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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18岁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阶段。在中国,这是孩子终于成年的标志,将会开始独立承担责任。对我来说,18岁代表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因为在这一年里我完成了自己成长过程中最艰难也是最大程度的蜕变。这一年,我推开门,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步入了更大的舞台。
18岁的时候,我离开父母和家人,来到英国著名的七橡树学校(Sevenoaks School)学习IB(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IB的初衷是服务于国际学校,方便流动于国际间的家庭子女入学而设计的国际性课程,也是被所有国际大学认可的课程。七橡树学校在2004年的The Independent(英国著名报纸)排名第一,而在2007年也被The Times评为School of The Year。在这里,我遇见了来自英国和欧洲的一流学生,同时也意味着最激烈的学业竞争;授课的教授百分之七十都是毕业于剑桥和牛津的博士或者硕士;全英文的课程和教授浓重的英国口音让我一时难以适应;与父母相隔万里,即使受了委屈也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除此之外,我还得面对来自高年级学生的充满侮辱意味的挑衅。
IB课程分为Lower 6th和Upper 6th两个年级,相当于中国的高二和高三。可能与美国监狱电影中一旦有新人进去,一定要先被监狱老大欺负,去去你的傲气一样,七橡树学校也有着这样的传统,我们Lower 6th的学生似乎注定了要被Upper 6th的欺负。在刚入学的第二个星期,他们终于采取了行动,趁我们去上课的时候,把我们的行李和床(连床架整个搬出去)扔到了橄榄球场上,还在我们的公寓地板上扔满了各式各样恶心的东西。有一次,我的一位室友得罪了他们,结果他们趁他睡着了的时候朝他床上砸满了鸡蛋(因为我们的宿舍是不能锁门的),我的室友被吓得躲在被子里直哭。那段时间里,我因为年长一些,也会主动清理房间,安慰自己的室友。而当我念到Upper 6th的时候,我们中断了这项欺负新人的“传统”,所以下一届是相当幸运的。
当年Upper 6th有很多人参加了SAT考试,他们大部分人分数在1200-1400之间(当时的总分是1600)。还在读Lower 6th的我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比他们做得更好,于是开始每晚背SAT单词、不停地做练习题。最后我拿到了英文部分的满分,SAT总分1560。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决定,要去美国念大学。虽然七橡树学校30%的毕业生都能进入英国的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我的姐姐当时也在剑桥念书),但是当我在一个同学那里拿到了Yale的宣传册,开始对美国大学有所了解时,我感受到了自己内心对竞争更为激烈的美国顶级大学的强烈向往。
于是我在读Upper 6th的时候开始着手准备美国大学的申请。当时刚接触到跨国申请大学,不是非常有头绪,于是有朋友劝我找一些申请咨询的公司帮忙。我便去询问了一些专业的申请咨询公司,希望他们的经验能够帮助我,给我更多的专业指导。但让我十分失望的是,那些公司要么要求我把所有的申请材料交给他们,全权交由他们代办,甚至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会发到他们的邮箱,如果被排名前十的学校录取,还要额外交费,让我感觉对自己的命运完全失去了掌握和主动;要么就是规定如果获得了奖学金,他们要从中提取一部分作为额外的报酬,我觉得这是极大的不公平,因为这明明不是他们应得的。
我别无选择,只好开始孤身奋战。身边的同学和学长很少有成功申请进入美国顶级学校的案例,我无从借鉴经验,也缺乏专业的指导。我没日没夜地扑在申请学校这件事上,研究各个学校的特点,选择要申请的几个重点对象,填写各种申请表,写大量的essay。当时是碰到了很多问题。比如国际学生和美国学生用的是同样的申请表,但其实由于教育系统和其他各方面的不同,有些申请表上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填才最准确。写essay就更别提了,我写了又改,改了又写,写的时候不知道写得对不对,改的时候不知道改得好不好。我拿着essay让朋友帮忙看,普遍的反馈都是:“不错”。可是我只想知道怎么能写得更好!老师们也没有办法帮我太多忙,因为他们对美国的大学都不太熟悉。最后我只好找到一个从美国过来交流的老师,可他自己是Fordham University毕业的,对常春藤学校没有很深的了解,虽不是最理想,也是当时我唯一能仰赖的帮助了。
总之,申请的过程充满了摸索的艰难和困惑,最后能够被5所常春藤学校录取,是对我努力的回报,但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
也是在那时,我萌发了创办一个真正专业的教育咨询公司的念头。决不像我所遇见的那些咨询公司,我要让学生们完全参与到整个申请过程中来,自己写材料,自己作决定。我要以对美国大学体系的深入了解、专业知识和能力给予申请的学生个性化的指导,而在这个过程中,学生的能力也能够得到真正的提高。我当然更不会从学生的奖学金中提成。如今拓思教育的成立也真正完成了我当初的创业梦想,秉承了我当年的信念。
18岁,是我记忆中最为艰难并面对了诸多挑战,同时又充满了珍贵的回忆和经历的时期。从那时起,我开始真正独立地面对各方面的困难,接触各种不同的人群和文化;我开始成熟起来,勇敢地承担起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责任。所以当有一些中国家长问我,在高中和大学本科就让孩子出国留学会不会太冒风险时,我会这样告诉他们:给孩子一个独立成长的机会,他们也需要这样的契机完成自己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