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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著名作家。
1952年5月13日出生于北京一个干部家庭。父亲王方名,逻辑学家,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1973年二十一岁在北京牛街教学仪器厂做工人。后在北京西城区半导体厂做工人。
1978年二十六岁参加高考,考取中国人民大学,就读于贸易经济系商品学专业。
1982年三十岁大学毕业后,在中国人民大学一分校教书。
1984年三十二岁赴美国匹兹堡大学,在东亚研究中心做研究生。1986年获硕士学位。
1988年三十六岁回国,任北京大学社会学所讲师。
1991年三十九岁任中国人民大学会计系讲师。《黄金时代》发表。
1992年9月,正式辞去教职,做自由撰稿人。《似水流年》、《三十而立》发表。此时至去世的近五年间,写作了他一生最主要的著作。
1997年四十五岁4月11日,因心脏病突发辞世。
以下转自《中国人民大学校友通讯》作者:周莉
对于“小波师兄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这个话题,他的朋友和同事们几乎给出了相同的描述----消瘦,高高的个子,留着在当时来说及其少见的长发,不修边幅,穿着又脏又旧的牛仔服,提着一个那个时代在民工中才能找到的破旧的黑色的人造革书包。可能任谁都无法把这样的一个形象和美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台湾文学大奖的获得者联系在一起。
当时,朋友们都知道,他的小说《黄金时代》曾获第13届《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大奖,这个奖项有一笔数额不菲的奖金。朋友们就跟他开玩笑说:“王老师,就您的一身打扮,走在大街上,说您有一大笔美金,抓过来一个人问问,打死也没人相信。”小波也自我解嘲地说:“打死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小波师兄从来对形象和外貌的问题不以为然,质朴的本色从未改变过。
他总是如此低调。但回忆起往事,所有了解他的人都感叹于他的多才多艺和过人天赋。他从小学就显示出很高的写作才华,他的小学语文老师当时就对他写作能力的非常欣赏。小学五年级时一篇作文被选作范文,在学校中广播。十六岁在云南兵团劳动,开始尝试写作。曾有文学评论人员,将小波的文学成就同鲁迅先生相比,认为两者的文风有异曲同工之处,我不想去统计这一言论的支持者数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王小波的文学作品所承载的丰富的文化信息和思想价值为许许多多的人们深深地喜爱着。
他的天资与智慧还不仅仅表现在写作方面,小波师兄曾在人民大学会计系会计电算化教研室工作,讲授电算化课程。小波师兄和几位同事曾一起为北京煤气工程公司开发管理软件,该项目获得了北京市科技进步3等奖。当时的计算机处理系统还仅仅是以DOS系统为主。而那个时候,为了写作的需要,小波师兄就自己研究开发出了一个功能类似于WORD的软件,并且其功能已经相当的完备。
在我的印象中,小波是一个善良、纯朴、诚恳、幽默、有才华,而且非常真的一个人。身上一点虚伪做作的东西都没有,一点海归的派头都没有。在现在的社会中,再想找到这样一个人,难!
——刘志涛(小波师兄生前同事、好友,人大79届校友)
也许在不太熟悉的人看来,小波师兄是那么沉默、不善言辞。但实际上,在朋友们当中,小波师兄非常幽默,而且是那种不低俗的幽默。他对待朋友真诚,总是百分之百的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
小波师兄的朋友张晓回忆说:“数年前,我们试图帮助一位蒙冤入狱的好友,小波说他认识一位公安人员。为此我跟着他在一个小区中找了很长时间,总算找着了,那人并不太热情,小波又豪侠地请饭,那人似乎不是真‘公安’,或者是‘公安’也根本帮不了我们。我们怏然而归时,全天大雨,开始掉点时我们还紧着骑,后来越下越大,淋急了赶忙在鼓楼地铁的廊檐下避雨。想着狱中的朋友,我俩无言地站着看着天风豪雨。直到雨将过,小波才自言自语地说: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
乐于与朋友们分担忧愁,也乐于同朋友们分享快乐。小波师兄在人大工作期间,一次与几位同事一起去龙庆峡游玩。晚上,大家坐在一起打扑克牌。入夜以后,郊外的蚊虫会像成片的云一样飞过来,可小波师兄却玩兴依旧……
一次,小波师兄的一位朋友喜迁新居,小波师兄如约赴宴。朋友们回忆道:只见小波提着他的那个人造革黑书包,拉开拉链,拿出一包用马粪纸(十几年前用于包食物的一种纸张,黄色,较粗燥)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块猪头肉!小波师兄兴高采烈地请大家与他分享他喜爱的“美食”。
小波师兄就是这样可爱,他的朋友们回忆说,当年小波师兄的英年早逝,时常令他们感觉到无限的哀思。他的数十位朋友、同事曾经结伴到小波师兄的墓前悼念。大家不禁感叹“天妒英才”,也更钦佩他对于自我理想的追求。
