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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盛大的场面

http://www.sina.com.cn 2004/04/26 12:52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自从利佛保罗的女人们在饭桌上讨论起亚当·阿拉丁先生的奖品,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岁月来了又去,最后,丽贝卡的重大的日子眼看就要来临了——这一天,她已经盼了整整五年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要实现的第一个目标。在学校的日子即将结束,那个被人们称为“毕业典礼”的神秘的仪式马上就要举行了。太阳已经从东方的天空中渐渐升起,似乎在预示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天的到来。丽贝卡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外面玫瑰色的光芒告诉她,今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她感觉今天的太阳似乎看
起来都有些与往常不一样了——更大、更红,而且比往日的更有意义。如果太阳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所有毕业班的同学都不会认为这有什么稀奇或是不对的地方,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爱玛·简在枕头上动了一下,她醒了,看到丽贝卡正站在窗边,于是走过来跪在她旁边的地毯上。“这将会是令人愉快的一天!”她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上帝,我感觉完全松了一口气啦!你睡觉了吗?”

  “几乎没怎么睡。我在课上写的小诗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跑来跑去的,还带着歌曲的伴奏呢。最糟糕的是,玛丽女皇用拉丁语作的苏格兰祷告,听起来就像这样的:

  “上帝啊,无所不能的上帝啊,

  我就将要被解放啦!”

  这句话就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一样。

  那些不了解乡村生活的人们,根本无法想像在学校的最后一天的隆重、重要性和严肃性。在事先的准备、大量的细节和大家的兴奋程度上来说,它绝对不亚于一场婚礼,因为婚礼不过是乡村里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有时甚至只是以拜访牧师的家开始或是结尾的。对于毕业生他们自己、他们的家人和年轻的学生们来说,再也没有比毕业更重要的事情了,除非是长官在政府的就职大厦发表就职演说。所以,在如此重要的一天里,威尔汉姆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学生们的妈妈、爸爸,还有那些远房的亲戚从早饭时间开始,就都纷纷坐着火车或是开着汽车赶到这个小镇上来了;从前的老校友们,无论是结了婚的还是单身的,无论是有家室的还是没家室的,都涌回了这个他们所熟悉的小镇上来。这两种人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几乎把所有的道路都堵塞了,在林阴路上,停放着整整一排的行李和马车,马都站在那里无聊地摇晃着尾巴。站在街上的人们都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有的是最新流行的款式,也有的是从旧时留下来的最具纪念意义的服饰。穿着各式各样的男人和女人们,来自各个不同的行业,其中有杂货店主的儿子和女儿,律师的子女,屠夫的、医生的、皮鞋匠的、教授的、牧师的还有农民的子女,都在威尔汉姆学校读书,有的是住宿生,也有的是走读生。在校长办公大楼里,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兴奋却通过一种极其肃静的方式表现出来了,生命的转折点就要来临,这些最兴奋的人就要走向那至关重要的时刻了。即将毕业的女学生们都坐在自己的宿舍里,穿得整整齐齐,一件不落,好像她们过去的那些时光不过是个序幕而已。至少,对于她们的身体来说,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天气是如此酷热,她们的头上都被石墨、纸张和各式各样的编织物装饰着,几乎把那个时代女孩子们所见过的卷发类型全部囊括进来了。把头发用纸张和石墨卷起来是大家非常喜欢的一种可以制造理想效果的方式,虽然这样可能会使她们一个晚上都无法入睡,但还是有许多女孩子愿意为此付出代价。而其他那些血管里没有如此“英勇的烈士”的血液的孩子则选择用破布来代替石墨,虽然这样做出来的效果可能不是特别地卷。不过,面对如此酷热的天气,连最骄傲的脑袋都开始有些受不了了,不得不开始把那些没什么用的线绳、曲别针等小装饰物从头上取下来。母亲们都焦急地坐在自己的女儿身边,为她们扇着棕榈叶的扇子。学校已经决定,当小镇上的钟敲到十点整的时候,那庄严的一刻就要来临,而这些女孩子也就可以从自己给自己做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了。

  有花点的、朴素的瑞士薄布是大家比较喜欢的装扮,虽然也有很多学生穿的是白色的山羊绒和羊驮毛,因为在一些情况下,大家都认为长袍日后会比较有用。腰部蓝色和粉色的丝带耷拉在椅子后面,那个系了一条罗马式的腰带的女孩子正在祈祷让自己远离虚荣和骄傲。

