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时代:惴惴不安的自我(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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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10/21 14:56 新浪教育 | |
如果犯罪小说表达了困在笼中的现代人认识外界的努力,那么近年来的身份小说反映了现代人对自我的没有把握和困惑。我究竟是谁?外界可以通过各种人为标签建构对“我”的定位,但我的出发点在哪里?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在此时此地?一位步入老年却无家可归的妇女在阿泽帕迪(Trezza Azzopardi)的小说《记住我吧》(Remember Me)中开始认真思考这些问题。她在一个被人遗弃的破鞋店里安下了家,她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但仍然遭到抢劫犯的袭击;袭击虽然没有伤害一无所有的她,但促发了她的思考。在回忆中,她发现自她 《雪腿》(Snowleg)的故事发生在英国与德国。彼得十六岁生日那天,知道了他一直看作是父亲的那个失意艺术家并不是他的生身父亲,他的生身父亲是东德的一名政治犯。他母亲在东德旅游时邂逅他的父亲,但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让地地道道的英国青年彼得崩溃了。一场个人的、心理的危机产生了。他是英国人吗?他能做一名真正的德国人吗?是不是这种困惑说明了他对学校里那些学习尖子的痛恨?为此,他成了德国汉堡的一名医学院学生,他决心在德国把一切查个水落石出。冷战高峰时期,彼得变换了身份穿过那条冷战线,来到莱比锡接受医生训练。他爱上了一个德国女孩子,昵称雪腿,她一度也是政治犯,而且从来没有用过她的真名。彼得的母亲利用在莱比锡旅游期间设法营救他。除了知道儿子想做一名医生外,她连儿子所用的名字都不知道。彼得的世界颠倒了,他开始重新寻找自己的身份。彼得企图找到雪腿,但他必须首先找到他自己。作者尼古拉斯·沙士比亚(Nicholas Shakespeare)试图描写的是身份问题、老年问题和虚假的爱与没有爱的两种伤害。有评论认为这是一部当代罗密欧与朱莉叶的故事,只是这一对恋人在小说中没有死。他们进入了老年,没能战胜遗憾,最后走向空虚。 特若罗普(Joanna Trollope)的《兄妹》从领养孩子的角度探讨了身份问题。书中主人公领养的孩子戴维和娜莎莉兄妹在他们近四十岁时,决定开始寻找他们各自的生身母亲。为了创作这部小说,作者特若罗普倾听过许多个人的述说,掌握了大量一手材料,她从多种角度讲述了这些故事,如通过少年视角和青年视角,因此故事讲述得非常精彩。作者认为我们的根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的现在,我们的根具有更加广阔与深远的意义。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个根情况会是怎么样?一位美国人曾经说过,被遗弃的孩子一辈子都生活在被收养人的身份里。作者发现,她所采访的被收养人都承认这一事实。 然而被收养也是一种身份。在很大程度上,处境决定了身份感。但是身份是不是一成不变的?在现代人探索自我的过程中,努力自拔从而达到自新,似乎与世俗的生活道德更加吻合。《也算走运》(Some Luck)类似我国的报告文学,以纪实的形式述说了英国流浪汉杂志《大事》(Big Issue)创办的故事。杂志创办人,也是小说的作者约翰·伯德(John Bird)述说了自己多难的童年,以及后来在社会底层的边缘生活。为了使这部杂志能够改变许多人,作者自己的生活首先必须改变,而这对于有过下层社会背景的他并非难事。作者本人青少年时期犯过前科,流浪街头,成为无家可归的人。创办《大事》是他开始自新的行为。现在英国许多街上都能看到无家可归的人在卖这份杂志,卖杂志实际已经成为这些人重返社会的一种方法,毫无疑问,这部杂志改变了许许多多英国穷人。有评论说作品中真实的描写可以与奥威尔的作品相比,但一般认为其中精彩的部分还是那些叙述苦难的部分,这也许是因为写作为作者提供了一种逃离无情生活压迫的渠道。作者坦言,是哈代和D·H·劳伦斯使他认识到,生活比暴力与犯罪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观察家报》评论说,这是一部逝去的伦敦下层生活的真实文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