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嘉俊 夜X
提到ET,那个大脑袋细长身子的外星人最出名。其实也难怪,那个家伙从他那么遥远的地方过来,竟然还没有老死,那就很值得尊敬了。要是是人类,就算派辈分排到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甚至再爷爷下去,估计也没到他那个地方。
于是ET在我们的心目中,就成了“尤其厉害”的代名词。巴西那个傻头傻脑,在医院里的时间比在球场上的时间长的罗纳尔多曾荣膺此称号,峰中里的有些人在把握这个称号的方面也堪与之比肩。不过,那些ET却是有着相当可爱的共同点的。
首先,ET都需要EXTRA TRAINING。没有一个ET能容忍课堂上面向大众的简单得让他们恹恹欲睡的说教和那些实在属于入门级别的习题。他们需要的是完全的,让他们耳目一新的新题目和偏题目,能够最大程度地考量他们的智商和毅力,也可以在自己的ET人群中轻易地确定ET中谁比较ET一点。那些额外的练习从哪里来呢?总是需要他们自己搜罗的。老师不会太注意这些没什么好担心的人,没空搭理他们对古怪东西的求之若渴。于是他们自己跑什么专业书店,跑考试书店,拿到比自己程度深的教材和题目,不管那些东西对于高考是不是浪费。其实,如果说是浪费的话,他们早就开始浪费了。那些在高三一开始就肯定有冲击名校实力的人,还在那里那么拼命,确实是一种浪费生命啊。更加不好的是,他们往往是老师最愿意树立的刻苦学习的典范,带动更加多的人追随他们,和他们一起浪费生命。
能称得上ET,总要有点过人之处吧。没有金刚钻,他们怎么敢揽那个瓷器活呢?于是,一个不成文的标准就是,ET总是EXTRAORDINARY TERRIBLE。吴扬同学曾经好好让老师折服了一回。某周一,老师发下来一本英语习题集,字体甚小而书本甚厚,准备给全班使用一月,课上嘱咐大家下周一带来。到了下周一,课堂上人人都在做那本习题集而只有吴扬一人独自看其他参考书。老师当然龙颜大怒,冲下讲台质问吴扬。吴扬遂取出自己的习题集,已经全部完成。一室皆惊。这样的例子在一般视习题为畏途的学生看来简直是奇迹,在希望学生按部就班按照自己既定方针走向光明的老师看来则是在捣乱,不过在那些ET看来,实在是很普通。如果哪个ET一个星期解决不掉一本习题集,那么如果他不是个菜鸟级的ET就是肯定会羞惭而死。
同样的东西,ET们为什么总是比一样读书睡觉吃饭的同学们做得快做得好呢?一般来说,是因为他们比较能够充分利用EVENING TIME。顾城兄所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果然是放之四海而皆准。ET们为了努力求一个更好的分数,让自己永远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在充分利用了夜晚留给他们挖掘的矿藏以后一个个的眼圈都是黑的,蔚为壮观。无奈啊无奈,他们其实也不想这样破坏自己的形象的。可是,白天的课大家都一样上,作业都一样做,他们要比别人厉害凭什么?只有夜晚啊。“敢叫日月换白天!”敢当然没什么不敢,不过老天不搭理他们,自顾自地转悠,于是他们只能日以继夜了。形象问题?等到名校名单烂漫时,有他们在丛中笑的机会。
其实,当ET也有当ET的烦恼的。比如总是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同样的考试测验,别人都可以优哉游哉的时候,ET必须有所表现,以显示自己的不凡。开始的时候,这或许是ET显示自己身份和身价的好机会。可是,时间长了,金属也会疲劳,何况只是个ET呢?当ET的代价不可谓不大啊。于是乎EQUAL TREATMENT成了ET们一直在呼吁可是一直得不到解决的议案。这里面,他们自己其实应该负主要责任的,他们一边不希望老师和同学们将他们区别对待,另一方面,又在那里拼命。如吴扬,夏宁之流可以在一张书桌,一盏灯,一支笔,一本习题集的夹缝中奋战10个小时以上,而且不觉得饿,也不觉得需要站起来走走。这样的态度总不免给人既要当XX又要立XX的感觉,哪里能博得广大人民的同情。
ET的生活之痛苦或许还不在这里,痛苦的是他们知道自己肯定能进名校了,可是为了一个ET的声誉他们不得不高三不息训练不止,曾不知老之将至。没有办法啊,现在是个ET比CEO珍贵的年代。为了自己的珍贵,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吧。
然后,让我们回到ET最初的定义上来。ET是不是真的特别厉害呢?笔者一贯相信凡是有着超人智商的人必不是考试高手,真正能成为考试高手以至能成为ET的多半是那些智商在中人之上,且有着绝顶毅力和耐心,对考试和在考试中取得优秀成绩的成就感和优越感有着深切迷恋的人。ET作为一个物种实在是生活得够辛苦虽然他们自找;作为一群人实在没什么乐趣虽然他们自动放弃,作为高三一部分实在不够精彩虽然没人指望他们演马戏给大家看。他们的马戏场是高考的考场,能在那个地方取悦一些人,并最后到一个比高中好不到哪里去的地方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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