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钟声 永远的校园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6日 14:17   中国青年报

  永远的钟声 永远的校园

  在许多与汇文有关的资料上,都印着一口铜钟。在汇文学子心目中,这口钟就是老汇文的象征。

  据考证,校钟铸造于光绪二十三年前,原为美国基督教美以美会教徒赠送北京亚斯里教堂的,后送给汇文做校钟,故上面存有英文铭文。

  当时汇文打钟上课,敲梆子吃饭。上课敲三下,下课敲四下,早上起来则打乱钟。所谓“打乱钟”,便是不计次数,打多少下没有规定。在不少老校友的回忆里,老校钟的钟声最牵动他们的魂魄。1959届校友弥松颐先生曾这样写道:“说起钟表来,在汇文,最大的莫过于一进校门的那口最能振奋人心的、准确指导全校师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校钟了。最近我见到从巴黎回来探亲的校友庞金生同学。庞兄还清晰地记得当年老翟同志打钟时的情景:一手捂住耳朵,把头一偏,一手捉住钟锤,‘当!当!当!’清脆的钟声立刻在汇文上空飞扬起来。校内读书的士子们,随着它,调节一天的生活节奏。”

  1950届老校友刘树人先生最怀念的是冬天清晨的108下钟声。他说那时有的学生贪睡,数九寒天宿舍又关着窗户,敲钟的翟师傅就不歇气地敲,足足敲了108下。从此这108下钟声便永远铭刻在他们的记忆深处。

  汇文校钟还是汇文爱国传统的见证。参加过“一二·九”运动的何纯渤先生回忆说:“1935年12月10日,我们去敲校园里的大钟,宣布罢课。”

  翟瑞焘师傅是汇文最后一个敲钟人。他于上世纪40年代早期进入汇文当校工,负责敲钟,直到1963年离开汇文。2007年年底,我曾去看望过这位94岁高龄的老人。老人听说是为了解汇文的事情找他的,非常高兴。提到高凤山校长,老人口气里充满敬意。翟师傅说:“人家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老人还讲起汇文校钟的一件趣事:当时同仁堂的一个少爷在汇文念书,有一次一时兴起敲了几下校钟,被翟师傅撞见,过去给了两巴掌。老人的口气充满庄严:“这钟哪能乱敲的啊!”

  汇文校钟也曾死里逃生。“文革”时,校钟被红卫兵当成“四旧”扔进了废铜烂铁堆里。汇文体育组的王德重老师发现后,冒死把它藏了起来,直到“文革”结束后,重新归还给汇文。

  著名物理学家王大珩校友动情地说:“汇文的钟声特别好听,它的频率是人耳最敏感区,听起来很清脆,不像有的大钟太低沉。因为汇文校钟里含银量大。”

  1959年,汇文从原址东城区船板胡同1号搬迁到现在的崇文区培新街6号,汇文校钟从此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让位于新式的电铃了。但是,在那些毕业于1959年前的老校友心中,汇文钟声已经成了一支永不消逝的旋律。

  如果说汇文钟声是汇文学子心中一支永不消逝的旋律,那么,当年汇文校园便是汇文学子心中永久的伊甸园。

  当时汇文校园占地200多亩,座落于北京东城区船板胡同1号,即今北京火车站所在地,紧邻明城墙。校园主要建筑于19世纪初期落成,有教学楼安德堂,学生宿舍德厚斋、德本斋,高林斋,又称东楼、西楼、北楼。这些建筑加上1935年落成的体育馆和祥和图书馆,形成一组具有鲜明风格的中西合璧的建筑群。其格局庄严、肃穆、大气、典雅。汇文的学生这样描写他们心中的伊甸园:

  “从南校门一步进校园,眼前就立刻展开一片大花园,繁花似锦,四周围环绕着茂盛的林荫,树丛后面掩映着幽暗的校舍。走进校园仿佛我的呼吸都变得深沉了。

  “校园西北端的学生宿舍,是以新月形环绕着‘安德堂’教学楼的。东楼、西楼、北楼组成的宿舍群,像三兄弟一样,用他们粗壮的身躯,阻断着市井的喧闹,呵护着校园的宁静。

  “隔着郁郁葱葱的西操场向南望去,祥和图书馆像是孤岛上的一座楼阁。浓浓的绿荫簇拥着它在旁逸斜出的枝蔓映衬下,更显出一种缥缈虚幻的境界。……夜幕降临。远处,静校的钟声在空荡的校园里回响,像对学子智灵的洗净,也像在朦胧的月色中摇你入梦。”

  其中,最美轮美奂的自然属教学楼安德堂。安德堂建于1904年,为纪念汇文第三任美籍校长李安德先生而命名。楼高三层,能容纳全校六个年级共1000多名学生。我在学校纪念册上看到一帧摄于上世纪30年代初的安德堂全景照片,尽管已经漫漶不清,但还能见出整座建筑殿堂般的恢宏气势。照片下方题写着:“吾愿‘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以喻于人。”

  该文引自《庄子》,为当时汇文学子题写,展露出一代汇文人“开文化接青黄,万国精神齐陶冶”的襟怀意气。1959届校友、后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系的吕弘毅先生曾这样写道:“汇文中学老校园的主楼是一座西洋古典建筑,在一片灰色低矮的京城四合院的背景中悄然而立,它带来的建筑感染力可谓别有洞天、别具一格、别有一番滋味。就其建筑形式而言,它的西方情调,似乎含有浓厚的科学‘新异’沉思、瑰丽的文化信息,因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莘莘学子们。它的造型来自异国他乡,却不是出于猎奇和商业噱头,没有市俗游乐的性质,反而以一种肃穆、严谨、庄严、坚强的风格,有助于优良校风的形成。”

  吕弘毅先生还告诉我,老汇文校园的建筑风格近似于清华园,有着很高的建筑史价值。

  也许所有过于美丽的事物都不易长存。1959年汇文搬迁后,大操场成了北京火车站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校舍被分割给附近的两所学校。校友李增祥先生曾于上世纪90年代初回到汇文旧址探寻,发现当年那个美丽的校园已不复存在,安德堂早已面目全非。目睹此景,老人感到“内心有焚琴煮鹤之痛”。

  (谨向所有为写作此文提供帮助的汇文校友致谢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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