  直到一个月以前,丽贝卡才了解到毕业时穿着的服装有这么多的讲究。于是,她就和爱玛·简一起去贝金斯家的阁楼跑了一趟,找到了一块又一块的乳白色薄棉布和粗棉布,而且决定为了节俭,就使用它们来装扮自己。那个“富有的铁匠的女儿”把穿有花点的、朴素的瑞士薄布的念头抛在了脑后。在重大问题上,她一般都是听从丽贝卡的意见,所以她也选择了穿粗棉布。她们立即设计出了带着绳结图案的、有花边的、用别针别起来并插入了细丝做成的梭织花边的服装。为了在毕业典礼之前完成,丽贝卡的裙子是分几个部分来做的——腰带是汉娜做的,腰部和袖子是科比太太帮忙弄的,而下面的短裙是简姨妈完成的。这些在如此粗糙的布料上缝出的针脚,每码只要花上三至四个美分就够了。整件衣服完成了,非常漂亮和可爱,在那些有折痕和线条的地方,她们用了一些缎子和织锦来装饰,做得非常精致。

  两个女孩子在她们的宿舍里独自等待着,爱玛·简难过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一直在想,这是她和丽贝卡如此亲密地待在这间温馨的小屋里的最后一天了。而且这最后一天已经近在眼前了,一天前,莫里森先生已经为丽贝卡提供了两个职位供她选择:一个是在一所住宿学校里教那些女孩子唱歌、做柔软体操,并监督她们练习钢琴;另外一个是在埃奇伍德高中担任助理的位置。至于薪水,这两个工作给的都比较少,但是,第一个职位由于是和教育相关的,因而麦克斯韦小姐认为对丽贝卡来说,可能会比较有好处。

  当第一下钟声在走廊里敲响,宣布五分钟以后全班同学将排队一起去教堂里进行训练的时候,丽贝卡的心情已经从刚才的兴奋不已变得有些得意洋洋了。她站在窗前,把手放在胸口,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爱玛,”丽贝卡说道,“你还记得《弗罗斯河上的磨坊》这本书吗?当马吉·突里维在她身后关上了童年的金色大门的那一刻?我几乎可以看到它们在摇摆着,几乎听见了它们发出的丁当声,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感到遗憾。”

  “我不应该去关心它们是在摇摆还是在发出丁当声,”爱玛·简说道,“如果你和我是站在那扇门的同一侧的话;但是我们不能,我知道我们不能!”

  “亲爱的爱玛,你可千万不要哭呀,你再哭,我也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如果你能和我一起毕业那该有多好啊,这是惟一让我感到难过的事情了!听呀!我听到车轮的隆隆声了!我们会给外面的人们一个大大的惊喜的!亲爱的爱玛,来拥抱我一下,祝我好运吧,记得小心一点抱我,我们做的粗薄布衣服很不结实的!”

  十分钟以后,刚刚从波特兰赶到威尔汉姆、正准备走到教堂去的亚当·阿拉丁先生突然来到了主干道上,在路旁的一棵树下休息一会儿。此刻,他被眼前这种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特殊的、壮观的、美丽的场景牢牢地吸引住了。由丽贝卡担任班长的那个班级是不太可能遵循一般的传统的。其他班级都是两个人一排地从校长办公大楼走到教堂里去,而她们却选择乘坐一辆高贵的马车去那里。马车上被她们装饰了绿色的藤蔓和一束束从田间采来的茎很长的雏菊,这些都是新英格兰草地上最惹人喜爱的小东西了。车身、扶手甚至辐条上每英寸的地方都被黄色、绿色和白色交织着、缠绕着。一共有两匹白色的马,用鲜花装饰得非常整齐的缰绳,在马车被植物遮蔽的地方,还放了两根枫树的树枝,上面坐着班里的十二个女孩子,而另外的十个男孩子就在马车的两边行进着,纽扣孔里还别着他们班的班花——一束雏菊。

  丽贝卡坐在前面赶车。她坐在一张被绿色覆盖了的长凳上,看上去就像一个君王一样。没有一个女孩子穿的是白色的薄粗布,也没有一个17岁的女孩子如此地朴素。那十二个从乡下来的女孩子,由于坐在最有利的地方,看起来漂亮极了。6月的阳光照在她们毫无遮拦的头上、明亮的眼睛上、鲜红的脸颊上,人们可以看到她们的微笑,甚至看到她们的酒窝。

  丽贝卡——当阿拉丁先生摘下帽子向这支壮观的队伍行礼的时候他想到——丽贝卡,个子高挑而且苗条,面部表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脸上还闪耀着年轻而快活的笑容,再加上她那头乌黑的、编成辫子的头发,简直就是一个年轻的女神或是女巫;而她那装满了鲜花的马车,以及里面坐着的那些鲜花般的女孩子,正好构成了一幅寓言中的“生命的早晨”的画面。不过,当阿拉丁先生站在自己的母亲半个世纪以前曾经走过的那条小镇上的旧街道的榆树下时,他很快就把这些东西暂时放下了。当他和大队学生一起向教堂方向转弯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有人在轻轻地呜咽。在他身旁的一个花园的篱笆里面,他看见那儿站着一个穿着一件白衣服的孤单的小人儿,她那小巧的鼻子、栗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让亚当感到似曾相识。他走到花园里面,问道:“出什么事了,爱玛小姐?”

