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个是解决了低龄化的问题,另外孩子的前途也更加有保障,因为他的中国文化水平和英语水平都会比较高;第三呢,又能解决像你这样的留学生回国创业的困难。孩子到底送到哪里去,哪儿能给孩子最好的教育,让他们最安全,就去哪儿。所以我希望中国这样的学校能够办得多一点,也希望像新东方这样的尝试能够成功。
徐:对,事实上前几天我遇到一个主管教育的领导,我跟他说过这个问题,我说许
多朋友去新东方,这些回国的留学生都可以组成一个班,就是缺一个能在中国跟西方教育接上去的学校,又要符合中国的义务教育法。他当时听了以后很震惊。我说这个学校不要什么空调,不要什么贵族式的东西,就是北京城区的一个普通学校改造改造,把软件引进去就可以了。
俞:实际上当我提出这个概念的时候,很多父母也都感到很震惊。很多父母看到咱们找那么大的校园,这儿的学费可能都会一年四五万元人民币,后来我跟他们说我们这儿的学费只是一年一万多元人民币的时候,他们感到很吃惊。所以我就给他们解释我的理念,新东方的理念,就是说,我们不是要把孩子培养成贵族,我们是要把孩子们培养出来,既懂中国文化,又懂西方文化,既懂中国语言,又懂西方语言,同时还要达到具有独立能力、劳动能力、表达能力和思想能力的这样一种状态。
徐:整个中国的近代史,都是跟西方文明吸纳结合,同时又基于我们自己的传统发展的历史,走到今天我想扬州分校又是这样一个历史的延续。
俞: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延续和一种创新。
徐:我希望这个学校能够办好,能够解决,或者至少部分解决留学生低龄化的问题。我虽然也是新东方的领导之一,但是实际上因为部门太大了,不十分了解这个情况,对于扬州分校目前进行的这么一种理念和这么一个系统我还是感到兴奋,可见中国的政府以及民间各方面的有关人士正在努力地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创造一个完美的教育乐园。
俞:这里面我还是要讲一个例子,现在在中国反复强调素质教育,有一次我看了一张报纸登的中国有一个女孩素质教育得了第一名,是因为她擀面条擀得非常快,做面条做得非常好吃。这个当然很好,因为表明我们已经强调孩子的动手能力和劳动能力,这是生存的重要条件之一。但是我更认为,孩子的素质教育是一种爱心教育,一种热爱大自然、热爱人类、热爱各种各样的动物和植物的一种教育,保持一种仁慈心理的教育。这里面我讲一个例子,中西教育依然是可以融合到一起的,比如说咱们在对孩子讲爱的时候,咱们反复强调一种空洞的概念,我来讲一个我女儿接受爱的教育的例子,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有一次,我女儿在国外的幼儿园的时候,春天,老师带着孩子们,每个孩子抓一条毛毛虫,完了拿到教室里养到一个杯子里。毛毛虫逐渐长大,之后结成茧,在里面成为蛹,过了几个礼拜以后,这个蛹破茧而出,最后出来的就是一只漂亮的蝴蝶。蝴蝶都出来以后,老师让他们一人拿着一个养毛毛虫的玻璃杯,跑到操场上,面对蓝天白云,一起把盖子打开,几十只蝴蝶一起飞上天空,从此孩子们知道了毛毛虫蜕变的过程,同时学会了蜕变过程中一系列的单词,比如说毛毛虫、蛹等等。她是通过这么一个过程学会了很多单词,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一种爱的感觉。有一次我带女儿去散步的时候,我一不小心踩死了一条毛毛虫,我女儿就跟我急了,说爸爸你踩死了一条毛毛虫。我说不就是一条毛毛虫吗,爸爸小时候天天都踩毛毛虫。我女儿就跟我说了一句话,我一直记到今天,她说,爸爸你踩死的不是一条毛毛虫,你踩死的是一只蝴蝶啊。这句话一直让我记到今天,从此我走路尽可能不踩地下的虫子,因为我知道它会完成一个生命蜕变的过程,变成一个大自然美好的景观。
徐:对生命的尊重,对生命的热爱。
俞:这在中国在西方都可以融合在一起进行教育。为什么中国老师有的时候想不起来呢?其实不是做不到,而是因为真的没想到。像这种东西如果引进到中国来的话,实际上可以跟中国的基础教育完美地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