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孩子走过高考：女儿不让去陪考

　　本期提要

　　女儿不让去陪考。开考的时间一到，我们就在家里开始胡思乱想了。担心她不会的题就跳过去，卷子上留下空白；担心她把题答到装订线外面去……

　　我倒担心她不会的题就跳过去，卷子上留下空白。最后一次家长会上，班主任曾再三强调过，就算某个题你一点都不知道答案，也要用文字把下面的空白处填满，哪怕是驴唇不对马嘴，哪怕是风马牛不相及，哪怕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只要是文字，就有得分的可能。最后，他还很精辟地概括了8个字，就是“不怕不会，就怕不写”。原因是，判卷老师的工作量非常大，几乎都是一目十行甚至一扫而过，所以，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就“蒙混过关”了。这话，虽然听着挺滑稽，可据说每年都有考生侥幸地白得几分。可我们从小就教育女儿说老实话，做老实人，办老实事，她也实事求是惯了，因此，尽管我几天前就一再嘱咐过，还是怕她忘记了。

　　妻子沉默了一会，除了这个以外，我还担心她把题答到装订线外面去。听说电脑阅卷，凡是超过“窗口”的部分都进不了判卷人的视野，如果那样的话，不就白答了吗？

　　我没吱声，实际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忧。

　　半晌，妻子又说，我还怕前桌或后桌与监考老师合谋，把她的第二张卷子偷梁换柱。要知道咱们孩子就靠语文抓分呢，而第二张卷子里的作文又是重头戏。

　　这个“偷梁换柱”的故事，是不久前我和妻子一起看的一篇报道。

　　某地有位女考生，考英语时发现前排一个男考生多次回头看她的卷子，监考老师不但置若罔闻，而且还似乎有一种默契。这个女孩很聪明，当即就预感到要有什么事情将在他们仨之间发生，所以，她就很有心计地记下了那个男考生的姓名和考号。高考成绩公布后，果然如她所料，自己估计的英语分数恰恰与那位男考生的分数相差无几，而自己的分数却与估计的相差甚远。于是，她便历经周折开始查分，并有理有据地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原来，监考老师和那个男考生合谋，调换了她的第二张考卷。

　　我安慰妻子说，这样的事百年不遇，恐怕自有科举制度以来中国也就发生过这么一例，不会重演在咱们孩子身上的。

　　妻子长叹一声，不是怕万一吗？这考卷也是，如果第二张也有姓名和考号，这样的事不就避免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铃就响了。

　　我一接，是爽爽的母亲打来的。爽爽是女儿最好的同班同学，处得情同姐妹，由于这层关系，两位母亲渐渐地也成了好朋友，常常在电话里一唠就是个把钟头。

　　我忙把电话交给了妻子。

　　爽爽母亲问妻子，你也没去陪考啊？

　　妻子说，没有，我们孩子不让。

　　她说，爽爽也不让我们去。可是，在家里和去陪考也差不多，心里一直安静不下来。开考的时间一到，我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越想越闹心，就情不自禁地给你打了个电话。

　　接着，她便把自己的担心和妻子说了一遍。听完，妻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和我们的担忧竟如出一辙。

　　笑毕，妻子说，冷静想想，咱们这不是杞人忧天吗？可不是呗！爽爽妈说，也可能这就是天下父母心吧？准确地说，应该是中国父母心，我在一旁想。

　　有关专家早就告诫过，与其牵肠挂肚，不如默默祝福。然而，作为中国孩子的家长，谁又能真正做得到这点呢？(20)

　　湖北人民出版社授权本报连载

　　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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