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只有北京才有大熊猫?
听到同学们家里这么快乐,张潇潇和陈建青不干了。张潇潇在后来的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他们的曲折经历:
看到我的Hostfamily只有一个单身妈妈和一个19岁的女儿时有些失望,尽管这位妈妈 很守时,第一个来接走了我和Jessica,但三天后我还是要求换家了。如果说家庭是认识社会的一个窗口,那么我比其他伙伴们多一个机会,因为我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家庭里住过。
女主人Nora 49岁,西班牙后裔,褐色的头发,脸看上去有些沧桑,话不多,很和气。想到要在一座房子里生活一个月,我和Jessica主动介绍了自己的中文名和英文名,她试着用xiaoxiao来称呼我,但怎么也记不住。在加州耀眼的阳光下坐进车子,问了几个Pardon才搞清楚她在示意我们系安全带,也许我们刚到还不适应满世界的英语,也许她的西班牙口音太重。
Nora的家距Edgewood开车45分钟,一路上我们似乎没找到多少共同话题。终于到了家门口,车库的门自动打开,我一眼看到后门上挂着一幅熊猫的图画,“Oh,that's panda,it comes from my hometown!”她一听熊猫产自我的家乡四川,十二分的惊讶,连问三个“Really?”原来她以为中国只有北京才有大熊猫。
进了房间我和Jessica顿时感到十分疲惫,连续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两个小时的行车以及累积的时差让Jessica立刻睡了过去。我勉强撑着洗过澡,走进Nora为我们准备的卧室,里面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双层床和一台电脑。晚饭吃的是水煮玉米粒,美国人一星期洗一次衣服的习惯也不为风尘仆仆的我们有所改变。我对这个家庭的希望只剩下主人19岁的女儿,可这位漂亮的金发姑娘在尝了一口我们特意留给她的月饼后直接说:“I don't like it.”
第二天,我翻着双语版的《今日四川》给Nora介绍我的家乡和著名的川菜,但晚饭依旧是煮玉米。饭后的交谈庸懒乏味(用成都话说那可真叫“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我真奇怪她的职业竟然是教师,她平时怎么和学生交流呢?
无法使我的谈话对象兴奋起来,这使刚经历过“超级营地”愉快交流训练的我万分沮丧,只好抱怨自己的英语水平太低——可是白天在积木学院Fred老师却称赞我表达挺好。那两天我真的矛盾极了,一方面忍受不了热情丰富的集体生活和冷淡无味的家庭生活之间的巨大差异,一方面又觉得Nora待我们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总不能因为家里来了两个外国客人就要求人家一夜之间改变原有的生活习惯吧。夜里Jessica在我下铺睡得好香,她是我们16个人里的智多星,实际上也是乐多星,从早到晚都在开心,可我还在反复想着要不要换家。
9、合理的请求都应该满足
第三天到学校的时候Julia和Paige告诉我她们的Hostfamily有一家好朋友听说他们接待了中国学生非常羡慕,也希望分享交流的快乐,这终于使我决定向学校提出请求。由于学校规定第一周是适应期,学生不满意可以换家,Jamie答应我马上再联系。第四天下午我问Nora能不能让我做一顿中式晚饭,她犹豫了一会,带我和Jessica去超市买了一袋豌豆、一块鱼和一瓶笋。我做豌豆馅的笋丝蛋饼和烤鱼片,她用浅盘和叉子请我们吃大米饭(值得纪念啊,那可是一个月中惟一一次吃米饭),大家都很满意。晚饭后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的决定,学校通知搬家的电话就打来了。Nora在接电话时吃惊地对老师(大概是Jamie吧)说不可能,但老师告诉她我的确不愿再住下去了,她转过身问我为什么,我只有抱歉地说我更喜欢热闹的家庭。把我们送到积木,她没有再说晚上见,我们送给她从家里带来礼物,她走了,有些黯然。后来我常想我的决定对一个单身妈妈是不是一种伤害,Jamie对我说“合理的请求都应得到满足”,他们倒是挺看得开。
第二个家庭让潇潇非常满意。这是一个四口之家,爸爸妈妈和两个女儿。院子里养了一对大黑狗、七只鸡和一池鱼。爸爸Mark在旅游公司做野营策划,夏天正是旅游旺季,他每天都早出晚归。妈妈Paula是教堂的司仪,主要工作是主持结婚仪式,因为多数美国人在婚礼后总是马上去度蜜月,所以夏天也是结婚好时间。大女儿Jennifer上九年级,小女儿Cynthia上六年级。Mark每天送她们上学,Paula为全家做早饭,等校长把潇潇他们接走后再自己开车去教堂。
What a happy family!两个家长工作都忙,家里电话不常闲着。他们对我们的到来感到十分高兴,时常向朋友提起家里的中国小客人。一天,我和Jessi正在吃早饭,Paula的一个邻居(说是邻居其实隔了好几条街)打电话来问早安,Paula用头和肩夹着电话,一手拿着煎蛋锅,一手拿着铲子,一边通话一边煎蛋。我们在小饭厅里听着她大笑的声音,吃着她烤的面包,忽然她在厨房大叫:“Sherry,say some Chinese to her,she wonders your voice!”于是我坐在椅子上朝厨房大喊了一声:“你好!我从中国来!”
