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毕业于北京理工大学光学仪器专业的黄丽琼,直接被保送本校本专业读研究生,后分配到当时的西光集团(今北方光电有限公司),开始了在科研一线的工作历程。从毕业到现在,一直从事航空航电的研究。北方光电有限公司是国家兵器工业集团下属的唯一一个从事航空瞄准具研发的单位,后发展到航空成像、航电、收录系统和民品生产等的研究,现在前景最好课题的是导引头研发。
西光——另一所大学
1995年4月,一个湖南女孩带着对工作的憧憬来到古城西安,开始了人生一段新的旅程。回忆起初到西光的那段时间,黄丽琼的印象还是那么深刻:作为一个光学专业的毕业生,彼时的她对航空,尤其是火控完全不懂,而集团研究的课题多涉及到飞行器六维的运动,平视显示火力控制系统等知识,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可以想象,在一个学术性极强的科研环境中,跨学科进入工作状态是一个多么大的挑战。一直品学兼优的黄丽琼拿出求学时期的学习状态,利用近五个月的时间全心投入对新知识的钻研,通过学习运用各种专业火控软件了解整个系统的控制过程。
正应了那句古语:功夫不负有心人。五个月的埋头苦读终于换来了令人欣喜的结果:黄丽琼不仅储备了足够的知识以投入工作,更结合相关原理的书籍,自己整理出一大本专业资料,反推出火控领域应用的很多公式,其中绝大部分是该领域的前人一直沿袭却未曾深究原理的公式,这一开拓性的成果也成为公司内部的重要参考资料。
西光,是黄丽琼从北理工毕业后的另一所大学,不仅教会了她知识,也让她深深体会到研究一个新领域所需要的精神和勇气。
实践出真知,这是实践得出的道理
从2000年开始,随着专业技能越来越扎实,公事出差对能够独当一面的黄丽琼而言开始变得很频繁,仅赴巴基斯坦作技术支持就多达五次。
在各种组件中,公司的主要产品是屏显,黄丽琼的赴外技术支持也主要是针对屏显做调整。这个说起来并不复杂的工作背后却隐藏着极大的困难,“屏显是整个飞行器的综合显示器,屏显数据出现异常时可能是飞机上任何一个部分出了问题。很可能并不是我们的组件调试不当,但只要有一项数据不正常,屏显的调试人员就不能撤,这要求我们对飞机上所有设备都有所了解。”黄丽琼这样描述自己的工作。
一次担任新产品试飞的总负责时,产品调试不断出现故障,黄丽琼曾经连续四天每天只休息两个小时,“虽然压力非常大,工作也很累,但由于过程中接触到很多相关领域的技术人员,在交流学习中自己获得了很大的提高,也结识了很多学友”,看着黄丽琼回忆此事时眼神中透出的成就感,我们明白了那些苦和累的价值。
谈到出差对自己的锻炼和提高,黄学姐真诚地提醒我们:“在应用中遇到问题,学习知识的效率往往更高,所以动手能力的培养和实践非常重要”,甚至用亲身经历来“现身说法”:“我在校期间学习的目的性不强,纯粹是为了学而学,因为个人有能力学好,认为多干事没坏处,所以成绩一直保持优异,接受学校推荐读了研究生。但如果当初学习的针对性更强一些,现在可能有更好的发展。”学姐的良苦用心恰恰也符合各专业开展暑期社会实践的初衷,而对于在校时期的学习,她对我们的建议是:涉猎一些与专业应用有关的知识。
“现在一个导师带几十个研究生、博士生,课题数目和对手机会不像过去那么可观,这种普遍现象也是目前人才培养的一个问题。”2002年,黄丽琼开始在西北工业大学读在职博士,今年6月结束答辩毕业,黄丽琼反应了自己对当下教育情况的看法。对一个导师而言,他自己会接一些课题,有学校或其他机构的讲课任务,也会负责一些管理工作,所以他投入到学生身上的精力可能很有限。从初到单位到出差独立负责项目的经历让黄丽琼深深知道:从专业知识到应用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在北理读研时,黄丽琼的导师是汤顺青老师,当时由于研究生的数量相对少,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到国外一套非常先进的设备,全英文的接口,设备也很昂贵,可以自己上机操作,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几乎没有断层。后来项目合作时回到学校的实验室,黄丽琼欣慰地发现设备上测试的仍然是当时自己编的软件。
实践,我们又一次体会到了它的重要性,而教育质量和接受教育的人数之间的矛盾确实存在,这无疑是对现代教育提出的新的挑战。
扎根古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那个年代的毕业生由国家负责分配,然而已经有一部分年轻人开始自主选择职业,在谈到将来从事的工作时,黄学姐给我们的建议是:“适合自己就是最好的,每个人在各个方面的能力不一样,根据自己的定位和特长决定发展方向:适合搞科研还是进企事业单位。”
但无论搞科研还是搞管理,态度都发挥着决定性作用,要选择能发挥出自身的优势的行业而不能只看眼前的效益。黄丽琼当年的同学从事本专业工作的人已经很少,大多数人选择放弃自身擅长的专业进入了当时发展态势迅猛的通信行业。一个在摩托罗拉的同学当初进企业的时候待遇很好,而黄丽琼进研究所时月工资三百块钱,买瓶洗发水都要精打细算。但十年以后,金融危机下曾经待遇很高的同学担心被裁员,相比之下黄丽琼收入稳定,专业研究更加精深,在专业领域已经有自己的长期积累下的经验和资源。
“现在竞争很激烈,知识产权越来越重要,兵器集团意识到科研人才的重要性,已经开始提高科研人员的待遇。2004年出台科技带头人的政策,给予科技带头人副总经理的待遇,相当于整个企业的高管,每年都有津贴。”黄丽琼说,“这也是为了防止科技人才由于经济原因分散精力,让我们安心搞科研。”
随着时代的发展,各个行业的精英都有可能成为社会的弄潮儿,每个职业也都有可能不再像从前的某个时期待遇那么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光长远的人知道,走在哪岸的决定性因素不应该是哪里鲜花盛开风景秀丽,而是我们适合在那种土地中生长成才。
重回北理,情结依旧
2006年,88级光学仪器专业同学聚会,黄丽琼和她的大学同窗重新聚首北理工,毕业十几年后大家各自有了不同的发展,不再是从前那些稚气未脱的面庞,一个个意气风发,在不同的城市从事不同的工作。遍布祖国各地的二十多个同学重新聚在一起,为了一份母校情结,为了一份同窗情谊,为了看看当年的北理工现在的风采。
黄丽琼当年读本科时住在五号楼,她和舍友们还回到自己的宿舍341看看,柜子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楼内的一切都那么亲切。不同的是,现在的宿舍里入住了时尚的80后,屋内挂满了各式各样可爱的装饰物,拉起了各种风格的床帘,一人一个笔记本在忙,已然是二十年前不能想象的状态。
校园内的变化就更大了:当年读研时的宿舍还在二食堂旁边,而现在的研究生已经有了舒适的硕博公寓。奥运场馆也修缮完毕,不仅承办了北京奥运会的排球比赛,北京奥运后作为大型活动的场馆投入使用,歌声舞姿丰富着新一代理工学子的大学生活。时代在变,人在变,校园景观在变,不变的是理工人“团结勤奋求实创新“的精神,是一代又一代理工学子钻研科学投身社会建设的热情,是为母校为祖国创造新的辉煌的理想。
附录:
黄丽琼校友所获荣誉:
陕西省三八红旗手
2005年科技带头人
2005年陕西省“巾帼十杰”
2006年全国三八红旗手
2008年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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