  “哦,阿拉丁先生,是你吗?丽贝卡不让我哭,说是怕把我的脸哭脏了。不过在我进去之前,必须要找个机会哭一次,然后我会像平常一样走进去的,毕竟,我只需要和全校学生一起唱歌就行了。我不是毕业生,我很快就要离开了!我并不是很介意这个,我只是忍受不了要和丽贝卡分开这个事实!”

  于是,他们两个人边走边聊,亚当一直安慰着郁郁不乐的爱玛·简,一直到他们来到那间旧的会议室,典礼一般都是在这里举行的。会议室里面用黄色、绿色和白色装饰着,人很多,显得非常拥挤,也很热,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文章、歌曲和颂词从世界诞生那天起几乎从来没有改变过,人们甚至忍不住担心在这种场合下,那些讲着陈词滥调的年轻人的重量会把那个讲台压塌了;但是,人们也不能过于苛刻,因为看到那些男孩和女孩,都那么年轻,而且对自己的明天充满了希望,所有的不屑都渐渐地消失了。虽然听着这些文章,我们都忍不住不断地打哈欠,但是对于那些读这些文章的孩子,我们却打心底里同情他们,他们的眼中闪耀着对未来的美好前景的向往,根本不害怕在生活中一定会遇到的那些“不可避免的痛楚”。

  丽贝卡看到汉娜和她的丈夫站在听众席里,约翰和安表姐也在。虽然她早就知道妈妈不会来看她的,可真的没看到她在的时候,丽贝卡心里还是感到有些难过。因为那可怜的奥雷丽娅不得不留在太阳溪农场照顾那些孩子和农场里的事情,而且她也实在是没有钱买火车票和买一套合适的衣服来参加丽贝卡的毕业典礼。她还看到科比一家也来了。事实上,没有人会注意不到杰里米叔叔的,他哭了不止一次,还隔一会儿就和身边的人大声讨论毕业班里的一个女孩子,说她是多么地有天赋,他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事实上,当她离开家的时候,正是他把她从枫林送到了利佛保罗,而且那天晚上,他还告诉她的妈妈说,只要这个孩子有机会,将来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是的,科比一家来了,还有另外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从利佛保罗赶来的。但是,为什么看不到简姨妈呢?她那套黑色丝绸做的长裙就是为了来参加这个场合专门制作的呀?米兰达姨妈是不打算来的,丽贝卡心里很清楚。不过,在如此重要的一天,她最喜爱的简姨妈怎么也没来呢?但是,她的这种想法和其他想法一样,像个火花似的瞬间就从脑海里消失了,因为整个早晨就像一串魔术般的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视野里来来往往的。她弹了钢琴,唱了歌,还背诵了玛丽女皇的拉丁文的祈祷词,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直到当她背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她抬起头,正好与阿拉丁先生的目光相遇,此刻她才回过神来。在节目的最后,是她的诗歌朗诵,诗的名字叫做《明天的创造者》。在许多正式的场合里,丽贝卡的表现都非常出色,这一次也不例外,她看起来就像是在表达弥尔顿的情感,而不是在朗诵一个学生所写的诗歌。从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和她的身体里,散发出一种信念、一种热心和一种情感。当她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时候,听众们都感觉他们刚刚听到的就像是一位大师的杰作。她的大部分听众都对卡莱尔和爱默生了解得很少,否则的话,他们一定可以想起这两位大师分别说过的两句话,一句是“当我们可以把一首诗读好的时候,我们就都是诗人了”,另外一句是这样说的,“只有好的读者才能把好书的韵味读出来。”

  全部都结束了!毕业证书已经被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中,每个女孩子都偷偷地梳理一下头发,整理一下身上的薄布裙,再确定一下腰带系得很整齐以后,走到前面去接过那一卷羊皮纸,再深鞠一躬,这是她们向往了好几个星期的场面了。在这令人激动的时刻,大家对每个毕业生都给予一阵热烈的掌声表示祝贺。而当丽贝卡走到前面来的时候,杰里米·科比的表现更是突出,以至于这以后的好几天,威尔汉姆和利佛保罗的人们都还在谈论这件事呢。老韦伯太太还说,在这两个小时里,她把过去四十年都没坐坏的小凳给坐坏了——毯子、垫子、木头等全部包括在内!不过,这一切毕竟都已经结束了,当人群渐渐散开的时候,亚当·阿拉丁走到讲台上来。丽贝卡正在和几个陌生人聊天,看到他,便立即跑到走廊上来。“哦,阿拉丁先生,我真高兴你能来!快点告诉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因为他的赞扬对她来说尤其重要,而且和其他人相比,亚当对她的称赞要少得多——“告诉我,阿拉丁先生——你满意吗?”

  “比想像中的还要满意!”他回答说,“我很高兴能见到从前的那个孩子,很骄傲能认识现在这个女孩,很期待能遇上以后的那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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