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中就读于城区的另一所学校,中考时以平平的分数随着城区的大部人马一齐收到黄冈中学的录取通知。当时的心境早已模糊,但总归是怀揣着几分忐忑和几分幻想踏入黄高校门的。
高一的课表排得颇为结实,一天七节课外加早晚自习。课程类别倒也丰富,不仅包括了我们很不屑的政史地生,记得还有一门机械制图。如果说当时还未确定的高考模式给了前
四门课的老师以逼迫大家认真听讲的机会(这些老师们最为常用的策略是无奈地摊开手说,体谅大家很辛苦,但是高考要考),教制图的老师则面对一个嘈杂至极、超过半数人在看着其它书的班级,只得诚恳地忠告我们:这门课很有用,能帮你在头脑中建立起一个立体的空间,对学习立体几何大有帮助。可惜人们大多不能看得如此之远,一年的机械制图课在大半人那儿是改为自习。至于以后做几何题从来都画不清复杂图形,时时得拿几只铅笔搭积木,不知是否是不认真听讲的后遗症。
当然大家并非只围着高考转,每周两节的体育课出勤率就颇高,而且通常都很投入。周五下午将体育排在第一节,紧接着的政治课上就偶尔有人因体力不支而呼呼大睡。当时还开了美术欣赏一课,虽没有体育受人欢迎,但大约因其听起来毫不费神,比制图课听课率稍高。授课老师很认真,感慨中国忽视美学教育导致难以产生大师,不知其是否与蔡元培先生提倡美学教育有所见略同的高明。
回想起来,高一的日子很像一位学长形容的大一,平坦,光滑而无穷阶可导。那时高考还显得遥遥无期,功课进度也不太快,在有条不紊的学习中,自觉收获不小。唯一后悔的就是起初对地理课蔑视的态度导致后患无穷。教我们地理的是位很年轻的老师,极为认真,可以观看流星雨一事是她通知我们的,后来她还在周六组织过班上同学去校天文台观测。可惜我那时以为她讲课纯念课本,遂听讲不太专注;结果几周下来,发现自己落下太多,听后续课程颇有听天书的感觉。这以后地理学习就陷入恶性循环,一学期下来,只觉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懂。虽则靠考前的突击狂背骗到了不坏的分数,但这时才意识到分数实在不能代表什么。时至今日,对岩石分类、地壳构造、宇宙组成还一无所知。这门本该在我们面前打开绚烂的宇宙和神妙的自然奥秘的学科竟水浇鸭背似地从我身旁溜过,实在让我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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