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ch Me If You Can

　　浙江省杭州外国语学校高一(1)班

　　赏　雪

　　July 25th, London

　　抓捕John实在花了我们太大的心思，虽然我明白他像水蝮蛇那样狡猾，但这种困难的程度实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他总是神出鬼没，对于我们下的套，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这是十五年来从来没有的事。也许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太大的挑战，但的确十分有趣，非常的有趣。我决心要开始玩一玩这个刺激的游戏。

　　August 8th, Tokyo

　　我不明白他是怎么逃到东京的，要知道他可是通缉犯。上一次碰面他的确让我吃惊了，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实上我根本没看清，所有人都说这家伙身上有类似催泪瓦斯和烟雾弹之类的东西，我不相信，John从来不带武器，在他开始逃之后就是这样，他什么也不带，只有身上的衣服和钱。他实在太机灵了。可就算他在东京，他一样躲不掉，这次的计划会更完美。

　　August 17th, Toronto

　　他移动的速度很快，就像跳羚。我实在不愿意承认我又一次失败了。还有更糟糕的，Sarah和我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她认为这份工作不再适合我了，她觉得我应该安安静静地待在办公室，晚上就和孩子待在一起。可我不能放弃，中途投降出局有违我的原则。我必须抓住他，那一定会成为我生命中最值得记忆的事，它意味着荣耀、成就感和美好的回忆。为了这些我可以付出一些代价。

　　August 28th, California

　　美国。在辗转了几个月之后我们居然还是回了家，我不明白John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回来。我更不明白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他让我觉得自己像小丑，跟在魔术师的屁股后面被他耍弄。十五年来，我第一次遇到这么让人六神无主的对手，他太聪明了，所有的棋子和圈套他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手足无措，脑袋里空空一片。告诉我，John，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Sarah和我闹翻了，我想她已经说出了

　　在东京的时候，他在酒店里看到一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他和他们聊了起来。John有一个孩子，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曾经很爱他的妻子。至今，他都一直不能做回一个成功的单身汉，虽然他知道妻子有多恨自己，女儿只有四岁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那天晚上，那个酒馆，那一家子，让他明白他必定将一辈子背着对家人的内疚和悔恨。那个晚上John很烦闷，他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情感给弄糊涂了，所有负面的情感都开始积压在他的身上，他厌倦了四处逃窜的生活，他想回家，回到那个普普通通的小房子，一辈子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夫。他清楚地明白那样做的危险性和可能性，可他想回去，非常想，也许只要让他看一眼那个房子，看一眼他的妻子女儿就足够了。

　　John在吧台边上坐下，老板立刻走过来，仿佛他昨天才来过似的大笑着说：“嘿，John!今天喝什么？”“血腥玛利，谢谢。”John朝老板略微笑笑说道，然后他朝玻璃窗外和门口望了望，缓慢地观察了一下所有的小桌旁还有吧台边的人，然后目光落在酒吧角落的一个走廊里，他盯着那个黑洞，带着审视的眼神。

　　“给，你的血腥玛利。”John回头接过酒，喝了一小口，渐渐感觉脸上开始发烫。“最近怎么样，老兄？”“我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显然，这是John随口编造的谎话，他并不是不相信老板，他们认识足够久的了，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很正常。”老板边调着酒边催促着一个小个子戴眼镜的服务生，“我也不是很顺利。哦，我是说真的。”老板见John冲他指着身后没有一个空位的酒吧，忙补充了一句。“这里的酒吧太多了，谁知道明天还会有几个人来我这破烂的小地方。哦，不，想起这个我就紧张。”老板用他看上去消瘦而干净的手指不断做着滑稽的手势。John大笑，他很喜欢这个充满

　　“既然这么糟，那你干吗又找了个新的跑腿？”John朝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挤挤眼。“那是我的侄子，他也一样，找不到工作，只能靠我了，是个笨手笨脚的家伙。”

