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咨询集团董事长袁岳在新东方留学高峰论坛上发表演讲(摄影/新东方 周次敏)

　　2009年6月21日，首届新东方留学高峰论坛在北京中关村皇冠假日酒店举行。本届论坛由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研究院主办，由新东方前途出国咨询有限公司和北京新东方学校承办，新浪教育频道为本论坛提供独家网络媒体支持。以下为零点咨询集团董事长、东方卫视《头脑风暴》主持人袁岳在新东方留学高峰论坛上发表演讲的文字实录：

　　首先非常高兴参加新东方留学故事会。一般正常的会开到下午的时候已经没人了，自己跟自己说。新东方的会到现在还没结束，因为是属于故事会。你看北大伟大在什么地方？北大五四以来我们知道四个人都是有故事，有故事才能有人物，因为那个人物的人是有故事的。人物中间的物，为什么不单纯说一个人就行了，物是一个东西，其实上来的人都不是一个东西，为什么？因为他们不是正常的物。俞敏洪其实他刚开始英语不怎么样，在关键的英语的这个物上不怎么样，但是其实怎么样的很多很多，他明白物的道理之后能够把物调动起来，所以物就有故事。所以，新东方的一帮人都是有故事的人，特别值得我们教育界学习。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新东方给我们教育界提供的一个榜样。

　　还有，正常的人物都是死了以后才有故事的，比如说你死前写一个传记，退休了没事了，这个叫学者，活着的时候就该把故事天天讲着，这个叫生意人，故事是可以换钱的。同样开这个会，你能够把那么多人在这个地方，好像新东方每次都要搞一个动员讲座，就是讲故事，很多很多人参加，以至于要减少一些人，故事有正着讲、反着讲，它能够把它变成生意，而且在生意里还能选择。

　　同学们，今天能够参加这个故事会，其实很多都是故事会，各种各样的故事会，是新东方很好的一个模式。

　　但是毕竟刚才大家讲了那么多故事，我要继续讲故事，开始的时候讲故事不落俗套，但是讲到下午还讲故事就落俗套了，就变成新东方的俗套了，所以我今天发言的时候就不讲故事，因为我的故事没什么大故事，虽然我上的是哈佛，我是在哈佛最低的一个学位，考一个托福马马虎虎混进去，两年都不到，只学了一年，给你发一个学位。现在就不想讲故事了，因为我的故事不太多，尤其是跟俞敏洪老师一比，他是故事大王。我现在转而讲一点道理，尤其给我出的题目正而八经叫“从社会学的角度看待中国几代留学潮的问题”。

　　我这个人正而八经留过一次学，担任过一次访问学者，但是我自己经历过三个留学潮，第一个潮我很想留学但是没留成。第二次，很多年轻人留学的时候我留成了。等到现在大家都找不到工作的时候，我就看大家笑话。而且我2020年还要第三次留学，而且我要去的方向是巴西。所以，我现在讲讲道理在什么地方。

　　讲道理就要先讲道理的要素，就是讲概念之前先要讲中间的元素是什么。给大家讲的两个基本元素，一个叫对体制的看法，还有一个叫个体的强度。我们第一次的留学潮基本上我把80年代的留学潮到90年代前期叫做第一次留学潮，这个留学潮叫朝圣性留学。包括前面查建英留学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朝圣性留学潮。有什么特点呢？这些人从内心里对体制是有异议的，对开始小平同志提的特色社会主义还不是特别明显的时候，对体制是有很强的异议，崇拜西方民主体制，这是一个基本体制，也是80年代学生一不小心搞留学潮。那个时代虽然对体制有异议，但是个体强度很高，纯粹从个性来说他有理想、有想法，想整事，也知道想整什么事，逮着机会也知道想怎么整。比如开始美国留学潮的时候，觉得美国很傻，一根筋，说什么都信，所以他觉得可以算计美国人，个体性很高。朝圣性留学相当一部分人都在国外留下了，而且从总体上来说，甚至在那个时候，如果他能够发表一点言论或者评论的时候，他也是对国内外大事非常关心，对体制性的事物非常关心，所以他们有宏观的视野，也能够从大趋势中间找到一些机会，今天很多海归里的大人物，包括新东方里的某些大人物，我都是认为朝圣性那一代人出来的，这一代人出来的时候最重要的思维意识是有非常强劲的个性。

　　第二代留学者是公用性留学，我把它叫做体制是辩护性的。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如果他在国内的时候，他对体制不满，他到国外以后就成了爱国主义者。一个很重要的特点是容不得老外说我们不好。这一代很重要的特点，只要有机会跟外国学生辩论的场合，社会主义都是好的，回家以后坐在一起的时候说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好，这叫对体制是辩护性的模式。也就是他不完全认同我们体制的做法，但是他在外人面前，在留学的环境中间，让其他人感觉到中国人怎么都这样，他们怎么会那么支持那个制度？这个时代的个体特征已经不像第一代留学生那样具有那么强劲的个性和个人的主体性，很大程度上他对自己将来干什么，什么东西可干，他开始会疑疑惑惑，同时具有探索性。这代人的特点是个体中间有一些愿意探索的东西，有在不断探索中间寻找的东西，找到一个东西以后他愿意围绕着这个东西建立和寻找自己的发展，然后把其它留学中间、文化交往得到的东西能够把它当做一个肥料、营养来支持他所说的东西。所以，我把它叫做公用性留学，是指这个时期，大致界定为90年代中后期，包括新时期的一小段。

　　第三代留学生是边缘化时代。边缘化时代的留学特点是留学生对体制是产生疏离感，是不真正关心这个体制是怎么回事。大部分在新世纪留学的小留学生都不知道体制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也有一些自己的方法去定义这个体制。比如说至少在新世纪的时候，大家上网很容易，在BBS上灌水、贴帖子都可以，有很大的空间，对年轻一代来说，他有他自己独立成长的空间，所以他并不反对这个体制，他甚至一定程度上也能够体会到这个体制给予他自己的空间。但是这个时代一个最重要的特点是主体弱化，这个时代很重要的特点是大部分的小留学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学，不知道到底留什么，留这个东西是不是出于自己的爱好，自己的专长将来到底干什么，这是缺失。这是非常重要的，这个边缘化是双重的边缘化，由于留学过早的特点会带来一个情形，你甚至都怀疑自己到底是哪国人。因为你对中国的事物没有那么了解，不像我们的第一代甚至第二代，对国家在社会中有那么多介入，然后出来留学的。所以，很大程度上如果你回到国内，你看很多东西是对中国看不顺眼的。但另一方面你对外国的东西也是看不明白的，很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是你到底是做什么，就是你的那个Future是什么，所以你对你的来源和你的future两个东西都会共同发生模糊化，我把这个叫做边缘性留学时代。

　　我这么评价这三个时代，不意味着包含所有人，每个时代都有例外，或者因为这是我临时做的研究，不代表它真的能够概括代表这个现象，但是我们多多少少大致可以看到这个中间的区别。

　　我要说的是在往下走的时代，尤其是今天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经济危机的时代，下面的留学会出现什么样的趋向？实际上一个经济危机的时代，如果站在经济的角度，意味着上一个景气周期和上一个繁荣周期的结束，意味着宏观经济模式和微观经济中的经营管理模式，很多的模式将会弱化，甚至会被解构或者是会被否认。而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当一个新的景气周期到来的时候必然有很多新的产业机会，新的管理模式会发生，包括我们过去经常大家批评的独身一代，会成为下一个景气周期中间主要的领导性的消费群体和领导性的职业群体。当这些东西发生的时候，我们下一个周期或者是第四个类型的留学将会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