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四中名师讲语文:蒲松龄《聊斋志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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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11/18 18:45 北京四中网校 | |
《聊斋志异》兼采众体之长,不仅继承了六朝志人志怪和唐代传奇的传统,而且还从话本小说、史传文学以及唐宋散文中吸取艺术经验,加以融汇创造,在艺术形式和艺术手法上表现出丰富多彩、绚丽多姿的特色。有的写作者的亲见亲闻,是简洁生动的素描;有的将叙事议论熔为一体,短小精悍,类同笔记小品;有的则具有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完整的结构,活脱生动的人物形象,是现代意义的短篇小说。多数作品采用以一个人物为主体的传记体,小说也往往以主人公的名字命名,篇末多附有“异史氏曰”,直接发表作者的议论见解,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指出《聊斋志异》艺术表现上的一个突出特点是“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即用唐人传奇的创作精神和手法写志怪小说。一方面搜奇记异,广采民间传说;一方面又加以改造和再创作,融汇进自己的生活体验和实感。因而《聊斋志异》中的优秀作品,在艺术风格上,既有六朝志怪的简括明洁,又兼有唐人传奇的细腻丰赡。 幻想性和现实性相结合,是《聊斋志异》在艺术上的另一个突出特色。小说描写的人物多为花妖狐魅,他们活动的地方,或为仙界,或为冥府,或为龙宫,或为梦境,神奇怪异,五光十色。《聊斋志异》在我们面前展开的,常常是与现实生活迥异的幻想世界,其艺术想象之大胆、奇丽、丰富,在中国古典短篇小说中罕有其匹。但幻想的世界,乃是现实世界的艺术投影:皇帝的荒淫昏庸,官吏的酷虐贪鄙,土豪恶霸的阴险横暴,试官们的糊涂荒唐,士子们的庸俗虚妄等,无一不是现实生活曲折而真实的反映。神异而不荒诞,奇幻而不虚飘,超现实的幻想形式,却含蕴着非常现实的思想内容。那些幻化无穷的花精、鬼女、狐仙,尽管有超人的本领,却同时具有现实社会的人的思想品格。因此,读者读来不觉得陌生畏惧,而感到熟悉和亲切。真正吸引并强烈地激动读者的,主要还不是奇幻曲折的情节,而是绚丽美妙的艺术境界中所透露出的浓厚的人间气息。 《聊斋志异》对人物情态和生活景象的描写刻画,细腻委曲,逼真生动,读来如在眼前。《阅微草堂笔记》的作者纪昀曾经批评《聊斋志异》:“小说既述见闻,即属叙事,不比戏场关目,随意装点。……今燕昵之词,媒狎之态,细微曲折,摹绘如生。使出自言,似无此理,使出作者代言,则何从而闻见之?又所未解也。”实际上,纪昀批评的“细微曲折,摹绘如生”,正是《聊斋志异》的成功之处,是蒲松龄对生活进行艺术典型化的创造性的表现。 情节的生动曲折、引人入胜,是《聊斋志异》在艺术表现上的又一突出特点。“文似看山不喜平”,《聊斋志异》的情节发展从来不是平铺直叙的,总是曲折多变,令人悬念丛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常于山穷水尽之处忽见柳暗花明。《聊斋志异》的情节艺术有三“妙”:层出不穷之妙,出人意表之妙,入情入理之妙。 《聊斋志异》的语言也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虽然用的是文言,但精炼自然,生动传神,酣畅淋漓,具有很强的艺术表现力。在人物对话中,还吸取了口语成分,与典奥的文言结合在一起,逼真地表现出人物的声态语气。但作者常用一些冷僻字,用典也太多,增加了我们阅读的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