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学的博雅教育,让学生广习学问经典,培养文学、历史、哲学、科学等领域的丰厚底藴,造就开阔的视野和深刻的思想。
在普林斯顿大学,四年内选修的三十多个课程中,主修科目的要求只占八个,而更多的是“分布要求”(distributionrequirements):一科知识论、一科伦理学、一科历史、一科文艺、一科数理、两科社会科学、两科自然科学(其中一科有实验)、一个写作班,还要学一门外语(我以中文达标,豁免修读)。
一年级上学期,除计划主修的数学之外,我也选修了有机化学、1300年至今的世界史,以及哲学系的知识论课程。我对中学以上的化学孤陋寡闻,有机化学却多是给二、三年级的医学预科(pre-medical)同学修读,我好不容易才取得满意的成绩。反而我从小涉猎文、史、哲的知识,打好了一定的根基,写历史、哲学论文都如鱼得水,篇篇拿A。当历史教授得知我高中三年间一堂历史课都没有上过,他十分惊讶,因为美国高中也是实行学分制和“分布要求”,每位高中生都修读一定数量的历史课程。
学期末,哲学教授特意告诉我,在有着一众三、四年级哲学主修生的班上,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新生考了全班第二。教授大赞我有成为哲学家的潜质,令我深受鼓舞。其实,哲学是一门很逻辑性的学问,而数学锻炼令我习惯严谨的思考方式,学习哲学便得心应手。由此亦可见不同学科相辅相成的关系。
文理交融成大学问
我对纯数学和数学家的敬仰,从来没有改变。但如果一生都做数学,世界上有不少人能取代我。我想做的,是结合数理的思维和人文的视野的学问,而我已从先贤身上找到一些灵感。
上世纪的自由意志主义大师罗斯巴德(Murray Rothbard)认为学问领域是无分边界的。本科主修数学、然后读经济学博士的罗斯伯特,用数学论证了“自我拥有权”的伦理学基础,发展出自由至上的经济学和政治哲学,还写下几千页的史学巨着,他把所有这些理论融为“自由之学问”(the studyof liberty)。“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境界!
我很庆幸来到了普林斯顿这所博雅而自由的学府,这里的数学、经济学、历史、哲学都是世界上首屈一指。若非充分发挥这些学习机会,我只是一个数学学生。但我更佩服妈妈的高瞻远瞩。她为我从小营造书香门第的学习环境,燃亮了我对文理学问的终身热情,最重要是教晓了我全盘思考的治学之道。如果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
原文刊于《大公报》,获作者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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