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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21日,首届新东方留学高峰论坛在北京中关村皇冠假日酒店举行。本届论坛由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研究院主办,由新东方前途出国咨询有限公司和北京新东方学校承办,新浪教育频道为本论坛提供独家网络媒体支持。以下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创始人、董事长俞敏洪在新东方留学高峰论坛上发表演讲的文字实录: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整整坐了一天听到这么多专家的演讲,有很多思想和价值观的冲击。我本来已经做了一个PPT,大家都看到了,但是我并不准备按照这个PPT讲,因为不少事实性的内容已经被各位专家讲过了。
(PPT)中国大学教育在国际上的排名,从153到202,到301,中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被排在200位以后,据说现在已经被提前到100多位。
大学的排名和国家长期的竞争力,可以看一下美国前一百位在世界前一百位,美国占52个,英国占了11个,德国占了7个,日本占了5个,加拿大占了4个,法国占了4个,瑞士占了3个,澳大利亚3个,挪威、丹麦、芬兰、荷兰、奥地利、瑞典、俄罗斯、以色列等国家占了1—2个。
新东方有一句话是一只土鳖带着一群海龟在那儿干,我就是属于土鳖,包凡一、徐小平就是属于海龟。为什么干到今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中国的土地比较干旱,海龟在土地上爬有时会失去方向,土鳖本来就土,在土中间长,带着一群海龟共同能够带养大洋彼岸的方向和空气,又能够熟悉中国的土地,结合起来可能多做一点事情。
我从来不认为不留学就做不了事情,也从来不认为留学就能做出事情,很多东西是需要结合起来看。我发现,如果把留学和不留学,在某种场合能够结合在一起,能够做出比较不错的事情,新东方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刚才新浪采访我的时候问举办这个论坛的意义以及留学的意义,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是到底留学有什么意义。其实留学的意义不用说,非常清晰。回顾历史,中国从封建社会走向非常快的现代社会,留学生在各个领域起到了作用,从科技领域、思想领域、政治领域、价值体系领域都起到重大作用。稍微理一下脉络,中国任何一次改变和变动,中国留学生是有着一定的联系。包括从容闳开始,包括后来的詹天佑,从科技方面,如钱三强、钱学森。但是中国的政治是怎么改变过来的?孙中山是出过国,甭管是不是在国外上过学,在国外定居很长时间,邓小平、周恩来是出过国的,包括江泽民同志也是出过国的。总而言之,并不是说不出国就当不了国家领导人,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出国对推动中国政治改革和社会进步是有比较大的意义,因为它有两种体系的对照。这两种体系优势的东西怎么能够融合在一种体系当中的想法,就有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也可以看到我们现在的留学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还是比较浅薄的,浅薄在什么地方?大部分的家长让孩子留学只是为了让孩子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或者认为孩子在中国上大学竞争力不够,这个想法肯定是对的。但是,整体来说最重要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呢?我觉得它整体来说是推动了中国整个价值体系和文明体系的改革,这是我认为最重要的。
