年能够相交莫逆。命运让来自四面八方的青年们走到一起,相互学习,也相互成长。这里面也包括个很帅的男孩,Chris。一个从未有过社会阅历的他刚到悉尼时面临的选择比我们这些有过社会经历的人会艰难的多,而他一步步迈过那些困难后,却比我们更能坚持住自己的方向。在我们都海归后,他还在执着地坚持他的医师之路,那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勇气。 零一年的四月份,我已经收到了悉尼大学的完全录取通知书,可以心安理得地等候开学了。我在阿尔法拜塔结识的伙伴蕾和Chris也通过了新南威尔士大学语言学校的考试而得到录取通知书。彤遇到了她的澳洲白马王子,正处于热恋中。四个小伙伴的结局应该说是开心而圆满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可怜的Chris遭遇到了选专业的问题。选择专业不可避免地困挠着每个莘莘学子。国内的培训机构常常在报刊上发表一些关于职业生涯的选择案例,然后会有些评论之流的备注。这个世界上总是说的容易做起难。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对于一个国外的留学生来讲,选择哪一个专业有多么困难。在这里,不会有谁来帮助你,自己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根本就不可能像在国内,家长将子女的道路铺的好好的;一个人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寻有限的信息,然后做出判断,而这一判断将会很大程度上决定自己的将来! ------It is not a easy thing! 更何况Chris 本科是个医生。要知道在西方,做一名医生需要走很长的道路,而且对于外国人有各种限制。他告诉我,放射科专业根本就不允许外国人学习。其他的专业他又没有兴趣。可怜的他根本找不到自己可以学习的专业! 想象一下,一个人花了半年的时间考进一个学校,却发现根本不能被接收,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我们当时走在悉尼商业区中。 京城满繁华,斯人独憔悴。 从欣喜到失落,他是那么的无助和沮丧。打电话回家,家人却不能帮助他,让他自己想办法。他无奈地来问我的意见。 我听完了他的讲述后,也挺无力的感觉。中国人读书,都有名牌情节。悉尼最好的两所学校一是悉尼大学,一是新南威尔士大学都没有他可以读的专业。他不得不放弃了。 我看得出他的眼神很暗。刹那间,也许他想整个都放弃了吧。不读了,回国吗? 难道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我对他说,那只有选择其他的学校了。不要考虑了,必须这么做。 他黯然点头。 退出了新南威尔士大学,终于在卧龙岗大学找到了医院管理的专业比较对口。这个类似于诸葛亮躬耕的地方距离悉尼市区要搭乘1个小时左右的火车。还没有开学,他住在亲戚家里。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我可不可以搬你那里住两天。”声音微微颤抖,不成语调。 我知道这个家伙虽然长着一付电影偶像般面孔,大猩猩似的强壮身体,可是却还是个孩子气很重的大男孩。他有亲戚在澳洲,对于我们这些无亲无故的学生来讲,已经很羡慕了。 那他为什么要搬到我这里来呢? 我说:“你怎么了?” 他只好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原来他的亲戚每天去上班时,都把这个可怜的家伙叫起来,让他在外面闲逛,也不给钥匙。他要等到晚上亲戚下班后才可以回去睡觉。一连好多天都是如此了。今天人家突然给他下了命令,叫他赶紧搬走,这样他坐不住了,这才求助。 我说,“那你每天都在外面干什么?” “瞎逛呗。” 这家人也真的蛮有意思的,不放心Chris呆在自己家里,就别留了。这么着,是挺别扭。 我说,“你肯定也有问题。你是不是不理他们了?” “谁让他们这样。我不要跟他们住了。我都是自己在外面吃,也不要吃他们的。” 我都可以想象这个家伙在外面满怀怨气吃饭的样子了。 我说,“那我跟房东讲一声,要人家同意才好。”我就去跟房东讲了。 其实,这种事情我一般人不想搭理。因为很多时候帮帮人没有关系,但是他不肯走了,你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但是一来Chris 是我好朋友,我觉得他虽然有点公子脾气,但人不坏;二来这个事情也激起了我的侠义心肠,我最看不得为富不仁,淡薄人情的事情了。 为了让房东同意,我还特地强调他只住一个星期,照付房钱。房东也挺好的,说如果只是一个星期的话,房钱就无所谓了。 这个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他自然松了口气。 