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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青:生于1970S的镜像

http://www.sina.com.cn 2001/05/25 13:22  四川青年报

  去年,一篇全面否定70年代的著名言论《不和70年代生的人交朋友》引发了热烈的讨论,后来者力图用“断裂的一代”、“伪概念”、“迷惘的一代”来纠正、勾勒70年代生的人,其论述内容趋同:生于70年代的人其气质核心是焦虑多思多动,正可以用“憔悴青年”来形容。

  为什么憔悴只因为70后长期被四分五裂的意念撕扯,总在大时代的洪流中浮沉盘旋,品尝被历史推着走的那份悲凉。不过,70后并未因此就企图反叛历史,成为愤世嫉俗的一群,他们只想着以一种舒适而又能掌控的方式顺流漂行。这就注定了他们这辈人得操心,此前和此后出生的几代人,因为体制的单一或体制的完全开放,都完全没有做选择题的烦恼。

  活得像个肘关节

  憔青赶着文革的尾巴出生,又在互联网的潮头浪尖上荡涤,这份成长经历注定70年代生的人要永远生活在传统和理想主义之间。与其说憔青是断层,不如说是粘合剂。这群人用他们的全部书本知识、个体经验作支撑,正面迎接了社会转型时期的剧激对冲。他们活得就像一个肘关节,功能就只是连接60年代和80年代两根主要骨干,保证肢体运动的正常自如。“三千年一现,起码一百年未有”的社会变革中,尚在半生不熟状态的70年代生人蒙蒙懵懵就被带进去了,于是他们的传统和现代都不够彻底。背负着传统文化的良知、责任和主义的包袱,憔青试图在新秩序里种块自留地,以自己的价格观为准则来“扬弃”,但往往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又最先失去话语权。无可奈何的背后是持续思考,多数憔青患有焦虑症。

  集体精神大分裂

  50年代生人闹革命,60年代生人玩文学,80年代生人追逐日剧和韩流,几乎每代人都有一致的趣味。但生于70年代的憔青的偶像已经走下神坛,激起这代人兴奋点的,只有诸如“冰棍”、“牛仔裤”、“没有纽扣的红衬衫”、“粮票”、“连环画”、“俏黄蓉翁美玲”、“霍元甲”等一些记忆的碎片。得益于开放和信息高速公路的构建,以前流行于国外的“代”性思潮蜂拥而入,憔青对其展开全方位的模仿。

  当他们发现任何一种对过去潮流的追逐都有被嘲笑的危险时,他们就再也不迷恋此道了。缺乏一代人共同的价值标准,群龙无首,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批评你,你也休想评判我。群体中的个体是割裂的,个体自身又是分裂和矛盾的。而且,由于计划生育的推行,整个70年代生的人又分为多子和独子两群,家庭构成的巨大差别使70年代生的人内心状态更趋复杂。

  现代人的文化人格的形成在15—22岁,正是中学和大学时期,在成熟的关键时期遭遇变数,文化人格当然难以确定。

  严重内伤型人群

  憔青是被委屈的一代人。他们追求上进,没有什么暴力或权力的倾向,却无端遭受时代的暗算,外表是平和的,内心却受到重创。

  机会是憔青惮精竭虑想获取的,然而却每每和机会错过。体制统管一切的时候,一切讲资历,革青文青把持大局;体制消解不再重要时,年轻人当道,少年天子更受推崇,韩寒就是一例。恢复高考后,大学文凭是金牌。当70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进了又出了象牙塔以后,却发现各色成大、电大、自考的文凭也行得通,高考录取率已由101变成21甚至11,红皮本本滥了市,上大学原来这样简单。更要命的是,原本视作最高保证的本科学位不再受宠,硕士、博士、MBA、托福、双学位才算拉风。当初开放政策倾斜时,南方大有可为,老三届正好南下弄潮,70后尚在各级各类学校呆着。缘分没到啊只有眼看着了。

  重修价值体系

  正因为有诸多的不如意,憔青总想改善这一切,重修价值体系。由于个体精神相对独立,他们的价值观呈现出以自我为中心,同时也只对自身具有约束力的特殊风貌。这就使憔青整体看上去自我、自私,对社会表现出看透的冷漠。70年代受人非议就源于此。

  其实,冷漠的表象下是对自己对社会另一种方式的尽责。每个憔青都是孤独的个人奋斗者,自我培养的人。憔青说他们人生灰暗,喜欢病歌病句,他们却又是民间语文的精灵,在网上构筑起开放的话语平台;说他们冷血,家国意识淡漠,他们却又数次发动大规模的黑客卫国战争;说70后的美女作家离“床”很近,这不过是他们想把男女关系重新构建;说他们斤斤计较,一分一厘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怎么能不计较

  对自己负责表现在他们具有折腾的干劲,这种折腾是自发的,只是为了寻找合适的生存方式而已。从跳槽到搬家,从进修到留学,从创业到兼职,北上又南下,忙得不亦乐乎。折腾不论大小,三年不动窝的,那不是憔青作派。憔青想在体制外树立起自己的大旗,就得学习学习再学习,磨合磨合再磨合,创造创造再创造。  (骆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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