一个人去留学是没有用的,十个人去也没用,一百个人、一百万人去都没用,关键是这些人去了以后回来。一个人回来没有用,十个人回来没有用,一百个人回来也没有用,如果有一万个人回来可能有用,如果十万个人回来可能就有用了。回来的人潜移默化把西方所得到的价值体系或者是还有别的国家,刚才袁岳说了到其它国家去,这是把整个世界的价值体系、文化比较,以及思维都带回来。通过这样的交流,它能够使中国的文化中融入很多新鲜的并且充满活力的元素,这些元素光靠读书是读不过来的,光靠你去看国外的媒体也学不过来,必须有人亲自带过来。大家可以看到,像今天的这些嘉宾演讲,他们由于在国外有过这样的生活经历,所以他们能够把自己的一些思想变得比较活跃,也变得比较多元化,创新意识更加强大,对于价值体系的思考和反思也更加深刻。我也始终认为留学不是一年的事情,我们知道袁岳去了一年多回来,我认为还不算真正的留学生,所以你要二次、三次留学是非常必要的。像我这样完全没有留学的人就更加糟糕。
为什么说留学岁月呢?留学是一种浸泡,必须把自己泡在里面。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在大学里泡,当然是泡他的学识、方法论,泡他对问题的思考能力,当然也包括了他的价值体系的建设。第二泡应该是把他泡在社会中间,学生留学完之后应该在社会中间工作以后再回国。因为泡他的社会,泡他的人情,泡他潜在的人文思维模式。这样你再回来,大概能做得比较不错。
另外,留学不是为了学位。现在我们留学比较看重学位,比如去了一年拿了一个学位,回来找工作就比较好找,或者社会地位比较高,这样就比较浅薄。我们留学如果只是为了文凭,到最后肯定会出现一个问题,你会变得浅薄,你没有抓住真正的精华,到最后对中国的推动就会起到比较有限的作用。
留学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因为现在留学大潮。今天上午;有位专家讲了一下,留学我们要是有一千万人就好了,现在只有100多万人。一百多万人已经开始对中国社会这个体系产生了影响,我们可以看到从中国的金融系统到中国的经济系统,甚至中国的政治体系、中国的科学家、大学教授,已经有大量的留学生回来,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中国人民的思维。一百万人是不够的,因为回来的只有几十万。未来回来的会越来越多,我们相信。但是这就要看到底有多少人去留学,留学现在也在转向,这个转向是对的。在过去十几年中间,中国的留学一直以出去做博士生为主。新东方培养了30多万出国考试人群,这一批人就构成了现在回国的留学生的主体。但是这是不够的,不够在两个方面:第一,出去读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时候,思路和方法论在中国由于读完大学已经基本固定了这个思路,固定以后,他出去以后再次接受新的思想会有难度;第二,他的语言能力受到限制,因为人到了24、25岁以后,语言如果想达到巅峰状态难度非常大,他们到了国外以后,大多数都是做的雇主的工作,就是自己做实验,自己做论文,而跟西方的文化和学生的交流工作相当少。这样一来,你会发现他们尽管学了三年甚至四五年的博士,除了科学领域有些人确实做出了一些成果,但在社会领域、文化领域做出事情的留学生确实还不算太多。这样一来,我们就会看到这样一个现象,很多留学生在国外待了很多年,依然跟中国人群待在一起,这是比较典型的现象,因为我有很多在国外博士、硕士毕业的朋友。
在2000年以后有了一个改变,这个改变首先是一个不太正常的改变。由于中国高考的难考和中国名牌大学难考,中国家庭比较有钱,比较迷信留学,2000—2003年出现了一个现象,中国人归结为留学垃圾。是什么概念呢?家长只要有钱,不管孩子英语水平好不好,就直接把孩子送到国外去了,送的大部分都是语言学校,中介机构当时大部分都是通过语言学校把孩子送过去,语言不过关进了语言学校,进步了国外正规大学去读书,导致孩子最后很失落,没有了人生梦想,最后有点醉生梦死的感觉。出来一大批所谓的留学垃圾,到现在为止留学垃圾还存在,有的在国外,有的在国内,基本上都是没有拿到学位的。当时包括新东方在内做了一个重大的呼吁,这是从2003年开始的,要去就去好大学。所谓的好大学不是我们说列出前十位、前二十位的大学,在全世界排名前400位的都是好大学,清华、北大都在其中。
要去好大学需要几个方面的准备,语言能力的准备、学科的准备,高中时不能学习成绩太差,也包括去读本科所做的相应的文化上的准备。这个现象在2003年以后开始了,我们非常可喜地看到现在为止形成一种潮流,今年据统计数据大概7万左右的中国高中毕业生到世界各个国家留学,大部分都是进中国教育部承认的大学。到美国去的学生大概也有了2万左右,现在还没有统计数字,表明至少从新东方的统计数据来看,大多数都去了美国前一百位的大学,就意味着都进了真正能够学到知识、学到思想、学到文化的大学。