小波师兄是从人大的讲台上走下来,辞去教职,正式做自由撰稿人。这样的举动,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是需要勇气的。那个时候,人们还根深蒂固的认为,作为男人,是需要有一份“正式的工作”的。而且,以小波师兄海归和成功作家的身份,在高校中会有稳定的生活和不错的发展。但是,他却选择离开,选择自己的追求,选择去做他自己热爱的写作事业,虽然当时,专职作家是并不被大家所看好的职业,并没有可观的收入。这种毅然决然的勇气,是很多世俗中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也正是在这倒计时的五年时光里,他在文字的帝国,打造他的黄金时代,创作出了众多优秀的文学作品。在喜爱他的读者心中,留下了永恒……
我实在不想就此止笔,似乎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因为我们校友------可爱可敬的小波师兄留给我们太多的怀念和惋惜,还是让我们一起回顾小波师兄的精彩文字吧,同时让我们祝福他,在天堂做一个自由的天使……
以下节选、改编自《三联生活周刊》(记者:李翊)
“脸色黑黄,嘴唇发紫,上身颇长。坐在凳子上,比他身旁的班长高出一大截。”这是1978年进人民大学贸易经济系商品学班上第一堂课时,王小波给刘晓阳留下的印象。事隔多年,王小波的好友、远在美国的刘晓阳回忆起这位大学同窗,仍然喜欢引用当年为纪念王小波去世而写的文章《地久天长》里的语句。
“我们第一节课是在人大一座朝北的平房教室里,讲台在西墙,入口在东墙的北角。双人课桌摆了三列。我单独坐在北列的最后一排。王小波和郑英良坐在中间一列课桌的倒数第二排。我是在老师点名时注意到王小波的,因为他和我一位插友同名。”
刘晓阳说,刚看王小波的长相,感觉是“口里口外,刀子板带”一类到城根、河沿约架的爷们,“下课后,因为初次见面,大家都故作矜持。我站在教室外点烟,王小波也掏出烟来,好像没找到火柴,很腼腆地跟我借了个火。看来此人不像恶人。我俩站在一起,身材竟是一般高”。
刘晓阳说,贸易经济系与经济信息系是当时人大招的仅有的两个理工科班之一。“前者数理化和生物课都有,后者有数学和计算机课。我们班有大约三十一二名学生(中途有一人停学)。除两人来自湖南,一人来自广东外,其他全部来自北京。因为那一年人大是后复校的,没来得及发招生通知,便只好就地招北京生了。我们班有三人,包括我,不是选择了商品学,而是最初因为出身被刷下,后来又分配进的人大。当时班上有三分之一老三届学生,其他人有一些低于老三届的插青和 1978年的应届毕业生。全班同学平民知识分子家庭的子女较多,农民子弟只有延庆县来的一人。”
“我和王小波属老三届,而且彼此都爱聊天开玩笑。上学期间王小波和我在一起,除了上课,就是瞎聊,天南地北,没什么边际。总是到了快期末时,才坐下来恶补一下功课以应付考试。王小波属于没类型的学生,他平时喜欢的就是聊天,爱好看闲书。至于学习成绩,我因为不大注意自己的成绩,也就更不注意王小波的成绩。”
这次好友相识,王小波在《盛装舞步》中也有提及。“初入大学的门槛,我发现有个同学和我很相像:我们俩都长得人高马大,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而且都能言善辩。后来发现,他不仅和我同班,而且同宿舍,于是感情就很好。每天吃完了晚饭,我要在校园里散步,他必在路边等我,伸出手臂说:年兄请——这家伙把我叫做年兄,好像我们是同科的进士或者举人。我也说:请。于是就手臂挽着手臂(有点像一对情人),在校园里遛起弯来,一路走,一路高谈阔论。”
刘晓阳解释说:“王小波该文提到的就是我,但有很大夸张,很多细节都是他创造的。我们聊过马步,主要是我讲给他听,他没骑过马。王小波纪念文集叫《浪漫骑士》。浪漫则浪漫矣,骑士可算不上。”
在刘晓阳记忆中,王小波为人厚道,在班上是个典型的老好人,对任何同学提出的任何要求从来不会说“不”,和每一个同学关系都很好。
让王小波的大姐王小芹所不能理解的是,以邋遢为个性标志的弟弟居然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当选班里的生活委员。“那时生活委员要收集班里所有同学的粮票和钱,集体买饭票,小波是那种把东西收来就往兜里一放,至于东西是否放进兜里就不管的人。我当时还纳闷,他这样的怎么能当生活委员啊?得把人家的粮票都丢光。”
王小波结婚的消息对全班来说都很突然。刘晓阳说:“因为从未见他谈过恋爱。我还是从班上女生嘴里知道消息的。因那时在大阅览室的报架子上摆的《中国青年报》上曾有过李银河的文章。我们班的女生比较注意看报上时文,都对王小波娶了李银河表示惊讶。我事后才知道才女李银河的。那以前没注意过。”
对这场不事张扬的婚礼,李银河曾经简单讲述过:“我们是1980年元月21日登记结婚的,没拍结婚照,也没婚礼,两家各请了一桌。那时他28岁,正在大学读二年级,因为学生有规定不准结婚,所以我们是秘密的。我们都不注重形式,他从来没买过花儿,他是不进商店的人。唯一的一次他给我买过一顶纯毛的帽子,是生日礼物。那时是花了5块钱,大概现在要50块吧。”婚事如此隐秘,以致某天早晨当刘晓阳在校门口附近遇见小波,惊奇地问他结婚这事可当真?“小波咧开大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掏出几块糖塞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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