几天后我们开车路过那位邻居家,Paula突然停下来径直走向后院,几分钟后她端了一大盆李子回来,原来她的邻居听Paula说我们爱吃李子而从她家树上摘来送给我们的。吃着甜甜的小黄李,我快乐地告诉Paula,认识他们是意外的惊喜。
人的性格可能与从事的工作有很大关系,Paula和Mark都健谈,家里总是笑声不断,就连摆设品也会让你看见了先是一愣转而大笑。比如饭厅到起居室的门上挂了一只玩具鸡,乍看不觉有什么特别,一天Mark突然拿起它伸到我眼前,我才大吃一惊看清这是一只砍掉了头的“白斩鸡”——Mark喜欢吃鸡!Paula的爱物更好笑,她喜欢猪(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喜欢猪!)家中以猪为图案和形状的杯子挂满了整整一堵墙壁,连院子里鱼池边的石凳也是猪。
Paula有很多亲戚和朋友,常有各种聚会,然而一家人生活极有规律。每天清晨母鸡下了蛋,Jennifer的任务就是掏鸡蛋。我们被接走后,他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晚上大家又围在桌旁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那段时光成了潇潇他们的天堂。
10、玩命的幸福生活
有两个星期天学校没有安排活动,她们就跟着家人出去玩,潇潇说,她终于领教了美国人玩起来的“玩命”:
大清早起来去教堂,然后三家人一起进早餐,接着回家换了运动鞋到其中一家打家庭篮球赛,再回家换游泳衣到另一家游泳,然后又回家换掉游泳衣去登山,再去超级市场买够一个星期用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装满两辆车,回家的路上在野餐店预订野餐食品,卸下车里的东西约上邻居同去好莱坞山上享用露天晚餐,去哥白尼天文馆看星星,俯望洛杉矶市如梦似幻的夜色,在天边寻找灯火与星辰交界的地方……
从天文馆下山的路上,Paula和Mark各开一辆车带着我们相互追逐,Paula开着音响放她为我买的CD《Sherry,my baby》(我居然听了三天才恍然大悟唱的是我的英文名!)Mark和Jennifer在对面的车上放声歌唱,Jessica吹起她心爱的竖笛,Cynthia抱着我的手臂,我承受不了这极大的快乐,累得在车里睡着了……
在夏令营的一个月中最令我难忘的感受,是我第一次那么肯定地感到自己是那种必须不停地做事才能体验到生活乐趣的人。因为我们的整个活动受到国内探讨教育方法的人们和许多媒体的关注,科利华在北京的总部希望我们每天都能发一些关于行程和感受的消息回去,随行的四位老师(3位老师和记者,承担着引导孩子们的责任,孩子们便习惯性地把他们统称为4位老师,编者按)就负责整理大家的日记和作文。
可第一次在这么轻松且愉快的环境中生活,大家却有另一种不适应:爸爸妈妈远在太平洋那头,除了偶尔几个越洋电话几乎不知道他们的一切;Hostfamily认为他们本来就是来玩的,应该尽情享受异国之旅的新鲜快乐;学校里Jamie、Fred他们都尽量满足孩子们的意愿,上课的目的也是为了游戏,为了启发,为了让不开口的人开口,没有笔记,没有课外作业,只要求所有的人在课堂上集中注意力参与思考、参与讨论;随行的四位老师不跟孩子们住一起,于是他们是进入了一个“真空状态”,快乐中也掺杂着一丝散漫,有时白天集体活动去了游览胜地,回家还和家人出去玩,晚上累得倒头就睡,连日记也懒得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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