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团市委、北京青年压力管理服务中心联合发布2010年大学生就业压力调查报告,报告显示,在专科学历和本科学历人群中,接受零月薪的人数比例相对较高,分别为18.5%和20%,而去年本科生接受零月薪的人数仅为1.2%(据5月24日《京华时报》)。
在市场经济发展以后,社会也相应地开始一种商品化的过程,就算是人也不可避免要成为一种“商品”,也是以价格(表现为薪酬)来决定他或她的价值。因此,在这个背景下来看待“零薪酬”,则可以发现它的背后,是大学这个高层次人才培养与社会发展以及市场化之间的脱节,这就好比说一个商品推向市场后,只能以免费的价值标价一样,成为市场化人才培养的败笔。
人才,顾名思义,就是人必须有才能,而这才能体现了一个人所拥有的“技术”。在比较完善教育体系中,技术可以分为“技”和“术”,在职校、技校以及专科,注重的是“技”的培养,因此学生会有较多的实践机会。这部分的学生应该是教育的主体。而本科的教育则刚好相反,注重的是“术”,而非“技”,特别是研究生阶段以后,更趋向于往精英化的学术方向培养。
但是在中国现行的教育体系下,这样的区分基本不是太明显,职校技校被边缘化,生存艰难。而且随着扩招,本科教育出来后的大量毕业生,在社会使用的定位上无疑已经接近于技校的人才,已经专科化了,但是这一部分人却恰恰缺乏“技”,而在精英化教育出来的毕业生,却也并没有厚实的“术”,于是各种问题便随之而来了。在新闻中,我们看到很多被调查者表示,接受零月薪,主要看这个工作是否能有效提升能力、积累经验,或符合自己的兴趣爱好,有利于长远发展等。这样的说法,其实就证实了中国当下教育的错位,造成应该要成为“技工”的人才却没有技。
但是市场上的需求却很大,因为现阶段,我们社会中的企业大多数是资本密集型(比如房地产商、保险、外贸等)和劳动密集型(各种代工厂、第二产业企业等),这些岗位需求,事实上与各种“术”是没有太多关系的,它们需要的是社会经验与技能强的人才。
因此,在这样的矛盾下,零月薪的解决之道,应该在于厘清当下的教育实质性问题,走出误区,扩大职业化教育,将本科层次的学生,进行良好的技工化培养,增加大学生的社会实践,不再一味地往“术”上盲目地努力。而相应地,对于研究生扩招,实质上,也是在误区的基础上进行二次犯错,彷佛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之中,因为试想,在两年的研究生毕业之后,这些大量的硕士生,不又是本科化甚至专科化了吗?网上流行的“考完硕士考博士,考完博士考勇士,考完勇士考壮士,考完壮士考烈士”说法,虽然很无厘头,却深刻反映了高等教育在目前引发恶性循环的尴尬。
在没有厘清问题的实质下,各种教育的改革,难免陷入一种越改越不该的情况。如此,从这个层面上看,零月薪无疑是一个信号灯,亮起了当下教育的一些弊端与败笔,值得我们以此为切入点,反思教育的一些根本性问题与其解决之道。(张天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