第二天那边把他的人和行李都送过来,也不上楼,就开车走了。据说是他的姑父,秃着脑门,一付小市民的样子。这些人其实也很可怜,在异域拼搏了很多年,抛弃了亲情热情,所求不过一箪一觳。一辈子死死地压抑着自己,早已经麻木了。 Chris暂时住在客厅的角落里,虽然难看一点,不过在我这里,总归可以自由说话,随意走动了,少了些寄人篱下的拘束了。 学校开学了,他去卧龙岗大学报到上课了。一个星期很快就到了,这个小子却没有搬走的意思。终于有一天他问我能不能跟房东说他就住在这里。 我记得有个培训故事叫“骆驼兵法“。是讲在一个大沙漠中,一只迷路的骆驼因抵挡不住风暴,把头伸进了帐篷里。它对着主人说:“我好冷,可不可以让我把头伸进来。” 主人答应了。 过了一会,骆驼又说,“我可不可以把身子也挪进来?” 主人也需要骆驼来陪伴挡风沙,于是又答应了。 又过了一会,骆驼整个都挤进了帐篷,他对着主人说,“现在我进来了,你给我出去吧。” ----- 好个Chris,他居然用骆驼兵法起来了。 从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他能住下来的。我们的房子总共两室一厅,住了我和房东李先生两个。我们如果多一个房客的话,我们可以少交不少房租的。为了这个,我倒是愿意留下他。 于是跟李先生谈这个事情,最后终于决定了,让他住到我的房间来,我和Chris一起分享现在的房间。我们都不喜欢有人睡在客厅里,影响“市容”。由此而带来的后果是每个人交的房租都会大幅度减少。 我们皆大欢喜。 于是这个学期的开支减少了。可是生活质量相对下降了。我好在还有张床,但是Chris在墙角里按了床垫睡在地上,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这一住就是一个学期。 虽然他上课一周去三到四次,可是每次都要坐两个小时的火车,他也不嫌累。 我多次问他为什么不住到卧龙岗去,他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猜测是因为喜欢悉尼的热闹吧。 反正他精力充沛,由他去了。 房租下降是幸事。不幸的是,我还要做他的厨师。 三个人分开做饭是个很讨厌的事情,浪费时间不说,还很耗电。大家关系这么好,随便吃点也无所谓。我后来干脆和他合伙吃。 在钱的问题上,我们从来没有红脸过。一来帐比较清楚,二来偶尔块把钱误差我们也不计较。 但是他的厨艺我就不敢恭维了。他做一个炒鸡蛋,也不放盐,回头用酱油沾着吃。还美其名曰潮州炒蛋。看着满屋子油烟,我简直要抓狂了。 我这个三级厨师只好负担起饮食重任,说道底,是因为他做的我实在吃不下。相反,我做的,他还能下咽。 我们两人在对待海鲜的态度上惊人地一致。通常在周末,就会出发去消灭海鲜。 三文鱼,生蚝,螃蟹,虾,鱼什么的,见一个吃一个,从来不留活口。 当然,做的太多了,我也会发脾气。“我又不是你妈。”是我的口头禅,我犯的着经常做东西给你吃吗? Chris从不生气。他会剥开一只香蕉,慢慢地吃着,配上他那头刚染的黄发,我只能悻悻地说一句“大猩猩!” 大猩猩的体育相当棒,可以单手俯卧撑。我羡慕之极。 我们也曾在悉尼大学球场和韩国人三对三打篮球而获胜。我可以明白的说,我在场上就是个摆设,全靠大猩猩过人的技术投篮得分。 这个时候,我会说“留川枫,干的好!” 留川枫的帅是有了名的。听说在卧龙岗火车站,还有MM故意找他搭讪,但是这位先生只是翻了个白眼。 在男女问题上,他简直像个道学先生。一心一意扑在国内的女朋友身上,对这里的花花草草是半点也不看。 以至于我是又羡又妒,“你啊你,真是白长了个好脸蛋!” 虽然我会偶尔嘲笑这个人的英语不大好,但是他的功课门门都是优。 我们这些人平常也许嬉皮笑脸的,但对于学习,没有一个人会马虎。 他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后来搬走了。 他的医院管理硕士文凭很顺利地拿到了,请我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我很遗憾地没有时间去参加。 不幸的是澳洲移民局提高了移民的分数,他的硕士并不能帮助他移民。Chris 在经过慎重地考虑后,又申请了CPA注册会计师的考试。再次在卧龙岗读一年的硕士。 我其实有点小瞧他,我觉得他读不了。一个医学士去读商科会计,能及格就不错了。 结果我错了,他读的很好,门门功课都很优秀。 他独立了,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需要别人为他决策了。 他拿到了绿卡,还在继续参加医生资格的考试。 虽然很漫长的道路,我却有理由相信他能够作到这一切。 朋友档案 姓名: Chris 来自;广东潮州 特点: 英俊、强壮 性格: 温和、善良、用功 备注:稍有软弱、畏惧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