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鄙视俺的标题，但俺讲的可是千真万确。这事发生有些时日了，俺当时震惊之余却觉得写在博客上不太合适，谁知一晃就过去了春夏秋冬。

　　话说大雪纷飞的芝加哥，俺下班之前要去参加一个俺们学校艺术专业学生的奖学金评比。俺一心琢磨着赶紧去点个卯好回家做饭，反正俺不是学纯艺术的，外行咋指导内行咧。进入画廊，各位同事手持葡萄酒杯，相谈甚欢，俺也装模作样欣赏一番画作与雕塑。未几，画廊一角骚动起来，两位学生开始了他们的“行为艺术”表演。只见两位瘦骨嶙峋、长发飘飘、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坐在一床被子上，分别拿着杯子、牙膏和牙刷，开始给对方刷牙。挖，一时之间泡沫纷飞，搞得我好一会才分辨出原来是一男一女在表演。刷了好几分钟，牙膏都差不多挤完了，大伙也开始觉得无聊，女孩慢慢站起来，走开了。嗯？还没有结束呢？男孩亦站起来，拿起面前一只精致的镀金高脚杯，转过身去。俺正想：孩子，别难过，行为艺术无法评论成功失败的。谁知，却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看那架势，看那身段……俺脸上的黑线马上下来了——我倒！他在小便啊！

　　“呲”，他拉上裤链子，转过身来——好大一杯尿啊！整个画廊鸦雀无声，只见他盘腿坐下，拿起一个化学药剂模样的滴瓶，往杯子里滴了几滴，慢慢的喝下了几口，就这样边滴边喝，他就着新鲜把自己的尿喝的一滴不剩，放下杯子，一声不吭，他起身走出了画廊。我好想追着说：孩子，还没擦嘴咧……

　　观众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四处逃散，假装刚才这一切没发生。倒是俺的系主任转身向组织评选的老师说：“这个表演每天还得搞两三次吧？要不要警告一下公众啊？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妥呢。”组织老师正色，激动地答道：“什么不妥啊！这是艺术，我抗议这样的限制。”

　　我感叹，艺术还真需要厚脸皮，有时更需要勇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我想起了这句老话：吃饱了撑的！

本文选自《旅居美国之疯女博士手谈》的博客，点击查看博客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