　　John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酒，嗓子立刻火辣辣的。他掏出钱放在柜台上，然后走向门口。他偶然抬头的时候发现街对面有一辆警车，不，是两辆，现在是三辆了。他下意识地迅速往回走，顺便看了一眼吧台，那个老板的侄子一边惊恐地盯着他，一边战战兢兢地朝警察喊：“就是他，他要从厕所出去!”没等到他走到那条走廊，身后传来了一声警察的呵斥声，他没有停下，直接闪身进了那个黑漆漆的走廊，他知道警察不会开枪的，这儿人实在太多了。酒吧没有后门，可他知道往哪儿走，他跑进厕所的一个隔间，反身锁门，然后爬上了这儿唯一的一扇小窗，跳了下去。他开始没命地跑，快到巷子的尽头了，只要跑到大路上，他就能混在人群里。忽然他刹住步子，双眼透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眼神。一个男人，站在巷口，拿枪对着他。John认识他，太熟悉了，他不敢轻举妄动，眼睛迅速搜索着周围。“好了，举起手!”男人命令着。不，这可不行，至少不是现在。John对自己说，你不会抓住我的。

　　没人知道John是怎么逃跑的，当警察们找到警长的时候，他倒在地上，枪还在手里，他醒来后几乎不记得什么，只记得自己眼前突然都是烟雾，他听见自己朝原本John站的地方开了几枪，然后就晕了。

　　John知道必须赶快，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捕。他搭车到了乡下，然后开始在那些四通八达的小路上走，有时候跑。夏末的风依然潮湿，混合着乡村浓重的泥土气味，路旁麦地里一个老头吃惊地看着他匆忙跑过。他只想快点见到他们，这种欲望比什么时候都强烈。路旁的小林子里似乎有些不安分的气息，如果是平常，John一定会像只猎犬那样警惕，可是今天他什么也管不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家人身上。脚下的那条石子路似乎无限的漫长，怎么也跑不到尽头，John很着急，或者说害怕，他的脸上是焦躁而悲伤的表情，仿佛孩子在人群中失去了母亲的踪迹。甚至有一刻，他想哭泣，大声地。

　　终于，他看到了那座小小的白房子，还是像多年以前那样阳光明媚地待在那里。John的脸上突然显现出陌生的笑容，冲过去。那所房子充斥着他的视野，他身上所有的部分都迫不及待地冲那里去。

　　突然间，视野里的小房子旁多了两个人，两个举着枪的警察。John突然乱了阵脚，他无法相信上帝和他开的这个玩笑，为了看到家人他愿意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他又朝前跑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他透过两个警察肩膀间的缝隙，继续盯着那座房子，直到警察们围上来，给他戴上手铐。他原本可以大声叫喊，这样房子里的人必定会跑出来一探究竟，他至少可以看看她们的脸，看看她已经长大的脸。她会认出他来吗？John不敢去想。他最终只是沉默，他无法想象她看见他戴着手铐时的感受，如果是这样，他宁可自己被遗忘。他久久地盯着那座房子。

　　可是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女人从房子里走出来，然后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从她母亲已经紧张到僵硬的身体后面钻出来。女人惊异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被警察推搡着。John也注视着她们。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她们很漂亮，他对自己说，她们一定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警察开始把他拉向警车，他没有说一个字，任由警察把他推上车子。John突然觉得就算她们早已不再认同他又怎样，对现在的他来说，能看她们一眼已是安慰。直到开车前，他仍然透过玻璃窗，向她们微笑——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

　　喧闹过后，只有一个人还站在房子前，他把手伸进口袋，仍旧摸到那封信。他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拿在手里，带着人生中最失落的表情离开了。

　　专家点评

　　这部作品分前后两部分，前半部分是抓捕John的警察的日记，后半部分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对John被捕经过的记录。日记部分警对匪的“狡猾”的肯定，成了后半部分故事叙述的基础，成功地映衬出逃犯对于亲情的向往，和意欲离异的警察的“失落”。作者的文笔十分西化，尤其人物对话，多受外语思维训练影响。

　　吴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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